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异常，戚无言又问了一句。

夏衍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心中困惑：自己以前百台南的时候都不会有这样的幻觉，到了这里以后，脑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一些模糊的记忆，到底是为什么？

戚无言见他的娘子没有回应，有些着急，他放开了双手，将夏衍低着的头缓缓抬起，让她和自己对视，说道：“以后你若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商量，不许一个人胡思乱想，知道吗？”

“恩。”夏衍不知道“夫君”到底对自己施了什么法术，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百依百顺。

“那你现在是否准备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呢？”戚无言对他娘子的回答很满意，问道。

“什么问题？”夏衍感觉很茫然。

“我总不能老是娘子，娘子的叫你吧？”戚无言故意看了看娘子的表情，然后继续说，“在外人面前可以，但是私下里我希望可以换个称呼。”其实戚无言是想能够更多一点的了解自己的娘子，和她那个紧闭的内心世界，这样可以让他感觉自己与心上人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恩，你可以叫我夏衍。”夏衍并未对他说出全部，她保留了一些。

“我叫戚无言，我希望你可以叫我‘言’。”戚无言对娘子的保留自然十分的理解，毕竟她与自己相识不久，要娘子倾心相依需要时间，而自己也愿意等，哪怕需要花上一生的时间，他也心甘情愿，他又说道：“那我以后叫你衍儿，好吗？”

“恩。”夏衍看着自己的“夫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我和你的‘妻子’长相相似吗？”

“说什么傻话，你不就是我的妻子吗？”戚无言温柔地对夏衍一笑道。

说完他再次将夏衍拥入怀中。两人就这样相依着，远眺景色，许久不语。

夏衍终于明白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真谛。

此情此刻，她梦寐以求，也终生难忘。

亭中身着蓝衣的男子和黄纱裹身的女子正在浓情蜜意中，亭外的人儿却只得矗立风中。

什么叫赶早不如赶巧，娟儿今天算是领悟透彻，她望着亭中的两人许久，不知如何是好。虽说是初春暖阳，不过凉意犹在，娟儿手托茶盘，在风中站立，她只盼亭中人能自觉分开，可是眼下他二位好像并无此意，无奈之下她只好故技重施。

“咳咳，”娟儿故意出声示意，“咳咳咳咳咳…………”到最后假戏真演，她咳过头了。

“娟儿，你怎么了？”夏衍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抽身，起来，转过头问道。

“刚刚还好好的啊？才这小会儿的时间就生病了吗？”见娟儿不停地咳嗽，夏衍着急了，赶忙走过来柔声问道。

娟儿欲哭无泪，心想：我没病也给你们整出个病来了。

“没事儿，只是着了点凉。”娟儿可不想让主子为难，因为她看到戚无言眼中的无奈。

“太夫人特意吩咐厨子为少夫人准备的茶点。”说完，娟儿将盘中点心放置于桌上。

“衍儿，你往后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娟儿，她会为你打点一切。”

戚无言是怕傅府派来的丫鬟发现夏衍的真实身份，所以支走所有的陪嫁丫鬟，特意安排娟儿在夏衍身边，服侍她。对戚无言而言娟儿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因此在她的面前戚无言也无需掩饰什么。

“娟儿，你去把我的文房四宝拿来。”戚无言心情开朗，笑言道。

“是，少爷。”娟儿机灵地回应一声，马上转身，前往戚无言的书房。

“你想作画还是作诗？”夏衍望着娟儿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戚无言。

“既不想作画，也非作诗。只是想把你我之名写下。”戚无言朝夏衍微笑道。

“写下，又如何？”夏衍浅淡一语，心想：自己终究是个局外人，始终是要离开的，戚无言对自己的爱是否也会随自己的消逝而慢慢淡化，在21世纪大家讲的都是“快餐爱情”，图的都只是一时的男女之欢，天长地久这个词似乎也在爱情的字典里消失无踪了。自己的爱情是否也只能到这里而已。想到这里夏衍的心头微微一酸，秀眉紧蹙。

戚无言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每每看到娘子这样，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划过所留下的伤痕般，虽已痊愈，但记忆犹在，那样的痛侧心扉，那样的惊心怵目。

那种感觉在心底由来已久，只是随时间的流逝而被掩埋，岂料这样的一张愁云游绕的容颜，却触发他内心深处的那一道疤。

“衍儿。”他恍若惆怅的眼中有的只是一身黄纱紧裹，玲珑凸显的女子，望着她，戚无言失神地唤了一声，声音似柔似悲。

“恩。”夏衍抬头，那双翦水般的双眸望向声音的主人。

戚无言心中一惊，如此的诱人双目，如此的迷人面庞，是这样的熟悉，又是这样的痛。

他无语，默默地走上前，伸手将美人儿紧紧地拥在怀中。

“夫君。”怀中人儿不解地抬头，轻唤着他。

“我说过了，叫我‘言’。”说完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慢慢地，由浅入深，贪婪地享受，急切地寻找那消逝已久的激情。

这是第二次了，夏衍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吻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希望能够就此与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她不自觉地将双手绕上了他的背，紧紧相扣。

夏衍虽不知何谓天长地久，不过此时她很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将这所有的一切凝结，为此她愿意以一切作为交换。

“唔。”过了许久，被戚无言吻住不放的夏衍感觉快要窒息了，她用力地挣扎着，希望能够抽出一点空间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被怀中的人儿一挣扎，戚无言这才回过神来，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夏衍，意犹未尽。

“呼。”夏衍感觉终于回到陆地了，呼了长长的一口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想来那些在街头表演长吻的都非常人，不然怎么能憋气那么久。不知自己和戚无言的这一长长久久定情之吻，是否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想到这里，夏衍发自内心地一笑。

这一笑，笑开了花，那朵花在戚无言的心中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