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韫欢与赵怜暄、岚漓辰、夕晗一同回到椒兰殿里后,傅韫欢一直沉默着,像是有心事一般。赵怜暄也是一个劲的叹气说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夕晗低着头绞着手中的绣花丝帕。
而岚漓辰坐在椅子上一直说着:“这次选秀也只有咱们四人进来,今晚就要预备着侍寝了,也不知道谁是占了头彩呢。”又装样子摸着下巴估摸着说,“我猜一定是傅姐姐吧,咱们四人中就傅姐姐位分最高,又赐住这椒兰殿。妹妹猜姐姐今晚一定是头个儿呢!”说完就一个劲的笑。
傅韫欢听了这话,不禁脸红道:“岚妹妹这话,当真该打该打。圣意又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咱们四人能一同进宫就是有缘,不过今日我看着姝仪夫人有意为难我的样子,我倒是不想连累你们!”说罢叹气着。
夕晗一直闷着头不怎么说话。赵怜暄则安慰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姐姐’,况且你我也是一同长大的姐妹,我又怎么会弃你于不顾呢?!若是你担心明个儿姝仪夫人会再次难为你,今晚要是皇上召见,就称病不要去了吧,躲过一阵是一阵!”
“暄姐姐说的是啊,况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站在浪尖上。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难为两位妹妹和暄姐姐了么,倒叫我怎么放心啊。”傅韫欢着急的拉着赵怜暄的手担心道。
此时夕晗却开口了:“我记得前些日子我还听那教引姑姑跟我说起过呢。姝仪夫人原本是从前王府里的嫡妻正妃,那是姝仪夫人非常的善解人意,从不为难王府里的侧妃侍妾,本想着皇上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却不料当今皇后的父亲一力辅佐皇上登上皇位,皇上碍于面子,也只有封刘湘为皇后,姝仪夫人位居其下。也难如今怪姝仪夫人那样嚣张跋扈,皇后之位被人夺去她心里自然记恨,不过听说姝仪夫人几年前小产也是皇后属意的,她现在对皇后一力的打压。但是皇上对姝仪夫人一直迁就,那样的恩宠旁人根本比不来,你们可知忆昔苑里的牡丹都是皇上亲手种植,一个妾室夫人都能用牡丹,摆明了是没将皇后放在眼里,不过皇后也不曾怪罪。姝仪夫人没有子嗣,她只能靠着皇上的恩宠,这次皇上这么眷顾傅姐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是当真宠爱姝仪夫人啊!真是羡慕!”
这样一席话,让傅韫欢几个人都不禁叹气着。果然皇室内院的争斗,要比寻常百姓家的复杂多了。
到了晚膳时分,果不其然萧凌瑄传来口谕,让傅韫欢预备着今晚侍寝。这下倒把傅韫欢惊着了,赶紧让福薇拿了些银两给前来传旨的公公吴允,好言好语道:“我们小主今日回来时着凉了,这会子都已经睡下了,若是今晚去侍寝的话,过了病气给皇上,那可不糟了。还望公公海涵,回禀皇上一声。”
“今日可是新晋的宫嫔头一次侍寝啊,好容易让付良媛占个头彩,怎么还给病了呢,诶。赶紧寻个太医好好治吧,没了皇上的恩宠,你肯定知道你们小主往后的处境了!得了,咱家先回去禀报皇上吧!”吴允拿着拂尘叹息道。
“是是是,这个我们小主自然是知道的。现下先把小主的病治好再说吧!那就不送公公了,公公慢走!”福薇恭笑道。
等到吴允出了椒兰殿的宫门,福薇才回过身来,跑至傅韫欢床边,捂嘴笑道:“小主,起来吧,吴公公走了。”随即又有些担忧的思量道,“不过刚听吴公公说的也是呢。今日小主一拒绝侍寝,明日传出去了,指不定要说成什么样。小主此举不知要如何善后啊?!”
“我也不晓得啊,近日都得谨慎着点,叫他们底下的人都别出风头,免得被人抓了错!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傅韫欢摇摇头道。
果然第二日晌午,傅韫欢正在殿中调香。偌大的椒兰殿,龙涎香烟缭绕,看起来富贵至极。
赵怜暄与岚漓辰携手而来,看她们二人急色匆匆的样子,傅韫欢便知道是昨夜之事被传出去了,心里暗叹一声,试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恩~ 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呢。如今倒好,满宫里的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赵怜暄愤懑不平的说道。说罢端起茶杯一口喝尽。
“暄姐姐也莫要气,别气坏了身子。嫔妾想傅姐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说罢转首向傅韫欢询问道,“傅姐姐且与嫔妾和暄姐姐说说吧,瞧暄姐姐今日担心的样子。”
傅韫欢起身拉过岚漓辰和赵怜暄的玉手,啜泣道:“我知晓暄姐姐待妹妹十年一如往日,今日叫暄姐姐和岚妹妹担心了。昨日听了夕美人的话,我知道若是我昨晚头个儿侍寝,今日去向皇后请安,定是少不了姝仪夫人的为难,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怜暄反拍傅韫欢的手,嗔怒道:“可你如此一来,皇上心中定是觉得新封的良媛好大的架子,而往后姝仪夫人为难起你来也肆无忌惮了。你好好斟酌吧。 我和岚妹妹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