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雨欲来 3
第七章 风雨欲来 3

长馨看着那人雍容华贵,身后跟着一群宫女,这打扮应该是个娘娘吧?“晴儿给娘娘请安,刚刚一时莽撞冲撞娘娘了,对不起了。”长馨认真的恭身甩帕,“冲撞了佟妃娘娘就一句对不起掀过了吗?”一个宫女走到长馨身旁,在长馨膝盖弯上踢了一脚,长馨咬牙瞪着佟妃,“你是今届的秀女吧?长得到有几分姿色,不过这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佟妃语气平和,加上脸上淡淡的微笑,让人有一股春风拂过的错觉,长馨在佟妃眼里看到了一丝冷寒。

长馨真想一脚将佟妃揣进河里,可是想起敏月姐姐,还在生死边缘徘徊,还是忍了吧,免得徒生事端,“谢佟妃娘娘指定。”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离开,没闲功夫和你瞎磨叽,长馨泄气的坐到了腿上。佟妃娘娘走到长馨身旁,用花盆底鞋踩在长馨手上,长馨咬牙忍下,佟妃却重重的踩,长馨将手抽回,佟妃顺势后倒。

博果尔紧紧握着棋子,福临心触这一幕,一点都没有动容反而,轻巧下子,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来人呐,给本宫将她拖下去杖毙,既然公然推倒本宫,真是目无王法了。”佟妃被宫女掺着大声道,长馨站了起来往景仁宫走去,没空和你瞎扯,一群侍卫冲了上来,将长馨团团围住,侍卫将长馨压到了佟妃面前,“给本宫掌嘴。”佟妃喝道,侍卫给了长馨一巴掌,“啊……”长馨大叫一声,她再也受不了了,长这么大,就连她的父皇都没打过她,今天却要在这这种怨受气,长馨将花盆底鞋踢向佟妃吓得她花容失色,赶紧躲闪,“拉下去,快给本宫拉下去。”

长馨挣脱侍卫的束缚,跑到佟妃面前,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大胆,你敢打本宫?”佟妃诧异的瞪着长馨,“切,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一群侍卫围了上来,现在只能打了,长馨敏捷的躲过了一个侍卫挥来的刀,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长馨看着一把刀朝自己飞来,可是自己手里正抓住两个侍卫坎来的刀,躲不过了,长馨只好闭目……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那群侍卫纷纷跪到地上,“参见十一阿哥,十一阿哥吉祥。”长馨慢慢睁眼,望着博果尔,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救了自己,“十一阿哥,救救我姐姐吧?”长馨拉着博果尔的袖子乞求道,博果尔看了一眼从亭子里走来的福临,将长馨的手推开,冷冷的回道,“刚刚我只是看不过去,所以出手相救,你姐姐的生死于我何干。”长馨不解的看着博果尔的脸,怎么突然这么冷,眼神飘忽不定。

长馨转眸看见福临走了过来,“臣妾见过皇上。”佟妃赶紧请安,地上的侍卫俯首道,“奴才们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福临目光微敛的看着长馨,佟妃以为福临是要给自己出气,长馨上前一步道,“皇上,敏月姐姐中毒了,吃了您的燕窝粥中毒了。”福临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很冷很冷,六月天,却给长馨带来阵阵冷寒。“什么中毒,怎么可能?”转身对唐公公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传最好的太医到钟粹宫。”福临丢下这一群人往钟粹宫跑去,长馨望着福临的背影,他真的很爱姐姐,如果这辈子他们不是仇人该有多幸福。

佟妃看着福临的背影,他已经爱上她了吗?那自己的地位是不是就跟着动摇了,她最好死了,否则自己就被牵扯进去了。长馨看了博果尔一眼追上福临脚步,回了钟粹宫,福临一路走进去,钟粹宫的人跪了一地,他直接闯进敏月的房间,让昭雪吓了一跳,看他身穿龙袍,一定是皇上,小姐把皇上请来了,“见过皇上。”昭雪赶紧请安,“滚,滚出去。”福临望着敏月乌黑的唇瓣冷言道,呼吸都要停止了,馨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还有仇未报,朕就站在你面前,你起来啊……

太医走了进来,“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

“好了,不必多礼了,快点诊治吧。”福临抱起敏月,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太医给敏月换血,乌黑的血从敏月的指甲里,顺着银针流出,“皇上退后一些,以免毒气侵到,福临只是望着敏月的渐渐苍白的脸,身子没有要动的意思,“皇上,小心毒气熏到。”太医再次提醒,“啊……哦。”福临依旧没动,却深深的望着敏月。

长馨倚在门上望着他们,心心相惜了吗?如果这个时候冲进去杀了他,是不是事半功倍,太医冲福临恭身道,“皇上,好了,没事了。”福临将敏月轻轻放置床上,“你们都出去了,把门带上,吩咐侍卫守着。”

可是自己和敏月姐姐,昭雪还能活着走出去吗?可是既然都来到后宫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可是……昭雪上前了一步,长馨赶紧拦下,拉到一边,长馨也不知为何要拉她,“小姐……”昭雪甩开长馨的手,不爽的转身,“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你以为就凭我们二人之力吗?”昭雪何尝不知道没那么简单,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至少可以试试,昭雪好像想到什么,“小姐,你觉不觉的那个皇上,好像似曾相识?”

