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又是一出请君入瓮
第四十章 又是一出请君入瓮

回头再看公玉少,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从被昆爷儿打晕起,那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是因为还在想着第五贺麟么?

他死,或者不死,真的就如此重要吗?

即墨楼皱紧了眉头,最后呆愣愣地做在公玉少旁边,长叹一口气,看着门外天渐渐暗下来,算了算时间,不多久之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根银针,对准穴位,狠狠刺下,只听闷哼一声,公玉少吃痛,吐出一口浊气,咳嗽了几声,便渐渐醒转了过来。

但是一睁开眼睛看到即墨楼,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拳挥了过去,即墨楼躲也不躲,左脸上正中一拳,这一拳很重,不出半刻,即墨楼那张干净的脸上就肿起了一大块,嘴角渗出血丝来,他也只是轻轻擦去。

公玉少气的呼吸不顺,胸膛急速起伏着,情绪的过多起伏,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即墨楼又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公玉少,淡淡问:“爽了吗?”

公玉少不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似乎要咬出血来才罢休。

“如果发泄完了,就给我好好想想,你现在究竟应该要做什么,也给我好好想想,第五小爷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从来没让你救他吧?你去救他的时候他拼命让你走了吧?你想过原因么,公玉少?!”即墨楼一口气将这整句话说完,最近,他的话真的很多。

公玉少愣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第五贺麟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事,为他牺牲了很多很多东西,可是为什么要走?他想不到,想不通。

忽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缓缓抬起头,公玉少瞪大了眼睛,即墨楼知道他想到了,也不点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想到了,就暂时别去找他。”

说罢,即墨楼便留下公玉少一个人在破庙里,而自己走到了外面的台阶上坐下,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接下去自己究竟该做什么。外面很冷,雪花还在飘,但是快入春了,仔细想想,他们竟无家可归了那么久,真是让人讽刺啊!

许久,公玉少才从破庙里面走出来,此时即墨楼的肩膀上已经积了层厚厚的雪,头靠在柱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公玉少心中一动,没有把他吵醒,只是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来,放在火堆旁边,雪化了,衣服也湿了。

而昆爷儿和季尔朱自离开破庙之后,先去客栈买了几瓶酒,猛灌了几口之后就窜到了倾城府后门,不远处绿尘斋的烛光还亮着,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的影子,不出所料,大概是落水了。

只是第五贺麟跑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还能如此安定,这个人年纪虽然小,但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吸了吸鼻子,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翻了墙进去。身影刚没入那黑暗之中,不远处绿尘斋的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落水手中捏着一颗佛珠,稍一用力,就成了粉末,被他用力洒在了院子里,和那堆雪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哼,终于来了。”落水冷哼一声,随即身影一闪,只见屋里的烛光摇曳了几下,门口已不见了落水。

黑暗之中,季尔朱在前面走着,昆爷儿拎着酒在后面跟着,出乎意料的是,偌大一个倾城府一到了晚上竟然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只有北风在外面呼呼地吹着,不由得让人汗毛直竖。

昆爷儿察觉有点不对劲,捅了捅季尔朱,低声问:“怎么回事?晚上连巡逻的护卫也没有?”

季尔朱曾跟着第五贺麟几人来过一次,当时倾城府里也没人,一路顺畅地到达倾城府,在他的印象里,倾城府晚上都是没人的,原因在于琉璃白变态的喜好。但是他忘记了,当时是琉璃白设了一个局,请君入瓮。

所以这次,他很想当然地套用了当时的情景,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倾城府晚上本来就没人。”

昆爷儿也只在白天跟着他家老头子上门走过几趟,都是粗粗一看,眼睛看到的都是琉璃白身边那些环肥燕瘦,哪里记得住倾城府具体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很大呀!

而季尔朱的记性不是盖的,三两下就找到了之前琉璃白给他们设局的地方,忽的才想起来,当时是被设了局的,但是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

“唉,人说,一个坑里不可能掉进去两次,但是季先生,却掉进去两次了呢!”是落水的声音,充斥着各种刺耳的嘲讽。

季尔朱狠狠一踹门,里面空空如也,同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更是空的彻底。昆爷儿还拎着那几坛子酒,站在季尔朱身后,就在落水把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趁还没打起来,猛地就把一只酒坛扔进了隔壁屋里,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有人了,火折子一丢,“轰”的一声便燃了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在里面,而落水站在院子里,一脸淡然。

完了,被反将了一军。这是季尔朱和昆爷儿同时的心声。

“倘若计划被发现了,你们可能会死,但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知道吗?”这是临走前,即墨楼覆在他俩耳边说的,为的就是隔墙有耳。

二人对视一眼,忽的分开两边撒腿就跑,酒坛子和火折子全在昆爷儿手上,所以昆爷儿一边跑一边将酒坛扔进屋子里,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熊熊火海。跑出老远之后才发现,压根儿就没有人追着自己,这特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个倾城府居然除了落水,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昆爷儿在心里咒骂一声,按照先前即墨楼所说,放完火就立刻去绿尘斋,所以也不管季尔朱是死是活了,先撤了再说。

而即墨楼和公玉少则已经到达绿尘斋了,老远就看见倾城府上方的天空被火舌照得通红。

“你猜会成功么?”公玉少望着那窜上天的火舌,问道。

即墨楼面无表情,只淡淡说:“琉璃白一点也不心疼这间房子,成不成功,其实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很重要,能转移视线就行。”

“那倒是。”公玉少扬起一边嘴角,二人一前一后跃入绿尘斋那口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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