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菜肴居然不是什么残羹剩饭、清汤寡水的,有荤有素,看起来也是十分精致,色香味均为上乘,令人觉得很可口...殷心怡心中疑惑不解,怎么,她现在也算是‘阶下囚’了吧?还有这么好的饭菜吃?
是不是...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有毒呢?
想着,殷心怡还是伸手拿起筷子,夹菜时,手指微微颤颤的,居然夹不稳,她只得叹气,自己的手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么!为什么!?
呵,仔细一想,一定是影法彦吧?他绝对是在劫她的时候下了什么可以使人全身无力的药吧?
殷心怡瞅了瞅自己腿上的粗绳子,想来现在也难以解开。她又盯着托盘中盛出的上等的菜肴,肚子也饿得慌,只得又用手使了使劲儿,好不容易夹稳一片菜叶子,结果刚刚送到嘴边的时候——
“啪”的一声,她又一不小心筷子脱手了,没有吃成。
好吧。她殷心怡也不屑于吃这点小菜!再说,有毒还说不定呢!这就是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不不。
吃不到饭菜还不算什么!现在,殷心怡只得担忧起来,自己全身无力,这手,更是连持筷夹菜都成问题!再瞧瞧这腿上裹得滴水不漏的粗绳子,她怎么才能逃得出这地方呢!
殷心怡自己觉得无奈,莫非她就这么投降于影法彦了么!?不行!
一股子倔强气冲刷在殷心怡的心头,她气得一拂手,只听“啪啪。”两声,盘子落在地上,摔碎了两盘菜。
看着零落瓷盘子的一片片碎块,上面饶有锋利的尖头。
此时,只要稍稍一动脑筋...殷心怡自然也想到了,心里微微一笑。
侧头过来,她知道自己现在连弯腰拾起一块地上的碎片都难呐!
只有这样了。
殷心怡勾着一盘菜,在桌子上弄来弄去,就是弄不碎那盘子,怎么办能?如何是好啊!她有些心里难受,这么就没办法了?
不过,殷心怡可以狠下心来的。她用嘴去叼起盘子,死死咬住,然后尽量把头抬高些,再松了嘴,只听“啪”的一声,盘子在桌子上碎掉了。
零落的碎片飞溅,几块碎片渣子扎在了殷心怡的脖颈上,她只觉得脖间一阵刺痛,便用手抚了抚,抚下那些渣子。
殷心怡不得不这样,看着手指上鲜红的血滴,她便知道自己的脖子被扎伤出血了。
不过,她也成功地从桌子上获得了瓷盘子的碎片。
她用手拿起一片,在腿上的粗绳上,用力割着;只是她这手实在是软弱无力,绳子又挺粗,割了半天也没割下,只看见几个浅浅的切口,离绳子要断,还远着呢。
殷心怡只得咬咬牙,用嘴含住了碎块,借助牙齿的力量,埋下头来,在粗绳子上用劲儿。
“兹兹。”一声一声极小的割绳声响起,殷心怡不知道弄了多久...皇天不负有心人,绳子终于被割开了。
此时,殷心怡只觉得自己的嘴里含着一股子血腥味,她知道,一定是那碎块割伤了自己的嘴唇。
但也不用多想了。殷心怡用手拂开了已经断的短碎的粗绳子,得以看见自己的腿脚。
她轻动了一下脚,麻酥酥的,一阵酸痛和无力袭来,除了那什么药的作用,应该就是被绳子绑得有些久了,不免的痛楚吧?
现在殷心怡这情况,连下床都难,又怎么逃跑呢?
影法彦,算你狠。殷心怡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望了望窗户那边,阳光明媚,看着离傍晚还早着呢。
她轻轻用手触摸到了腿部,然后手指用力一按,酸痛不免,不过,她还是要努力;用她的手去按摩她的腿。
先是酸痛不止,手脚也没有什么劲儿,后来经过殷心怡的不懈努力,手也渐渐有了些力气,脚也渐渐不太酸痛了。
一点又一点地按摩,殷心怡的手脚都在用力...
黄昏时分,殷心怡的手也算好了一半,腿脚虽然不怎么样好使,但至少能走动了。
她终于舒心地走下了床,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脚步。
来来回回走了好一会儿,殷心怡的腿脚也算是能使...此时此刻,她稍稍动手运了运功,结果一阵闷上来,根本没有办法运功。
殷心怡脸色很难看,只想着糟了!这就是她没有武功了吧?可恶,可恶哇!一定是那影法彦做的好事!
假如她没有了武功,那她就不能用轻功,又看看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所以,她要逃出这个地方,也太难了一点吧!
她心想:门外不可能没有守卫,就算再少,也肯定有两三个,自己肯定对付不了,唉唉!
“踏踏,”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殷心怡感觉有人来了,立刻躺回床上去,拾起断绳子,搭在了自己的腿脚上。
门一下子开了,果然如此,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殷心怡斜眼看了看,就是中午时送来饭菜的那个。
那个婢女看见洒了一地的饭菜、瓷盘子碎块,非常怄火。
她火冒三丈,走过来,对殷心怡大声说道:“你这个女的怎么回事啊!把饭菜洒成这样!哼,居然还是让我收拾!”
殷心怡可怜巴巴地望了望婢女,其实心里在暗自发笑,活该!
婢女对着殷心怡发了一阵牢骚后,也还是把地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收拾了,她虽然怒气冲天,也知道分寸的,她不敢对殷心怡动手,毕竟这还是彦王带来的女人。
随后,收拾完了,婢女就出门去了,此时,殷心怡特意瞟了一眼,果然,门口有两个守卫。
又过了一会儿。
轻然望望窗外,天色也不早了,殷心怡心里想着也该行动了。
于是,她便再次走下了床来,她知道房门那里是不能走的,只有翻窗子了。
殷心怡走到窗口,使了劲儿抬腿,一撑身子,爬了上去,然后拉开帘子,一下子跳出了窗子。
殷心怡落在房间外墙根的地上,低身望了望四周,发现门口的两个侍卫居然都躺在睡着了!
不过,她仔细一看,这里既不是什么山郊野外,也不是什么窄巷大街,而是一个院子。
这么说来,这里便不是什么独立的房子,而是——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