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这样我们引以为傲的以为至死不渝的感情,就是我们愿意一直不离不弃的群体。
也终有那么一天,破碎支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到栎析是有家的人了,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在街上看到好看的布娃娃就往我们的家里搬,或者说是往延微区别墅1_03号,曾经我真的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我们四个共同的家。
就像高中和大学的时候一样,我们裹着各自的毛毯,在雪天开着窗,领会着清冽的寒风。
忍受着寒冷,看着北平的雪。还没有被行人踩在脚下,肮脏一文不值。
栎析搬出别墅是在他们即将结婚的时候,走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的家,她就那么轻易的消散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那个梳着中长发梨花头,长发招魂的女生,那个每天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十平米,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在没有空调的冬季紧紧想拥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了。
看,多可笑的至死不渝。
很多时候我想起高中时破败的校园,男女共楼的寝室,带着高蛋白的午餐。我都会恶毒的想,要是一切都死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顾冉和易苡柠终于开始在我身边出双入对,其实他们怎样都不关我的事,都无关紧要,只要他幸福就好。
以前伤春悲秋到这里,我都忍不住心里狠狠一抽,忍不住哭泣,可是现在的我却没有,有人说最欲哭无泪的就是我这样的。
我不知道是我没有感觉了,还是疼得麻木了。没有感觉了,是不就是不爱了?
我现在甚至觉得栎析一声令下我都可以提前下岗安享晚年了,关于这个观点,我的论证方式是事实。
这么多天我给栎析打的第一个电话,其实只是想听一听她的声音。但是没没接,很晚之后才回了个短讯问我有没有事。
我毫不犹豫拿起办公室的固定电话,一个骚扰电话就又砸了过去,“栎析。”我说。
电话那头停顿迟疑了好久,然后回复了我一句:“您好我是沈栎析您是…”
我突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轰的我外焦里嫩。相依为命十几年,突然有一天就沧海桑田到问一句“您哪位”了。
这才不见几天,开的真是玩笑。
我也说不清是怕她等烦了挂掉电话,还是有其余的理由,总之我没有伤感太久。
“栎析我董舒。”
“把这个拿去影印,嗯四份,谁?哦哦,找我有事吗?”栎析的声音依旧温和无害,辽阔亲和,可是却让我有说不出的陌生感。
“啊对了,是笙旭又该买Dior了吗?”
我感受到的辛酸,准确来说是铺天盖地的耻辱。或许是因为对于友谊的不甘,或许是因为我麻雀想要攀上高枝的梦想。我说的低声下气。
“咱们高中同学明天上午十点有个聚会,你有时间吗?你可一定要来好多人很久没见过你了。还有,”我说,“笙旭用的早就不是Dio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