死掉的男孩的母亲看到男孩的尸体,并没有太惊讶,也没有太悲伤的样子,我很是惊讶,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原因,还好络腮胡子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就问她:“你的儿子死了你不难过吗?”原本以为她悲伤过度麻木了,可她的回答却让我们都大跌眼镜,她说:“悲伤什么,他又不是我生的,养也只养了两年,这老家有个算命算得很准的巫婆也跟我说了,这个赔钱货这几天可能会死,早就有心里准备了,现在事情发生也没有太难受。”她的回答让我为这个男孩感到惋惜,不过这下也好,不用安慰她也不用和她商量,我们找线索倒也简单些。
络腮胡子让这个女人出去,等她出去了后络腮胡子就开始研究起尸体来,毕竟还是经历过几次,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害怕。我虽说只有七岁,但死人也见过几次了,所以也不觉得害怕,倒是亚菲,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害怕。从尸体的死状上看,他应该是被吊死的,房梁离地上也有大约三米的距离,而尸体底下又没有凳子椅子之类可以垫脚的东西,那他是怎么上去的?络腮胡子找来一个椅子,然后踩上去把尸体给搬下来。看络腮胡子搬动尸体时尸体僵硬的样子,这个男孩应该有死了有几天的时间了,但他的母亲却说他是刚参加完葬礼的,如果是发生了前两个人那样的情况话那么他们之前存在并且没有发现尸体的那一段时间该如何解释。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发现这个孩子很瘦,肋骨可以很清晰得看见。他死前的表情很奇怪,眼睛很惊恐得睁得很大,应该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相比起前面三具尸体来说,他们都是死不瞑目,眼睛睁得老大。尸体的嘴巴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配合他那惊恐得睁大的双眼来看很是渗人。我总觉得络腮胡子搬运尸体的时候有哪不对劲,但就是找不到是哪里,这是亚菲的声音响起来了:“小腿,是小腿。”我和络腮胡子朝他的小腿看过去,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唯一有些不对劲的就是他的小腿太瘦了,比我的小腿都还要瘦上一圈。正当我想问亚菲他的小腿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亚菲对络腮胡子说:“伯爵先生,请您戳一下他的小腿。”络腮胡子听了亚菲的话戳了一下他的小腿,然后惊奇地发现被他戳过的地方竟然像泥巴一样凹下去了,并且没有恢复成原状。这个时候亚菲又说:“伯爵先生,请您再捏一下他的小腿,看看有什么不同。”络腮胡子捏了一下他的腿,然后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并惊呼:“天哪,他的腿里竟然没有骨头!”说完他又去抬了一下尸体的腿,然后喃喃道:“他的腿上……竟然没有伤口。”
因为络腮胡子的这样一句话我开始沉思,事情越到后面越让人害怕,如果因为我的诅咒将继续有人死掉的话那一定会越来越诡异,恐怕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巫婆告诉我破解诅咒的方法给弄明白。如果说瑞切的死让人恐怖,至少还只需要我们找到瑞切失踪的三天里去学校的那个人是谁。而莱恩在死前他的母亲还和他一起吃过饭,如果那个人是假冒的话,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会看出来,可是他的母亲并没有觉得有奇怪的地方。现在死掉的这个男孩,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的死却是最诡异的一个。我稍微总结了一下,诡异的地方大概有这样几点:我们在进去至少对我们说“请进”的那个人是谁?以他的身高如果想要吊死的话应该要搭凳子,但是他却没有,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他的表情,为何会在惊恐的时候咧开嘴笑,要知道人的第一反应只会有一个。还有他的小腿腿骨是怎么消失的,他的腿上为什么没有伤口?每次的问题都会越来越多,积攒到一起让我的脑袋疼。
我本来打算让络腮胡子去请法医来鉴定一下他到底死了多久,但考虑到这里比较偏僻,于是我找到了死掉的那个男孩的母亲。我问她:“你们这里有会验尸的人吗?”她想了一会,说:“有一个,但他是个性格很奇怪的老头,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出门的,你要是想请他的话你就和我一起去,免得请不到他说我的闲话。”我避开亚菲和络腮胡子,一个人和那个女人一起去找她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头。
那个女人带我上了山,她带着我在山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停在一个茅草屋前。她用手指着这间茅草屋,并告诉我这就是那个老头的家。我正准备走过去敲门,突然感觉到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你想干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那间茅草屋传出来。而这个声音响起之后放在我背上的那只手也消失了。不一会,一个佝偻的老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你是想验尸吧。带我去吧。”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着:“嗯,对,好。”
那个老人一直走在我身边,而且离那个女人很远。老人走路的速度很快,健步如飞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青年人,而且一路上他都走在我前面,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的地方似的。我们回到那个屋子明显比去时用的时间少的多。我将他带到放有尸体的那个房间里面,向亚菲和络腮胡子说明情况便开始让这个老人开始验尸了。
老头的动作很熟练,一会摸摸尸体这里,一会碰碰那里,最后他捏捏他的小腿,就站直身子,将手负于身后,让那个女人出去,然后对我们说:“这个小孩已经死了六天了。并且他的身上有许多外伤,想必是遭到过毒打。”老人突然盯着我,认真地说:“我是对你感兴趣才会跟你前来,小孩的死有些邪门,怕是与你有关,但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个歹毒的妇人。她曾想将你退下山你知道吗?”我瑶瑶头,又点点头。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冲了进来,跪在我们面前,哭着说:“这个孩子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当时鬼迷心窍想推他下去是因为我害怕他要验尸,然后说孩子是我杀的,但我真的和这个孩子的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也不会牵扯到你,你先出去。“然后我又对那个老人说:“谢谢您了。”他点了点头:“我先走了,有疑问可以去找我,我或许知道些什么。“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里的亚菲,络腮胡子和我都没有说话,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很是压抑。
看来我的确该被人当做不存在,否则更多的人会间接死在我的诅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