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顾冉，我不想带任何情绪，可是我的眼神里一定带着无助甚至求助。

我慌忙撤开眼神走下演讲台，坐下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就注意到了窗外的花红柳绿鸟语花香。

顾冉想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然后会议桌的尽头，汶址身边的Sunny又重复了一次:“顾总监，现在只剩下您一个人没有投票了。”

“你们不觉得这不是很公平吗？顾总监和易苡柠的关系大家不是不知道吧。”笙旭坐在我斜对面，悠悠的说。

我对着她摇了摇头，其实顾冉的意见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广告部总监的位子已经是易苡柠的并且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却没有看见再祈眼中，对我的恨意。

可我依然不敢面对，自从顾冉代替离开的梁威任职采集部总监，易苡柠也开始与我竞争广告部总监后，我已经很少像这几天一样清闲了。

我缓慢的站起身，慢的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没必要了吧，已经改变不了结果了。谢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我的支持。”

我走出汶址的办公室，坐在长椅上等笙旭一起回家。

我不知道在古砜经营了七八年的我，到底在古砜换了些什么。

我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哭了，我不想听顾冉的回答，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他把我伤的更深。

会议室的门开了，他们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当街看见卖艺的，更像是在看一只跳火圈的母猪。

汶址和Sunny走出来的时候还坐在那里，Sunny笑着看我，笑得很得意，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

我走进去，走到笙旭身边，她坐在Sunny身边，Sunny旁边就是汶址。

而曾经的我，就坐在Sunny的对面。

我静静站在那，然后笙旭的椅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难听的挪动声。她站起身小心翼翼抱住我，就像我随时会倒下一样。

“董舒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笙旭红着眼圈轻轻抱着我，我摇摇头抽泣了几下看着毫无灰尘的天花板，笑了。

我以为我会是陪笙旭在延微1_03号别墅里走到最后的人，如果不是那至少也是陪她走到最后的人之一。

可是我却是栎析之后走的最早的。

我把行李箱放在门边，然后换好衣服跟笙旭岑泺上了天台。

我想和她们在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延微，悼念埋葬我们曾经的生活和死亡的爱情。

“小舒舒你真的非走不可吗？”岑泺环着我的脖子骑在我腰上，还凑在我耳边撒娇的彻底蛮横了。

“我都这么丢脸了，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北平呢？”

“其实你可以就在古砜的，就算是当不上广告部总监，总还有别的职位。”笙旭裹着毛茸茸的外套，摆弄着指甲。

“你还不知道她，她能居于人下？”竺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不了我陪你走呗！”

“谁用你陪！”我抖开他的手扑哧一声笑出声，双手向后支着栏杆干了一罐啤酒。

易拉罐被扔在地上的惨烈声音融进我们的笑声，我转过身对着外面的瑞雪就许下了那么多年的诺言。

我喊得很大声，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董舒他妈一定会回来的！”

笙旭看着脚下的易拉罐，踢出好远:“我知道，你会东山再起的。”

栎析关上门把包扔在床上，屋里没开灯，栎析走了几步就被绊倒了。

走到屋子的尽头才是电源，开了灯栎析看着倒在地上的垃圾桶。

里面的垃圾还有灰尘都散落在地上，脏兮兮的汤汁溅在了栎析白色的长版羽绒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