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驭火修炼(下)

两人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没有礼貌是也。”

威尔艾米娜脱口抗议道。她抗议的不是少女把衣物丢到她身上，而是训斥她把衣服随便乱扔，同时捡拾散落一地的衣物，收进一旁的篮子。

“下次会注意。”

随口答完，少女把头撇向一边。的确是随口说的，其他的方面少女或许很完美，可每天这个时候总是会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威尔艾米娜每天都会提醒少女可硬是没有一点的效果。

朝着少女白皙柔软的背部，威尔艾米娜鞠躬行礼。

“那么，请好好休息，晚安。”

这是礼仪的一种，由于这几年来，天道宫一直盘旋在霓虹这个国家的上空，所以不管是说话还是礼仪之类的大多都是按照霓虹的方式。

虽然语气透出一丝不愉快，可少女也没有忘记礼仪坦率答道：

“……晚安。”

威尔艾米娜没有抬头、直接拿起篮子，快速转换方向走出最深处。

“咧——”

少女吐出小舌，带着笑容目送一板一眼的管家离开。

看着眼前的火焰少女没有犹豫，微笑着走入那象征亚拉斯特尔自身的炽红色的火焰之中。发丝没有飘动、也没有受到灼伤。只见身体渐渐浮上火焰中心。

她卷起身子，抱住膝盖，闭上双眼。

火焰净化全身的舒畅感、天壤劫火盘旋狂猛的强大力感、以及处在温暖情绪之中飘飘然的安全感，全都充满在少女的胸口。

接下来，从襁褓时期便一直持续的，就寝之前的特训驭火修炼开始了。

缔结契约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普通人不管有着在强烈的意志，哪怕其消灭红世使徒的意志是比起其他的人强烈千倍万倍，但是只要在红世之中没有适合的红世之王那么他也无法成为火雾战士。这就是所谓的切合。

正是因为如此火雾战士的数量才会那么的少。要知道武者虽然没落了，可传承下来的可是不少，有着一些普通人都可以成为火雾战士，而意志强大的武者却也没有几个成为了火雾战士，其根本的原因就是没有与自己切合的红世之王。

对于亚拉斯特尔来说一开始就切合的人只有上一代的炎发灼眼，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直接就与他非常的切合，就连少女耶只是可以呼唤他而已，需要进行火焰控制的训练。唯有少女可以自由的控制这个火焰的时候她才是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

而少女以外的人不要说切合了，就连呼唤他都做不到。

少女感应着亚拉斯特尔在火焰之中活动的气息，力量的集中与流动。虽然无人教导并向她解说过自在法，她却逐渐培养出对于力量流动的感应力。相较起知识与战斗技巧，或许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正是成为火雾战士的能力特训。

杨虚一虽然不能知道人的思维想什么，可看着少女的样子也知道她在如何进行训练。

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亚拉斯特尔凝聚力量之处……

让彼此锁定的地点同步，力量犹如火花炸裂一般迸散……

追循力量的流动一同前进，趁着停止之际加以捕捉……

庞大力量冷不防出现之际，识破其源头所在位置……

面对暴风般的混乱形势，找出一线生机，突破重围……

一直不断、一直不断、在力量的旋涡之中旋转、舞动……

说实话杨虚一对于这样的训练非常的不屑，耗费时间不说，训练的效果一点都不好，要是自己的话只要神识一动短短片刻就可以抵得上少女这样训练几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

当然这其中是因为杨虚一那对于少女来说恐怖无比的修为，可也能体现神识的重要作用，对于少女，不！不只是少女，就算是对于自己来说没有系统的功法做这样的训练的确是有些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打坐来的快速。

不错，对于少女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切合红世之王的火焰是最为重要的，可在杨虚一看来红世之王的火焰就是力量的一种表现方式，只是属性不同罢了，完全没有这样训练的必要。

只要教少女打坐练气，学习控制力量的方式这就足够了，杨虚一没有阻止少女成为火雾战士的理想不只是因为这是少女从小的理想，还有就是想让她掌握存在之力，现在的杨虚一可是知道存在之力是一种本源的力量，是神的力量，唯有神才可以掌握。

自己可以掌握存在之力那是因为自己也是神，是特殊的神祗——属神。

对于去求自己的师尊让少女耶成为他的属神杨虚一不是没有想过，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自己给掐灭了。属神这个东西必然有着很多的限制，要不然的话宇宙诞生了这么多年真神以上的强者肯定不少，那样神祗不是随处可见了嘛。

