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皓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安天宁的身上，安天宁的嘴唇一直哆嗦着，季辰皓搂着她，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安天宁，给她一些温暖。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安天宁的手紧紧地攥着季辰皓的裤子，她从后座上猛然跳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的，她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没魂的女鬼，苍白的脸庞，长披而下的头发，安天宁扭过头，看见季辰皓那张惊恐的脸，再次昏倒了过去。

······

“天宁，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知道，上一辈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季辰皓面对任何事，哪怕是死亡，他都不曾掉下过一滴眼泪，可现在，为了眼前这个杀母仇人的掌上明珠，他第一次留下了眼泪，也是他这辈子注定最悲伤的一滴眼泪。

季辰皓紧紧地握着安天宁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悄然无声地走出了房间。

“季少，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女人都管不好？”林墨站在门外讽刺道。

“她情况怎么样？”季辰皓并没有理会林墨，很明显地看出了他的心虚。

“你还敢问，这次，老子只能告诉你，她有严重的脑震荡，身体上的疤痕是没什么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受到了过度的惊吓，醒来的几率很小，而且，从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意志！”林墨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让人感觉恐怖，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

“什么？林墨，我告诉你，你如果救不醒她，我就让你们一起陪葬！”季辰皓一圈敲在了玻璃砖上，鲜血沿着玻璃的纹路留了下来，整面墙，被鲜血染上了一层红。

“季辰皓，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你还不了解她吗，她为什么没有醒来的意志，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留恋的了，所以，我想，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林墨拍拍季辰皓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季辰皓走进洗手间，用干布擦掉了手上的血迹，他抬头照了照镜子，自己的母亲，留下了自己这张脸蛋，其余留下的，只有无数的仇恨，还有他活下来的‘动力’。

走到床边，抚摸着安天宁冰冷的额头，她娇小的身影躺在偌大的床上，冰冰冷的，没有一丝血丝，如果不是房间寂静过度，不然又怎会听到她那微弱的呼吸声？

“天宁，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当初我真的不该那样自私地离开，我不该那样伤透了你的心，我真的错了，我那时就该承认，我爱你，我从见到你之后就爱上了你······”

季辰皓眼泪并没有再次留下，因为他不希望让安天宁看见这样落魄的自己！

“安天宁，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醒来好吗？我求你，你快点醒来好吗，你醒来，我们就离开这，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季辰皓靠在安天宁的手上，这生中的第二滴眼泪，还是为了安天宁而掉，眼泪在地毯上扩散了开来，散出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他没有看到，安天宁的眼角留下了眼泪，嘴角露出了微笑，幸福的笑，她爱的人，终于爱她了，此生，她真的没有遗憾了！

“天宁，好好休息。”季辰皓放下她的手，擦拭着眼泪，离开了。

安天宁睁开了那双被泪水遮得模模糊糊的双眼，泪水一下字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眼泪不再是苦涩的，而变得甜蜜，甜甜的。

她一点点地坐了起来，看着关上的那扇门，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