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首者一袭白衣，袖边衣角皆有黑色的暗纹浮动，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令人顿起崇敬之心，紧随其后的便是男子刚刚见过的两人了，一抹纯白，一抹火红……火红倒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那一抹纯白……也许看不到的人会认为这世间只有他配的起纯白了，不！或者说，只有纯白能配得起他！可是，当你看向他的眼时，你会发现这种说法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男子待老者站定，才拱手恭敬地说道，”夜先生，求你就我心爱的女子！”男子继续低着头，额头上渗出冷汗，男子绝对想不到，老者在向自己的徒弟炫耀，自己有多么受人尊敬，哪像自己的那几个徒子徒孙，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九华老者男子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用眼睛示意老者赶快开口，老者这才反应过来，收起了一副得意的样子，干咳了两声，捋了把胡子，才缓缓开口道，”你有何事所求？”男子立马解释道，”我心爱的女子不知为何心脏的位置总是剧痛难忍，我也找过不少名医前来医治，可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最后竟然，眼睛也在逐渐失明……”男子表情一片痛苦，似乎感同身受……白芷微微动容，九华却依旧笑容不变……老者眯了眯双眼，随意道，”哦？”男子心里一惊，老者将男子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说道，

“这病也不难治，只要稍稍动一动手指即可……”男子大喜，激动的说道，”如此，若是能够治好，听风感激不尽！”老者笑了笑，”不过，关键不是在于动手指，而是……”老者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男子心里一紧，急忙地说道，”关键是什么？”老者看了男子一眼，稍有犹豫……男子看到老者如此更是心急，”夜先生，请如实告知！”男子目光迫切，夜青境看了一眼男子，最终缓缓说道，”关键在于以物换物……”男子瞳孔猛然一缩……

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以物换物？”老者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不错，以物换物！”男子强自平复颤抖的声音，”请问先生，何为以物换物？”老者闻言，却不看他，只是捋着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以物换物即是以眼换眼，以心换心！”男子一惊，”这，这怎么可能！”老者笑而不答，白芷笑吟吟地解释道，”若换做平常医者，也许是天方夜谭，可是，对师祖来说，确是动动手指的事儿，公子不必怀疑，”男子放下心来，拱手道，”如此，便请先生施以援手，救我心爱的女子一命，听风必当衔草结环，报答先生！”男子说着就要跪下行礼，九华见此，用眼神微微示意，白芷便朝男子的方向而去，男子的膝盖还未弯曲，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扶起，”公子不必行此大礼……”男子还要试图尝试，可奈何怎么也动不得分毫，男子有些震撼地看向白芷，只见红衣女子依然一脸笑吟吟的，可爱乖巧，男子顿时有些困囧，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白芷见状，不留痕迹地扶起男子，解了男子的囧境，男子用眼睛表示感激之意，白芷仍然笑着，不作任何表示，好像没有明白似的，男子像是有所感悟似地看向刚刚从到来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九华，九华也是仍旧一副笑意，却不见一丝嘲讽轻视之意，男子有些释然，的确是自己太过……男子自嘲一笑，果然名不虚传，这方寸之山，当真是有些不同的……

男子微微颔首，向老者道，”请先生随我下山救我心爱之人吧！”老者迟疑道，”你确定？”男子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我确定！”不过，男子觉得，这问题怎么这么熟悉呢？男子没有来得及回想，就被老者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果真是问天下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男子面露疑色，”先生这是何意？”老者未来得及开口，只听九华的声音就那么轻轻地响了起来，可是你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突兀，反而极为好听，蕴含着无比的诱惑和恐惧，男子怔怔的，显然是沉迷在这声音之中了，九华装作毫未察觉的样子继续笑着说道，”只因这”以物换物”之法，是需要以心爱之人之眼换取病人之眼，以心爱之人之心换掉病人的心脏……”九华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男子踉跄着后退俩步，险些有些站不住脚，嘴里却喃喃道，

“以心爱之人之眼换取病人之眼，以心爱之人之心换掉病人的心脏……”老者依旧眯着双眼，面上笑的和蔼可亲，却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九华没有出声，男子不看都知道，九华依旧笑的不深不浅，白芷确是明显的对男子的表现有些”不悦”？男子突然觉得白芷的笑容自己有些看不懂，到底是不悦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男子突然觉得，看了这三人的笑容之后，恐怕其他的笑容再也入不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