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落母的反常
第二十四章 落母的反常

落璃一路上,心情十分地低落。她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昏昏暗暗的感觉让她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妈,怎么还没回来?”落璃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顿感不安。妈妈不会这么久不回家,更何况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落璃想着,心中就越发的不安。

急急忙忙打开门后,落璃打开房门,里面没有人影。落璃又急急忙忙跑上楼去,仍然看不见落母的一点踪影。落璃大声地叫着,回答她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落璃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许是有事耽误了所以来不及回来,也许打了电话回来,因为自己不在家,所以没接到。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落璃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像被人割去了一块,隐隐的发疼。

天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暗,乌云也越来越多。落璃看着天空,手不由握紧了。“嚯嚓”一道闪电从落璃眼前闪过,毫无预兆的落璃不禁吓了一跳。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落璃不禁有些埋怨。妈妈还没有回来,看这天怕是要下雨了。落璃想着,便走进屋里想要寻把伞出去找找落母。

落璃从楼上下来后,便听见雨打在地上的声音。这雨就像是老天压抑了许久一般,终于在今天全部释放。

落璃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穿上,匆忙地撑着伞去接落母。雨夹杂着风,落璃的伞就像是被禁锢一般,只能往前推。“早上还不错的天,怎么就突然下这么大呢?”

落璃抱怨着。

突然看见前方一个人影,脚步蹒跚,甚至身体不停地倾斜,似乎是走的不稳。更让落璃觉得惊讶的是那个人她并没有撑伞甚至没有躲雨,难道是傻子?

落璃眼睛有点模糊,那个人离她又有点远,不怎么看得清脸。雨似乎越来越大,落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绕路走开。可是走到一半,落璃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脑海里都是那个人走在雨中,然后倒在路上的情景。她转过身,向那个人走去。

当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却消失了。落璃在四处找了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上哪儿去了呢?难道回家了,还是找地方避雨了?”落璃嘀咕着,没有再想下去,急忙去接落母。

落璃在路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落母的身影。她心里十分的不安,抓住伞的手捏的越来越紧。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落璃只好失望地回家。

一回到家,便看见落母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全身湿透。落璃急忙放下伞,跑到落母跟前,“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落母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头,面部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目光涣散甚至眼睛有点肿。落璃看着这样的母亲,顿时有点害怕。

落母看见女儿的脸,突然抱住了落璃。落璃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落母并没有放开落璃,而是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就像是想要将两人的生命狠狠地嵌在一起一般。

“妈,妈,我疼,你抱得太紧了。”落璃感觉有点窒息,声音有些微弱,急切想要挣脱落母的怀抱。

落母听到女儿的声音有点不同,赶紧松开了落璃。落璃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她握住落母的手,眼里满是担忧与不安。“妈,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湿的,而且是不是哭了?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啊,我是你的女儿啊!”

落母看着落璃,她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伸出手抚摸着落璃的脸,似乎想要感受那一丝的温暖。落璃抓住落母的手,“妈,你说话啊!”

“落璃,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应该怎么办啊!”落母心中的防线似乎崩塌了一般,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落璃看着母亲这样,心也不停地刺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很少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失态。以前自己跌倒昏迷不醒,和父亲吵架,甚至失业,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她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可是现在。。。。。。

落璃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她现在已经长大了,父亲出去不在家,她应该担起责任去照顾母亲。落璃用手轻轻的拍着落母的肩,一直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妈妈,我还在,还在。”

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落璃就这样抱着落母,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们的存在和她们的痛苦。

落母潮湿的衣服也浸透了落璃的衣服,风一吹过,便是颤栗的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再有了哭泣声。落母抬起头,擦干自己的眼泪。脸上不再有了悲伤之情,看着落璃,“孩子,我给你煮饭去。”

就这样,落璃看着母亲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向厨房走去。那么的伤心欲绝,是要有多痛苦才能让她这么的伤心,在自己女儿面前放声大哭呢?可是刚刚却那么坦然的说出那句平常的话,任何解释的话都没有。落璃的心蓦地一沉,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来,你最喜欢吃的鸡蛋面还有土豆丝。快趁热吃吧。”落母将煮好的东西放在落璃的面前,脸上已经没有了伤心的表情,只是眼睛仍然有些红肿。

落璃看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想知道,迫切地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伤心,而不是端来自己喜欢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

“妈,你怎么了?衣服都湿透了,不冷吗?”落璃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可是落母却只是说了短短一句,“没事,一点小事。小孩子不需要管大人的事情,自己把学习搞好就行了。”

“我不小了,你不要拿学习来搪塞我。我是你的女儿!我不需要你这样若无其事的为我煮饭,你应该去换掉你身上湿的衣服,和告诉我你怎么了!”落璃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声地对落母吼道。

落母被女儿的举动震住了,落璃一直是个脾气好的孩子,从不对她大呼小叫,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从没有过。落母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

“其实真的没什么。妈妈只是被辞退了,很伤心。仅此而已,你不要太在意。妈妈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真的?可是以前你下岗都没有这么难过过。”落璃语气中满是质疑,她显然无法相信母亲的话。

“真的。以前妈妈觉得自己真的做的不好,所以被辞退理所当然。可是现在妈妈真的很爱这份工作,可是他们却不要我了,所以妈妈觉得很委屈。妈妈也是孩子心理啊,有点委屈也想发泄啊。所以别多想了,快吃吧。”落母将筷子拿起,放到落璃的手上。

落璃看着母亲,许久许久,才开始吃了起来。落母的手却握的越来越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不让落璃发现异常。

晚上,落璃和母亲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妈,你身体还好吧。今天淋雨了,不会感冒吧。”落璃往落母怀中靠去。

“没事。”落母轻声地说道。

“对了,妈。好久没有和爸爸打电话了,我想要和他说话。告诉他你今天受委屈了,叫他回来帮你出气。好不好!”落璃开玩笑说道,下床去打电话。落璃想要让落母的心情好点。她看的出,虽然母亲不再哭,可是却没有了笑容。

可是落母并没有逗笑,而是脸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突然大声说道:“别,别打电话!”落璃转过身看着激动的母亲,她赶忙走到母亲身边。

“怎么了?为什么不打啊。是不是不让我说,怕爸爸担心啊。没关系的,不说就是了。其实啊,是我今天想爸爸了。”落璃看着落母并没有答应的样子,便握住落母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好不好嘛,妈妈。我想和爸爸说话。”

落母听着落璃的话,身体越加的颤抖。她咬住唇,克制自己,放低声音,“你爸今天来电话了,我和他聊了。他说电话费贵,所以叫我们没事别打电话。所以,你乖,我们过段时间再打。而且你爸说了,你高考的时候,他会回来看你的。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吧。”落母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加的低沉。

落璃见母亲执意不肯,也就作罢。她想着估计是落母今天失业了,所以伤心怕落父担心。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落璃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抚摸自己的脸,有冰凉的液体在脸上划过。落璃没有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又继续酣睡。

也许,这个女孩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但是至少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因为睡梦中的她看见了自己的幸福,笑的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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