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是用水泡,用盐腌,用火烤,还是用辣椒水辣……
四本书统统反应一样,那就是,毫无变化,除了变得更破更残。
他很生气,因为搞不明白,又不能直接去问柴小妖,万一她又像上次那样,哭的稀里哗啦,他真的就百死莫赎了。
夜更深,窗外寒鸦千万点,一颗心,飘零无依,更惆怅,难以安睡。
百丈山下。
界碑前,一白衣男子手持玉箫,面月而立,寒风起,吹动墨发三千,回身,那一眸,绝世俊颜。
“天亮前,百丈寺的和尚,一个不留。”
生冷的语,坚硬的落在地面上。
身后蒙着面的黑衣人,像行尸走肉一般,拱手而答,“是。”
夜无尽的黑,漫无边际,似随时都要将人吞没。
烛火微蹿,鲜血凌染,一刀刀划过了窗纱。
老和尚们,或缺手脚,或缺头颅,浸泡在秽腥的血水中,蠕动、挣扎,最后变成干涸的标本。
甚至来不及叫喊,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平静。
凌一剑下马,从一堆尸体上跨过,犹如走过一片青草地,表情是那么的从容和淡然。
杀戮,还在继续,天际却隐隐的泛起了白光。
他皱眉,伸手拂去了鞋面上的血渍,冷着脸,“还要多久?!”
黑衣人唯诺道,“只剩西院的厢房。”
他偏头一瞪,“李怡呢?!”
黑衣人不危自寒,“还……还没有找到。”
一双鹰眸,迸射出清冷的寒光,散发着凛烈的肃杀之气,素手向怀中的玉箫一紧,脚下大步向西院而去。
此行,只为李怡而来。
柴小妖已经服药六日了,今天正是最为难熬的第七日。
生死,只看她今天是否能醒来。
李怡用汤勺搅着药碗,嘴唇呼呼的吹了几口,试了一口,还是太烫了,随即把药碗搁在床头柜上。
昏睡中的柴小妖,还是一样的美到了极致。
肤白若雪,唇似红樱,羽睫细密的扫在脸上,柳眉弯弯如画,墨玉般的青丝三千,垂落在床边。
李怡禁不住握上柔荑,却感到手心里一阵冰冷,他一怔,竟落下泪来。
“小妖……若我许你今生,做你的依靠,你可愿意醒来?!”
眼泪落在冰冷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灌溉了死灰般的心田。
烛光下,柴小妖的睫毛微动。
李怡赶紧抹干了一把眼泪,再向她脸上看时,却又是一片死寂,刚才,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么?
绝望像波涛汹涌的海河,瞬间,将心湮没。
“砰砰……”
一阵萧瑟的秋风乍起而过。
李怡向窗前看去,两扇窗子被风吹的,吱呀吱呀,开开合合的打在窗边上。
他起身,过去把窗掩实,心中却由此忐忑不安,这夜,太静,静的人心里发慌。
他端起药碗,已温,遂抱起柴小妖的半身,一口一口的为她渡药,滚烫的唇,灵巧的舌,苦涩的药。
他如同深吻一般,温柔而细腻的抚慰。
“嘤~”
柴小妖轻皱了眉,一口咽下。
李怡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又软又香,让人情难自禁,按捺不住加重了嘴唇上的力道,燥热一涌而上。
“吱呀~”
身后一声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