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忆归家
第一章 失忆归家

医院里面的消毒水的味道永远这么浓烈,白色的墙壁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凄凉。

月光透过纱制的窗帘,映在了床上那位栗发女孩儿的脸上,微微上翘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轻轻的颤了颤,沉重的眼皮终于渐渐松动了,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了女孩儿蓝色的眼睛。但女孩儿这双美丽的眼睛却有些暗淡,毫无光泽,变得有些呆滞,显得有些迷茫。

“这儿……是哪儿……我……是谁……”

“Rum醒了?”刚刚还在回医院的路上郁闷如何应对众人八卦眼神的灰原和白马,被这一消息完全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工藤答道,紧蹙的眉头锁着疑惑,“但是,她好像失忆了。”

“失忆?”

“对,”工藤从灰原手边接过重伤未愈的白马,“昨天晚上我爸妈都在那儿,亲眼看见蕊儿醒过来了,但她的眼神很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灰原仔细回忆当时的状况,“是她额头上的伤造成的吗?”

“有这个可能,”松原靠着窗户,“我亲自帮她做了检查,她的前额的确受了猛烈的撞击。但按正常情况推理,她的伤应该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但这方面的事情也常有‘意外’,不是吗?”红子揉了揉太阳穴,真心觉着现在的状况很令人头疼。

“工藤,你爸妈怎么看?”白马问道。

兰微微叹口气:“妈妈当场就抱着蕊儿哭了起来,反倒把蕊儿吓住了,让她情绪波动很大,医生便给她打了镇定剂。爸虽然没有像妈那样,但也很激动,蕊儿再次睡过去以后,就一直守在她身边。”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认为伯父伯母目前已经完全沉浸在早年‘夭折’女儿回来的喜悦之中了,应该……没什么判断力。”服部沉沉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复杂,“说句实话,我怀疑……”

“是组织。”灰原接话。

众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没错,”黑羽严肃地说道,“Rum在这个时候失忆,无论是时间、地点、事件都显得太巧合了。”

“巧合?”青子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红子挑挑眉:“我们刚刚和组织有了正面冲突,Rum刚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们正需要Rum倒戈,她便失忆了。”

“而且她的失忆还是因为我们和组织的‘战争’导致的,因为研究所里不知名的飞石。”松原继续说道。

“况且……脑袋被撞了一下就失忆了,倒真够脆弱的。”服部补充。

“喂喂,照你们这样分析,那她一定是有问题的啊!那我们怎么办?”园子紧张地问道。

京极连忙安抚:“她也有可能是真的失忆。”

“京极说得没错,她也有可能是真的失忆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工藤顿了一下,正了正坐姿,带了点儿请求的语气,“我想让她彻底退出这件事情,可以吗?”

略略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工藤继续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无论蕊儿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她都会回到工藤家,恢复工藤心蕊的身份。如果她真的失忆了,我想借这个机会,让她永远也不要想起组织的事情,单纯的做工藤心蕊。虽然蕊儿对我们而言也许是对付组织的一股重要力量,但是……毕竟……她是我妹妹,我不想让她再趟这塘浑水。”

“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听完工藤这番话,黑羽首先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又不是人家亲妹妹。”服部又翻了黑羽一个白眼儿。

“性质不都一样吗?”黑羽继续申诉。

灰原无奈指门:“那是门,你有脚。”

“要走,请便。”白马将灰原的话补充完整。

“喂喂,你们怎么都这样!”黑羽无辜地叫道,却迎来了众人又一道白眼。

“别闹了,”灰原正色道,“总之,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得等到Rum回到工藤家才会有定论,我们在这儿瞎猜也没用。一切……随机应变吧。”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众人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连白马这个重度伤病员和Rum这个失忆病患也能出院了。

工藤宅外,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停下。

“新一,你的脚伤还没完全好,不要拿那么重的东西。”有希子颇为谨慎地接过工藤新一手上的行李。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大家在有意无意间都有些变化,都更成熟、稳重了。这其中变化最大的便是有希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有希子,变得更像位母亲了。再也不会让一群小辈开口闭口叫她“姐姐”了,对工藤新一和工藤心蕊这对兄妹也更为尽心了。

在医院住了快两个月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大家的心里都很开心,除了……

“蕊儿,快下车吧。”工藤优作笑着对后排的女儿说道。后排坐着一位栗色长发的女孩,她将头发随意地拢在一侧,静静地靠着靠背,看着车窗外漂亮的洋房。这就是失忆的Rum。自从在医院里醒来以后,Rum便想不起来任何事情,工藤夫妇一合计便决定不再试图唤醒Rum的记忆,为她编造了一个车祸的故事,便让工藤心蕊“活”了过来。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个方法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但灰原说得对,有些事情,忘记也许才是最好的。

“如果可以,便让她永远忘记那段人生吧。”工藤优作心里默默地叹息的,“也许……这也没什么不好。”

