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为我跑前跑后的身影,顾冉对我的宠溺,都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我喉咙一紧发不出声音来,我真的没哭。
我以为我会哭得稀里哗啦,事实上我也希望我会哭,因为那一刻我哭不出,我终于明白了无法喘息是什么意思。
我就像那只二逼的猴子,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芝麻丢了一回头连西瓜都被捡走了。
我的顾冉,我以为我一回头一认错就能重归于好的顾冉,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爱我的顾冉早已魂飞魄散。
我站在总监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我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无论是丑恶还是善良。
我想,如果我们要一直这样该多好,就像当初一样。那个叫物是人非的贱人,足以让我经营的一切化作云烟。
当你淋雨湿了全身,用尽最后力气爬回家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端着热腾腾的姜汤擦你发丝上的雨水。我的感觉跟那差不多。
梁威的采集部跟我的广告部办公室坐落在古砜一个楼层上,梁威之所以从小职员一个鲤鱼打挺滚到采集部来当大哥,全要归功于他的好妹妹笙旭。
我不知道她有这么个哥就像她不知道竺予这个表哥是一个道理。总之当梁威把古砜的位置坐牢了,就开始妄想挤进我们的延微别墅。
虽然你知道那里并不拥挤,但是你也绝对会知道笙旭会怎么做。起初我对于这个帅小伙企图住进来,表示了明晃晃的支持。甚至去交递义卖会的企划案时还喜气洋洋的给汶址带了杯星巴客的外卖摩卡。
汶址抬头看了看我,正了正西装:“董舒我最近很忙,你那边有婚礼的话帮我带一份红包就可以了。”
可是当笙旭拒这个大帅哥于千里之外时,我真想甩她一个耳光,或是把鞋扔在她脸上。她让我把卡奥香水的钱从三个人分到两个人分的梦想泡汤了。那坑爹的化妆品工程。
汶址的话又让我想起那个春意盎然的上午,我躺在栎析看起来就像是要断掉的臂弯里。她告诉我顾冉一一那个我从始至中都放不下的男人,他就要结婚了。
和偶像剧一样荒唐的是,新娘不是我。而且更狗血的是,我对那个新娘还有淡淡的欣赏。
我终于明白我心中一直存活着的爱情,那颗梦想是参天大树的幼苗它源于顾冉。都是顾冉。
但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精力也懒得考虑这些,因为那个时候一一刚好是那个时候,笙旭有了她的孩子。支支吾吾一再推辞,她说无论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她想也一定会生下来。即使没有爸爸。
坚定地就像在宣誓,并且是对我。其实那刻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我直视她的眼睛,她没有躲闪,眼中是不算强硬的坚决。
我费力笑了笑,我说我支持你,这么多年了,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杀人我帮你放火,你上了岑泺我把她扔进黄埔江。真的。
假如我们一直可以在彼此身旁,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