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睁开双眼,看着床榻上大红色绣金边的牡丹帘子;有片刻呆愣。
耳边响起绿意惊喜的声音:“王妃,王妃您终于醒了!”
赵誉侧头看向绿意,正想用手撑着床榻坐起来;身体却太虚弱了;便无能为力。绿意看出了赵誉心中所想走近床榻扶赵誉坐了起来。
却不想赵誉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绿意见赵誉如此,眼中溢出了泪水担忧道:“王妃,你怎么了?”
忽然,一双修长温暖的大手为赵誉轻轻抚背。
赵誉深呼吸一口,抬眸看向来人。男子大约二十一、二岁,一身紫色官袍绣着金色的蟒,更显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眸看着赵誉时有着不易察觉的深情与担忧,漆黑的剑眉微邹;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五官棱角分明。明明是一位翩翩少年郎,丰炎国无数闺阁小姐的心上人;可为什么她赵誉就是不喜欢呢?
:“南卫城。”赵誉微眯着双眸看着南卫城有些虚弱,语气淡淡的叫着他的名字。
南卫城抬眸看着赵誉。
:“我们和离吧!”赵誉偏着头,看着床榻上的帘子道。
南卫城听见此话,看着赵誉的眼里深情中夹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嘲讽,是对自己的嘲讽。:“那不是本王的孩子。”南卫城收回对赵誉轻轻抚背修长温暖的大手。
听此言,赵誉飞快抬头双眼紧盯着南卫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南卫城将双眼看向窗外的春景一字一顿道:“那不是本王的孩子。”
赵誉听到南卫城清晰的说出此话,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一下歪倒在床沿边。绿意吓得赶忙扶着赵誉坐起来。
赵誉惨白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用手指着南卫城看着绿意道:“是…真的吗?他说的是事实吗?”
绿意看着赵誉这样,不忍心告诉赵誉事实,可是王爷如今在这,比起王爷一字不漏的告诉公主,还不如由她这个从小与公主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贴身侍婢来告诉公主。绿意一狠心道:“是真的,王妃。”
赵誉指着南卫城的手无力的落在床榻上,带着一丝希望质问绿意道:“夏惜风不是说她腹中子是南卫城的子嗣吗?为何又不是了啊?”
绿意瞥了瞥看着窗外景的南卫城,对赵誉道:“夏小姐腹中子是当今圣上的皇嗣,圣上微服出巡时遇见夏小姐与夏小姐两情相悦;然后与夏小姐私定终身。当圣上决定回宫时,夏小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因为夏小姐只是商贾之女,身份低下;若这样迎回宫;前朝后宫必有不满。所以圣上想让夏小姐在越王府养胎。当时圣上为表情谊,送了夏小姐一块刻有丰炎皇室姓的南字在一块玉佩上,因此王爷秘密派人将夏小姐迎回王府安胎静养着;哪知夏小姐不知道圣上的身份。只由玉佩猜测圣上必定是皇亲国戚,夏小姐继而又被接进了王府又未曾见过王爷;所以认为圣上就是王爷;自然就将王妃当成了……”所以剩下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赵誉愤愤的看向南卫城,又看了看绿意,眼底尽是失望;用手紧捏住身上的棉被。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那……粉浅,为何不告诉我?为何?”此时的赵誉竟气不顾尊卑的连身为公主的尊称也忘了说。
绿意看着赵誉,垂下眼帘:“王爷让粉浅不必声张。”
:“不必声张?好一句不必声张!南卫城,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当作猴耍吗?你竟知晓粉浅亦知晓此事为何不告知我?”赵誉生气的把脖子上的玉坠子用手使劲扯下砸到南卫城身上。她不能与南卫城和离,那就不能回琉润国了,那她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玉坠子砸到南卫城身上后,“当”的一声落在了大理石上;微微的有些裂痕。
:“王妃!”绿意紧张的看了南卫城一眼,又担忧的看着赵誉;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卫城看着大理石上的玉坠子,弯腰用手轻轻拾起,用长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然后握在手中。
赵誉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有种会让她摸不住的感觉。赵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找一个出气筒,赵誉对绿意怒斥道:“谁是王妃?我是公主,从今以后我便是琉润国的逸荣公主!再也不是丰炎国的越王妃了!”因为讲话有些急,脸色便更加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