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如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求皇兄无论如何，定要护她周全。”

温如玉的话让离清夜侧目。

温如玉是谁？

在沙场之上与离请夜是不相上下的男子，有聪明的头脑与灵活的作战方式。

一直都是那么绝对的存在。

什么时候他……也会如此低三下四的为了一个女人要求别人。

如果是放在以前，温如玉一定会嗤之以鼻。

不过现在……

他甘之如饴。

离清夜看着温如玉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他也知温如玉是如何薄情薄凉之人。

如今却为一个女人要求自己。

而这个人还是他的嫂嫂。

怀着别的男人孩子得嫂嫂。

给他皇兄戴着绿帽子的嫂嫂。

“朕，为何要答应你。她是生是死又与朕何干。要护她周全……你，也不比朕差。”

离清夜冰凉的语气让温如玉一愣。

皱着眉头看着离清夜。

一个能包容自己女人怀着别的男人孩子得人。

会不护她周全么？

温如玉摇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

看着离清夜有些铁青的俊脸当下就知道他是在位哪门子的事情而变脸了。

当下第一次觉得，原来他的皇兄也是如此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皇兄，如玉是什么样的人皇兄不清楚么？如玉只是前两日与幽贵妃娘娘一聊之后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关心幽贵妃娘娘完全是出自一个朋友的关心，不想失去这么个知心人。”

离清夜像是不相信温如玉话一样审视着他。

看温如玉一脸坚定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

“如此甚好。如玉，你始终要记住，她是你嫂子。从始至终，她都是你嫂子。”离清夜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踏出的脚愣愣的收了回来。

皱眉的看着一脸呆滞的曲卿妃。

她……

什么时候来的？

她……

都听到了么？

听到了多少？

温如玉也是皱眉看着曲卿妃。

两次在皇宫谈话都被她听到了。

看来真的是挺有缘分的。

笑笑很自觉的离开御花园。

留下这个空间给两人。

曲卿妃就那么呆滞的看着离清夜，两人相视默言。

许久之后觉得气氛越来越怪的离清夜先言。

“你身子还弱应该好好的呆在幽兰宫，怎么来御花园了。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别人想想。”

“为什么不告诉我。”曲卿妃盯着离清夜的眼睛，不想放过他眼睛中的一丝异样。

离清夜一愣。目光闪躲了一下。

他直觉的以为曲卿妃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怀孕的事情。

微微张唇：“朕……”离清夜张了几次口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眼神有些暗淡，他能说什么呢？

说：朕，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你坏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么？

说：朕，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朕？

说：朕，不想放你离开么？

说……

说什么？

说朕爱上你了么？

曲卿妃，你让朕如何说？

你让我如何说？

如何说？

如何在你怀上别的男人骨肉的时候说爱你。

朕，也是骄傲的。

朕，也有自己的骄傲。

可是曲卿妃，你知不知道。

为了你，

朕做了多少朕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

真真的折了朕的骄傲。

折了我所有的骄傲。

朕是你的丈夫。

离宫三个月不见。

你留给朕带着一个种回宫。

你，

置朕于何地。

置我于何地啊？

曲卿妃。

朕为何当皇上。

朕为何当皇上。

朕以为做了皇上就有父皇的爱。

母亲的爱。

能得到我相爱的人的爱。

没错，

朕都得到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朕得不到你的爱。

朕是天下百姓的皇。他们的天。

朕是你的夫君。你的天。

为何，

为何朕的皇位，朕给你的尊容就是不能让你曲卿妃爱上朕。

为什么不能，

你曲卿妃为什么不能爱上我。

我有什么不值得你爱的。

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男人。

让你为他延续香火的男人。

握紧袖中的手。指节有些泛白。明显是因为太过用力的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曲卿妃情绪有些不稳定的低吼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隐瞒，你不要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好不好？你是笨蛋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你的百姓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么？”

离国律法，百姓女子不守妇道是要处以极刑，骑木驴。

何况她还是一国贵妃。其酷刑不言而喻。

如果让离国的百姓知道他们所敬仰的贵妃娘娘居然不守妇道，而他们的天居然帮忙隐瞒的话，离清夜一定会失去民心的。

离清夜呆呆的，他从来不知道帮曲卿妃隐瞒她怀孕的事情她会这也激动。

而且会这么担心他……

一时之间心脏跳动得有些不规则。

回视曲卿妃：“为什么？呵呵，朕，如何不知，你犯的错足以处以剥皮火烧之刑，你知道当朕知道你腹中怀着别的男人的骨肉时，朕是多么难受，你知道朕有多想杀了你么？”离清夜的语气很轻柔。目光很温柔的看着曲卿妃未隆起的小腹。

曲卿妃警惕的看着离清夜，双手紧紧交叠于小腹之上。

生怕离清夜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

离清夜看着她警惕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可是朕说不出口要杀你的话，何况是让你处以极刑。我怎么能让你受苦，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离清夜的话打乱曲卿妃的正常思维。

“朕恨，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爱上你。朕不想让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朕想……杀了他。可是……朕一想到，他流着你的血，朕就怎么也下不了手，朕……朕觉得朕真的是该死的懦弱。”

离清夜说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曲卿妃始终皱着眉头。

她明明记得离清夜是恨她的。

是厌恶她的。

如今……

怎么会……

“曲卿妃，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可以照顾你，我可以把这个孩子当做我的骨肉，我可以比疼轩儿还要疼他，妃儿。不要走。”

离清夜第一次以我来对一个人说话，还是这么用祈求的语气。

“离清夜，我，可以把你当做最……”

“别说了。开春之后，随朕去天池寺为民祈祷，你……就当做是去为孩子祈福吧。”离清夜打断曲卿妃的话，他承认他不敢听，他承认他懦弱他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他没有办法去面对。

就让他这么懦弱下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修长但却落寞的背影给曲卿妃。

曲卿妃看着离清夜落寞的背影，樱红的唇角微掀：“阿夜，谢谢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曲卿妃，没有办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