“嗯,觉得啊,这有什么?我们的仇人嘛?”长馨望着那扇门,它将敏月和皇上一起关在了里面,“不是,好像在哪见过。”就在脑边可以昭雪就是想不起来了,长馨看见飞燕小主,脸色沉重的走到,那掩蔽的门前跪下,“皇上,毒是奴婢下的,还请皇上饶恕我的家人。”

门瞬间打开了,“就凭你,说,谁是主谋。”福临寒气逼人的问道,飞燕小主朝福临慎重的磕了个头,福临突然脸色微变,“小唐,抓住她。”唐公公赶紧上前抓住她的嘴,然后无奈的转身回道,“启禀皇上,已经咬舌自尽了。”

福临看了飞燕一眼,淡淡道,“拖出去埋了。”然后,转身走了进去,将唐公公关在了门外,关门的那一刹那,瞟了长馨一眼,那眼神给长馨一种死亡的气息,后宫的女子不都是他的人吗?怎么一个人的生死对他来说就这么微不足道吗?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连看也不会多看一

眼吗?这个后宫真的好冷……

长馨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天边一抹紫霞,让长馨的眼前有些迷茫,有一个男子走进了长馨的视线,可是看不清他的脸,“富宁,是你吗?”长馨轻唤,等他慢慢走进长馨以为他会消失,可他脸上的棱角却渐渐清晰,“晴儿,你还好吧?”长馨回神,“十一阿哥。”博果尔轻触长馨的脸颊,“还疼吗?”长馨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有酒吗?我要喝酒。”

“你在生我的气?”博果尔凝视着长馨问道,“没有。”长馨仰望着晚霞,“此情此景,只想醉一回。”看着长馨涣散的眼神,博果尔感到莫名的心痛,“好,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博果尔潇洒转身,走进了夕阳里。

“小姐,你怎么可以喝酒?我们之前喝的可是素酒。”昭雪提醒道,“喝酒怎么了,他就在我眼前,我却……”长馨转身狠狠的锤了身旁的大树一拳,他们在干什么?如果刚刚是自己中毒了他会如此对自己吗?不会的,不会……“素酒?酒还有荤素之分吗?修行之人,不能喝酒吃荤,荤素不都是人定的,什么,海里三道菜,菜里三碗荤,还不是自己想定就定的。”

“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一直流传下来的吗?”昭雪不解的看着长馨,她怎么了?不是她自己说的,不能轻举妄动吗?现在却抱怨起荤素来了,“这些就算了,凭什么说,鸡蛋是素的鸭蛋是荤的,鸡蛋不是照样能浮出小鸡,哦,凭什么他认定的就是天理,他说是就是吗?他让人去死就去死……”

天渐渐黑了下来,博果尔来了,随从带着酒瓶酒杯,尾随其后,长馨拿着酒瓶酒杯,边倒边走向了亭子里,富宁,还记很几个月前,我一起问月的情景吗?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看不见,那样就可以牢牢记住你的样子,梦里出现好几回,却看不清你的身影。为什么你留给我的回忆仅此而已,今晚又是一个美丽的月夜,可你哪里?

酒水在唇齿间流转,慢慢的从喉咙一路流到了愁肠里,在里面百转千回,“晴儿……”博果尔上前拉住长馨的手,“不能这么喝酒,你坐下我陪你喝。”博果尔将长馨拉到石椅边,“这么美的月色,我们小酌一下,不要辜负了。”

长馨望着皎洁的月色,冷笑道,“辜负?这么美的月亮,终究要西落,再美也会过去。”好冷,这月光多望一会儿让人侵寒,“晴儿,你怎么了?”博果尔拉过长馨,“看着我。”又一次对上博果尔深情的目光,长馨不禁躲闪,“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再躲着我?”

“有吗?”长馨再次回望月光,为什么它那么冷,长馨还是情不自禁的去看他,想他的阴晴圆缺,“今夜的月色好美!”长馨微笑道,眼里闪动着两轮月亮,让人倾迷,“这个你刚刚说过了。”

“哦,那就喝酒吧。”长馨坐到石椅上,推杯换盏的将酒水一一灌送愁肠,本以为喝酒能让人醉,醉后心就不会挣扎,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只会让人更加愁肠百节。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错了,哀……莫大于心不死。

望着杯里透明的酒水,透过水酒长馨看着冰冷的房门,帘幕幽幽,烛光跳跃,晚风轻敲着帘绒。如此一帘幽梦,应是良辰……

庭外花影重重摇曳风中,月影如霜,奈何美景虚设,纵有千般温柔,万种风情,又能与谁诉说?几杯下肚,脸颊渐渐泛了红蕴,昭雪见状赶紧上前,长馨晕沉沉的依在昭雪身上,“小姐……走吧我扶你回房。”怎么可以和一个阿哥深夜在亭子喝酒,还把自己喝醉。

博果尔望着长馨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月光下,他没有阻止,今天的晴儿的神情一反常态,让他不知所措,好像她的世界里,她的脑子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福临寸步不离的守着敏月,早上,敏月终于醒了,看到福临就在自己床边,不知是感动还是感触,一颗心要跳了出来,慢慢坐起来咬着手指,不,他是我的仇人,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他,如今他就在我床边,屋里又没其他人,此时是他意识最薄弱的时候了,敏月伸手将枕下的发簪拿出,咬唇望着福临的后脑勺,就这么一下,只要这么一下,再也不要纠结于,要不要报仇,还是……

心里斗争了数秒,敏月松手了,发簪清脆落地,吵醒了福临,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发簪,轻轻捡起放在敏月手里,“怎么,下不来手吗?”敏月颤抖的看着福临,福临轻轻的将敏月贝齿下的咬的苍白的唇瓣移开,“你愿意放下仇恨了吗?”福临温柔的看着敏月,那目光柔情的几乎要将敏月吞噬,渐渐的将她仇恨的心融化,“如果,你愿意,朕将封你为妃,做这世间最荣耀的女人,如果,你怕面对你死去的家人,朕愿为你舍江山抛爵位。”福临牵着敏月的手慎重的说道,目光没有一丝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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