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好糊弄,她凤眸一沉,“呃……”编不出来。
“是汉高祖的长陵、汉惠帝的安陵、汉景帝的阳陵、汉武帝的茂陵和汉昭帝的平陵。”
都是汉帝的坟?原来这唐伯虎竟然是大汉名族主义?!
柴小妖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凌一剑倒上两杯茶,捋着盖子,轻轻的吹了吹,一双美目似乎能看透她似的,“你连这些都搞不清楚,还敢说这首诗是你写的么?”
柴小妖窘的双颊绯红,却又调皮的“嘿嘿”一笑,“这首诗是我们家乡的一个秀才写的,他叫唐寅。”
凌一剑星眸一勾,轻啜了一口茶。
“紫萱……”他攥着茶杯“若有一日,我也成了唐寅这样的农夫,你可愿意陪我过锄田换酒的日子么?”
柴小妖心里一滞,就像翻倒了的调味瓶——五味杂陈。
“愿意”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难道不回去了吗?在这里,毕竟只有十年光景。
柴小妖把裙摆拧成了麻花,终究无言以对。
凌一剑背着手,粗糙的五指深陷进手心的肉里,一转身,疾步向外。
身后的水眸,模糊了一片。
九月渐近,翠竹林里泛起秋凉,冷的很早,这一日午后,柴小妖写完诗经最后一卷《卫风氓》,便和衣倒在床上小憩。
她的小楷写的越发的好了,字迹不再歪斜,笔锋也有了些刚劲。
可凌一剑出门,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回来了。
他就像一阵风,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却又突然的消失了。
来不及爱,甚至都来不及恨。
难道是那天,他为她的无言以对,却伤了心,耿耿于怀?
就算如此,他们还有过去经历的那些种种美好的事情,他怎么就能把自己和孩子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呢?
到底要不要对他说出实情呢?
浊泪倾下,凌乱了如水的容颜,满枕的青丝,竟都湿透了,落出花白的几缕,窗外袭来一阵寒风,冰冷的刺痛了身体里的每一寸柔弱。
小腹忽然一阵躁动,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不安,她的手轻颤着覆了上去,安慰似的抚摸着,已经有六个月了,她的肚子却大的不明显,每天晚上,小腹都会有些刺痛感,挨到早上,想要去请大夫了,却又不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人来,她忙翻过身子,对着偌大空白的墙壁,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一阵大风夹着雨点,顺着敞开的窗户,吹得桌上的宣纸和书籍“哗哗”的响,蹁跹忙把手里的拼盘放在案上,走到窗前,“吱呀”一声关上。
屋里顿时回了些暖意。
“姑娘,你可睡实了?”
蹁跹的音极轻,生怕吵了她,可她却是听的见的,“还没有。”
她想起身,却觉得有些吃力,蹁跹见状,忙上前扶了一把,这才勉强坐了起来。
“我今天跟乡下的老婆婆学做了这个四色点心,记得姑娘素来爱吃甜的,趁热快端来给你尝尝。”
蹁跹笑着,走到案边,把四色拼盘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