基于总总原因杨虚一没有去求自己的师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他。

少女爱极了每天晚上进行的这个特训。藉此得以接触事物存在的根源，自在活动的景象令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与美好。像是飞翔又似泅水，意识在无限宽广的空间与流动之中探索前进。

只是，今天她一直沉默不语。

平常在进行驭火修炼之际，少女总会开心地跟亚拉斯特尔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者反过来要求他说说火雾战士与红世使徒的故事，现在则是默不作声。

专心一致地，让意识在火焰之中翱翔。

接下来不知不觉间，一如往常那般，在火焰的拥抱之下坠入安详的梦乡。

“太没有防范意识了。”

少女的这种情况也是让杨虚一暗暗皱眉。

“没有防范意识？”

对于杨虚一的这句话亚拉斯特尔感到很困惑，在他看来少女唯一可以让他心甘情愿与她签订合约的也唯有强大的防范意识，可杨虚一对于少女的其它方面显然是比较满意的，可为什么对少女做的最好的方面反而给否定了。

“我辈修士乃是逆天而行，是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过程，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这一回杨虚一的声音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之中充满了豪迈。不过下一句话就语气一转变得严肃异常，犹如金戈铁马一般：

“我辈修士，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之下，唯有这样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睡着这种事情会失去所有的意识，这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来安排，与修行之路相驳，唯有那些愚蠢的凡人才会这样做。”

“修士？那是什么？”

对于修士这个词语亚拉斯特尔显然很陌生，从杨虚一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得出来修士不是一般的人，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竟然需要这样的警觉性。

“修士乃是···厄——”

说到这里杨虚一一愣‘是啊，这种警觉性是修士必备的，就算是要坐生死关也要设定与自己心神相连的禁制，要是有人闯入的话可以马上醒来。可少女不是修士啊，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吃饭，休息，睡觉是必须要有的。’想到这里杨虚一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傻瓜，上亿年的修行竟然会忽略这样的事情。

其实这也怪不得杨虚一。熟话说关心则乱，上亿年磨练出来的道心都会犯这种错误，也由此可以看出少女在杨虚一心目之中的重要地位。

“修士到底是什么？”

看着愣神的杨虚一亚拉斯特尔再一次问道。

“没什么。我们不说这个了。”

杨虚一摇了摇头盘膝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目，好像在闭目养神一般。

半晌之后的双手一动，双手掐诀，嘴里吐出奇异的咒语之声，无数细小的符文显现而出，聚而不散，显然是在施展什么自在法。

“凝！”

一盏茶的功夫以后，周围聚集的符文已经有了几千上万个，这个时候杨虚一睁开了眼睛随着一声大喝周围的符文瞬间聚集在了一起化作一个斗大的符文。

“去！”

杨虚一再次大喝一声，半空中那斗大的符文直接没入虚空中消失不见了。下一个瞬间地上的玻璃坛上出现了刚刚消失的符文影像，刚才消失的符文竟然出现在了天道宫的最深处，也就是那个名为凯那的宝具旁边。

符文刚刚显现出来就轰的一下破碎开来化作漫天细小的符文，无数细小的符文在空中盘旋一阵仿佛找到了目标似的朝着少女蜂拥而去。无视了亚拉斯特尔的火焰在间不容发间全部没入了少女的脑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一个神秘的符文在少女的额头上显现了出来，仔细一看符文的样子和那个斗大的符文一摸一样，只是缩小了数倍而已。杨虚一再次捏了一个法决，符文瞬间光芒大放，不过在几个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并渐渐消失不见了，显然是隐匿在了少女的脑海之中。

“这是什么？”

做完这一切以后亚拉斯特尔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这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给少女增加实力的东西，倒像是一个奇怪的封印，这点眼力亚拉斯特尔还是有的。

“没什么，只是一个符篆而已，用来扰乱她的视线，让她暂时看不见那个宝具上面的东西，我看的出她很喜欢这个驭火修炼，不过在我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没有那个必要。”

想了一下杨虚一继续说道：

“要是她问关于天壤劫火尤其是关于驭火修炼的事情你就说不知道，我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你就是天壤劫火。”

“···”

亚拉斯特尔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让人看不清特定的东西，还有这样的自在法，杨虚一真不愧是自在法的始祖，两界最伟大的自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