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吗?”那人声音微弱的询问道。
“是,我是医生,快请进!”李爽将还没有来得及上锁的门推开。第一笔生意上门了。
那人坐下后,李爽看清来人,他穿了一件有些年岁的皮夹克,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面色暗淡无光,有些灰暗。看得出他是想用帽子来遮挡住自己病态的面色。
下巴很尖,留着很黑很厚的胡须,嘴唇很薄,发紫,眼眸呆滞,身体发福,典型的抑郁症患者。不自信,悲观,有些神经质。
他请他做到办公室旁的一张绿色的沙发上,而李爽则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对于抑郁症患者,你不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来与他交谈。而是像朋友,亲人一样的与他建立对话关系。
交谈中,李爽得知他姓胡,我们暂且就叫他胡先生吧。他是个生意人,今年五十多岁,曾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但自从夫妇离婚后,女儿一直跟随母亲,今年的生意不好做,由于自己经营不善,赔得一塌糊涂。没办法只得关门大吉。
随后向银行借贷,抄起股票。由于缺乏专业知识,什么都不会的他又背上了百万借贷,外出打工还债。身体吃不消。有没有经济基础,无法打通关系,没几个月便被上司炒了鱿鱼。生活很是悲观。朋友见状,想替他分忧,帮他排解眼前的困难。重塑生活的信心。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可没有多久,又以分手告终。
朋友询问,得知人家女生谁愿意整天对着一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有一无是处的老男人身边,来浪费自己大好的青春呢。要福没得享,要盼头没个时间。
最近几天开始,他天天失眠,吃不好,睡不着,一躺下,眼前总是感觉有大片大片的飞蛾般虫蚁在爬食,吃了两片药,刚开始还管用,可时间一长,连吃十几片药也只能勉强维持睡上四五个小时。
最近刚刚找了份开大巴的工作,晚上睡不好,白天没有精神。
一天路过这里,我看到这家诊所。“其实平时根本就瞧不上心里医生的。总觉的着就是骗人赚钱的把式。可这几天的失眠症状越发厉害起来。吃药打针都全无效果。无计可施之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胡先生真诚的说完又胆怯的审视着李爽的眼眸。满脸抱歉的深深低下头。仿佛是在未刚刚口不遮掩的行为道歉。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正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李爽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并用一个朋友的口吻与他交谈。
“嗯,----你答对了。我经常性失眠,你还给我倒茶水喝。我真的很是怀疑你的用心良苦!”他接过茶杯放到桌上,没有喝一口水,只是淡淡的说。
“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水。可是添加了薰衣草精油的安神茶。”
“它能让我睡好觉,休息好。最好能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上一大觉。”他说。
“你把这个带回去,每天晚上点上一枝香,再放一个多小时的CD音乐。让它按顺序放,一首曲子都不能跳过,一个星期后,你再来找我。”
胡姓男子接过这奇怪的药方,点了点头离开。
送走了病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是七点多了。锁好大门呢,今晚可以安枕无忧的睡上一觉了,好事多磨,贵在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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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九点,紫轩与助理梅林的直播采访正式开始了。当白轵的摄影灯打开时,一直坐在沙发上埋头整理采访资料的紫轩倒出空暇的时间来仔细的审视着即将成为国内新一代文学世上的获奖者——新锐美女作家苏芮。
她就像一阵白雾般飘然而至,长至腰际的卷发,大大的眼睛,一件白色镂空雕花毛衫。恰到好处的盖在臀部上,一条紧身淡蓝色牛仔裤衬托出她玲珑的曲线,搭配上一双及膝的白色发毛皮长筒靴,让她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美艳。
说实话,做媒体是经常游走于各个阶层,各种各样的人流中,审美者,穿着时髦,裸露的男女不再少数,但凡能像她这样用简单的衣衫搭配的如此别致的却不多见,也许是她自身油然而生的气质吸引了我吧。
高雅,大方,娴静-----是我的词汇太过于贫瘠了吗?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坐在眼前的这个成熟,干练的女人。
紫轩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直到助理梅林提醒直播采访正式开始。才连忙用职业式的笑容,礼貌性的问语做了简短的开场白-----
采访做的如何,又是如何结束的,紫轩并不清楚,在她的心中只记得那缕白色犹如云彩般飘飘而来。种入心间。那是一种可以让男人销魂,让女人妒忌的气息。
采访结束,返回酒店。又见到了那位惹人怜悯的小女孩,不同的是她正拉着一位年轻男子的手站在酒店的大堂中间张望着。看到我们,竟挣脱了男子的手跑了过来。
紫轩满心欢喜的做好心理准备后,却终于看到了她所打招呼的对象竟是那个美女作家——苏芮。
“你好,这是我的女儿泱泱,今年三岁了。”苏芮一把抱起女儿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女----女儿----她是您的女儿?”一脸惊骇的紫轩与梅林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采访前,紫轩与梅林就做足了对新锐作家苏芮的功课。
苏芮:今年三十七岁,未婚,北平大学中文系硕士,父母都是知名大学教授,出生于高干知识之家的独生女。
“泱泱,还不赶快给二位阿姨打招呼。”苏芮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惊讶的表情,只是亲密的拉着泱泱的小手,将其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