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出现许许多多忙碌的人,络绎不绝。之前石凳上的小女孩都不见了,嘉禾茫然的看着那些手中拿着红色布条,果盘还有许都礼物的仆人们穿梭在庭院里面。
这是,有人要成亲?
可是这是画儿的记忆,画儿成亲了?和萧洛凡?
绕过庭院,走到一座不曾见过的庭院里面,隐隐传出女人的哭泣声。嘉禾慢慢的趴在窗边,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房间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画儿?
哽咽的哭声压抑着,仿佛凝结了她所有的力气。
“小姐,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小姐你就别哭了,不吉利啊。”旁边有一个丫头着急的看着哭泣的画儿,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画儿怎么会哭呢。难道嫁给萧洛凡画儿不愿意吗?还是另有他情?对了,之前看到的萧落凡已经…….那画儿又是和谁成亲?
嘉禾不解的皱着眉头,房间里面传出了东西摔落的声音。陌画将丫头遣了出来,静静的落着眼泪。嘉禾进了房间里面,房间里面布满了鲜艳的红色。
陌画抬起了头,美丽的脸上是绝望的神色,还有死一般的寂静。
嘉禾靠近了陌画,想要用手触碰她,陌画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对啊,嘉禾失落的想她看不到她的。
火红的嫁衣将她衬托的妖艳非常,突然陌画停止了哭泣,嘴角掀起一抹绝美的微笑,从梳妆匣里摸出了一只银簪。
嘉禾看着画儿手中握着那只泛着红光细细的银簪,想要夺过来,奈何却像是空气一样拂过,没有任何痕迹。陌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对着心脏刺了进去!。
不!不要,不可以这样!画儿。嘉禾惊恐的扑到陌画身边,哽咽着,想要阻止又无能为力。
画儿你别死,画儿~!
可是没用,眼前还是被红色染红了,那些红色就像是曼陀罗花,美丽妖艳,又带着绝望寂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嘉禾哽咽着不住的摇着头,眼泪不听使唤的落着。画儿.........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孤寂的声音逆着光,好像她泣不成声的对着失去呼吸的画儿说了什么,可是嘉禾听不清楚,因为那种心脏紧密的疼痛感束缚着她,折磨着她。
“小荷”一声低低的呼唤,唤醒了她的神智,嘉禾哽咽着,泪眼朦胧的看着莫尘“她死了,画儿死了。”
莫尘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他想告诉她关于陌画的事,怎奈此刻的时机不对。
“那她……..?”
“小荷,看着前面,等下若是我敌不过,你就乘机跑出去,听见了吗?”莫尘低声的在嘉禾耳边说着。
嘉禾迟钝的才发现原来洞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她没见过的,披着斗篷,隐了面容看不见是什么人。
另一个竟是那日要杀了她的鬼妆。嘉禾一看到那一半精致的脸和上一半腐烂的脸,就忍不住恐惧。那日她差点吃了她!莫尘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质,和他之前的感觉都大不一样了,如果之前的他用一泉清冽的泉来形容的话,此刻他则是一汪深潭,黑暗冷冽,琢磨不透。
鬼妆扬着尖尖的下巴,骄傲的笑着。“莫尘,你该不会不认识你师父了吧。”泛着淡蓝的眼珠带着笃定的志在必得。
“尘儿。”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突然嘉禾的身体为之一怔,好熟悉的声音,在哪里听过?!
莫尘的背脊忽然紧张的挺直,随即很快恢复镇定。
“不知是师傅前来,尘儿有失远迎。”声音淡淡,带着疏离。
“听说,小荷回来了,做爹的怎能不来看看自己的女儿呢?”带着斗篷的人低低的说着话,嗓音溢满危险。
爹?是夏宛荷的爹吗?莫尘的师傅?可是嘉禾往莫尘身边靠了靠,她对此人本能的带着危险的触觉。
“师傅弄错了,她已经不是夏宛荷了,她只是嘉禾,她不是你的女儿。”莫尘戒备的看着对面的披着斗篷的男人,声音低沉。
“哦,是吗?那你今日带她来三生缘阁难道不是为了让她想起她就是夏宛荷吗?”男人玩味的笑着,好像他做的不过是些都逗小孩玩的小把戏罢了。
莫尘握了握拳头,他没想到三百年前将他打落鬼崖,他竟能从鬼崖上来。恐怕鬼妆出了不少力。
“不知师傅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报当日之仇呢?。”莫尘护着嘉禾,此刻这个人前来,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了。
嘉禾听见莫尘这么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眼前的情形不利于她和莫尘。
“师傅自然不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只是既然荷儿回来了,想着我们父女许久不见,来接她回去聚一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