“好,爸爸。”工藤心蕊浅浅一笑,有些勉强。在醒过来的这一个月里,工藤夫妇最大的成就就是让工藤心蕊“认祖归宗”,学会叫爸爸、妈妈和哥哥。虽然每次叫完工藤心蕊都会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但总算还是肯叫了。

“终于回家了——”工藤新一进屋后便躺倒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砸吧砸吧嘴巴后又无奈地起身了。被兰伺候了快两个月,工藤少爷已经快两个月没自己倒水,自己切水果,自己安生吃饭了。但今天兰没在这儿,工藤新一也只能自力更生了,倒水去。

“呵,终于舍得自己动了。”这不,工藤新一前脚刚把水倒上,后脚就被工藤优作嘲笑了。工藤优作也是无奈,自家儿子在医院这两个月被自家儿媳妇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是真的担心自家这少爷会提前把人家黄花大闺女弄回家来,那自己怎么跟毛利小五郎交代啊!

工藤新一听到父亲的调侃,瘪了瘪嘴,没说话,眼神在不经意之间溜到了二楼。有希子正带着工藤心蕊参观房间。

在有希子的提议和众人的参与下,工藤心蕊的房间最终被定为了粉色调,温馨又可爱,并且有助于缓解压力,忘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屋内的陈设并没有很夸张,但足以让每个女孩子倾心。进门便是奶白色绒毛地毯,托着一张公主床,软软的床被让人看了便想躺上去滚一滚,床头还放了一个巨型的熊宝宝,歪着身子靠在床头。公主床是紧挨着窗边的,放眼望去便是工藤家的花园。里面花草各异,交相辉映着,相得益彰。

窗户的另一侧放置了一个椭圆形试衣镜,紧跟着试衣镜的便是有希子特意为工藤心蕊买的大型衣柜,里面早已装满了各类衣物和鞋子。梳妆台镶嵌在衣柜的中间,台下有三个抽屉,都放满了有希子为工藤心蕊准备的饰品,亮闪闪的装满了。工藤新一是觉着打开一次便会被闪瞎双眼,但依然没压制住有希子采购的热情。

书架与书桌与衣柜大致呈90度角分布,中间安置了一个手指型的沙发。因为楼下有一个专业的书房,所以呈几何曲折形的书架上只是简易地摆了几本,其余的地方都装饰了盆栽。书桌上躺了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张有希子日前才照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工藤新一和工藤心蕊正在抢些什么,兰正欲拉住工藤新一,而工藤与毛利两家的长辈便在小辈后面微笑着看着,场面很是温馨。只可惜,上面的蕊儿是黑羽快斗扮的。

“怎么样?喜欢吗?”有希子拉着工藤心蕊的手,满心期待地问着。这间屋子是她和工藤优作一点一点亲手设计的,里面包含了夫妻两对她的一切愿望——他们希望工藤心蕊忘记过去,成为工藤家的公主。

工藤心蕊扶着门,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后到公主床上坐了一坐,抱起熊宝宝,有些生涩地摸了摸,忽的,欣喜地笑了。

“喜欢,谢谢妈妈。”工藤心蕊莞尔一笑。她似乎对屋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从公主床上下来后,先到窗边望了望,又转向试衣镜,有些羞涩地左右照照,接着又打开衣柜,惊喜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几乎将每件衣服和每双鞋子外加每个饰品都翻遍以后又到书架边摆弄起盆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蕊儿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失忆了。”工藤新一在心里默默地猜想着,看着工藤心蕊孩子气十足地在房间里参观,与之前Rum的形象大相径庭,工藤新一也开心地笑了。也许,命运也不是那么残酷。

“哥,你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坐啊。”工藤心蕊对门外的工藤新一说道。

“哦。”工藤新一收整收整心情,慢慢踱步过去,“看你这样子,好像对这个房间很满意哦。”

“嗯,我很喜欢,谢谢你们。”工藤心蕊俏皮地歪了歪脑袋。

工藤新一走到工藤心蕊身边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傻瓜,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你哥哥说得对,蕊儿,我们都是一家人,欢迎你回家。”有希子微微抱了一下工藤心蕊,鼻子有些发酸——你终于回家了,孩子。

“妈妈……”工藤心蕊抱住了有希子,又看向身边的工藤新一和不知什么时候靠到墙边的工藤优作,“爸爸,哥哥……”声音有些哽咽,“我回家了,我好幸福。”说完,眼角便溢出了泪水,埋在有希子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哭吧,孩子,是爸妈委屈你了,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工藤优作有些心疼地搂住工藤心蕊。

“喂喂,爸妈,妹妹好不容易回家了,你们就这么亏待她啊,饭点都快过了。”工藤新一适时地插了一句,止住了三人的泪水。

“新一说得对,蕊儿,好不容易回家了我们就别饿着肚子在这儿哭了。”有希子拭干工藤心蕊的眼泪,“走,今天妈妈亲自下厨,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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