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梵语naraka)十八泥犁经中,列有十八个地狱,何等为十八呢?
就是光就居、居虚倅略、桑居都、楼、房卒、草乌卑次、都卢难旦、不卢半呼、乌竟都、泥卢都、乌略、乌满、乌藉、乌 呼、须健居、末都干直呼、区通途、陈莫。
这上面的是梵语,其大多为刀刑,或者各种苦不堪言的刑法。都是世人在世间犯得种种罪行的处罚,我将这些罪行当作人性丑恶的缩影,因为了解人性的丑恶,所以才需要去学会宽容。(嘉禾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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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疼,全身都疼的厉害。
怎么回事?嘉禾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捂着胸口,胸腔处传来了一阵阵的沉闷的钝痛感。莫尘?
莫尘?你在吗?试探着开口,收到的却是让人心惊的沉默。
脑子里面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好像拼凑了一些。她记得自己当时只顾着看莫尘和那个恐怖的男人激烈的交战,然后她就感觉到被人一推,跌入了之前那道裂缝中。那么,现在她是在裂缝里面?
空气中袭来一阵夹杂着血腥的腐臭的味道,隐隐约约传来有人痛苦的呜咽的声音,但是却是含糊不清的,像是包在什么东西里面一样,让人听着不太真切。
“喂~有人吗?”嘉禾扶着墙角,慢慢的寻着声音的源头处走去。眼睛因为适应了黑暗,所以能辨出一些她此刻所在地方的样子。
这是一个黑暗的通道,通道两边是冰冷的石头砌的,若要形容这个通道给嘉禾的感觉,用她此刻在墓室中摸索行走更贴切些,在通道的尽头,泛着隐隐的红光,仿佛还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烟雾飘荡着。
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嘉禾往前走的步伐顿了顿,犹豫着,是要继续往前,还是退回原地等待莫尘下来救她。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倒退回去的时候,整个空间里面出现了一阵一阵尖锐的有些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嘉禾以前老喜欢用小刀划在窗框上那样尖利的声音。
嘉禾惊得花容失色的朝着仅有的一点光亮的地方跑去。等到离的近了,她才愣在了原地。她记得很久以前奶奶曾经在傍晚的时候给她讲过那些古老的传说,那些陈旧的记忆像是倒退的画面慢慢凝聚在她脑子里。
十八地狱,真正的地狱!
眼前出现了一片混乱恶心,恐怖,凄惨的景象。嘉禾诧异的看着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死掉了很久的人才对。
她赤裸着身体,被绑在一根木头上面,身上血肉好像被什么东西鞭打的皮肉外翻着,肉和着血,那些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娇艳异常的玫瑰。
而她的后面,都是和她一样密密麻麻的人被绑着,男人,女人,大人,孩子、他们的血肉翻腾着,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的味道。
嘉禾木讷的望着成片的人被绑在木桩上,他们痛苦的呻吟着,挣扎着,流着鲜红的血,重要的是,他们的舌头都伸的长长的,被烧铁钩勾住了舌头。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青面獠牙,奇异精壮的鬼差。狰狞的脸,铁青着,猩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吐着气的嘴巴。都让嘉禾感到一阵绝望,她突然意识到,她闯入了拔舌地狱。
拔舌地狱 ,佛言:喜两舌谗人、恶口、妄言、绮语、或贡高诽谤经道、嫉贤妒能、恃才傲物,入此地狱。狱中鬼卒从人头拔其舌,烧铁钩其舌断,烧铁刺其咽,令其欲死不得,欲生不得,不能言语,痛苦万分,至千万岁尽。又报尽为人,多患瘖哑不能言语。
那些鬼差必是拔舌的鬼卒!她误闯进来,鬼卒可是不会通人情的。他们只会直接将她带走,绑在柱子上然后拔掉她的舌头!
不,不行。这个地方可不能呆了。
正当嘉禾要慢慢的弓着身体准备原路返回时,她听见了含糊的一句话。“嘉禾,嘉禾,救我,救我。”这个声音是小曼?!
小曼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很久了吗?嘉禾惊讶的回过头望去,除了千篇一律恐怖的人的面孔,哪里有小曼的影子。幻听?
而之前离她最近的一个女人慢慢的抬起了头来,长长的头发分开去,一双猩红的眸子露了出来,那双眸子充满了血丝,舌头被拉的很长,长得都要拖到地上去了,女人苍白着面孔,却朝着嘉禾所在的地方挣扎着。
“呜呜……..呜呜”
嘉禾被吓的倒退了一步,双手揪着衣襟,很显然,她被这突然朝着她挣扎的女人给惊住了。鬼卒陆陆续续的来到那些被绑着的人的身边,有的用鞭子在那些已经发臭的伤口上狠狠的抽着,有的则用锁链锁住了一些人的舌头,然后像是以前跳皮筋那样,面无表情的将舌头拉着,拉着,直到那个被拉住的人已经痛苦的昏了过去,等那人醒来后,再用钩子将舌头从喉部活生生的割断掉。
割掉后又将它们缝合,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它们。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痛苦,呜咽的声音,嘉禾站在那些人的最后,鬼卒还未发现她。她的手心有些发凉了,这就是拔舌地狱的真实的样子了吧。
那些挣扎着痛苦的人就是佛说的系谗言恶口之人。
空气中传来糜糜恶臭混着鲜血特有的腥臭的味道,嘉禾回过神来捂住口鼻,刚才那股味道让她的胃翻腾着。
近在眼前的女人痛苦的挣扎着,拼命的想要挣脱锁链。满口鲜血、猩红的长舌头都和她洁白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惊悚异常。
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像是包裹着在布里面,听得模模糊糊。
“嘉禾…………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