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家壕几里地,在通往村子附近的破庙的路上,一路都被追赶九土等人成千上万的蛆虫所压平,所有的草木都被压倒,倒向蛆虫前进的方向。
在接近破庙的路上,九土孤身一人站在路中等待扑面而来的蛆虫群,只见九土高举右臂,从右臂伸出的密集的黑色触手在他的头顶上方聚集成一个快速旋转的黑色漩涡,而九土也被一层黑色的光芒所包裹着。
眼看虫群已经到了九土的近前,离得最近的蛆虫已经一跃而起,向是一股浪潮般,就要将九土压在虫浪下,突然九土大喝一声:“散!”
只见九土头顶的黑色漩涡开始快速撞进虫群中,而这黑色漩涡还没接触到虫群的时候,虫群已经开始被这股漩涡吸绞进去,当黑色漩涡撞进汪洋大海似的蛆虫浪潮中后,犹如一个火把扔进了油里,这些又肥又大的蛆虫一旦被卷进漩涡,立刻便成了一滩黑水,然后又被快速旋转的气流吹乱,于是瞬间,天空仿佛开始下起了黑色的雨一样,无穷无尽的蛆虫还在前仆后继的往前压上,而不管来多少,都被黑色漩涡绞为黑水,没多久,附近的大地、草木上,都被染成了黑色。
而九土依然死死的站在那里,高举右臂,他的表情痛苦不堪,脸上、身上已经被汗水和黑水全部打湿,九土身上那笼罩着的黑色光芒也越来越强,几乎已经看不清九土的五官表情,整个人成为了一个黑色的轮廓。
犇娃站在破庙的门口,远远看着九土站在虫群面前,而虫群到了近前却全部被黑色漩涡撕扯为黑水,强烈的风夹杂着黑水不时的打在犇娃的脸上,犇娃看的连动也不会动了。
看似无穷无尽的虫浪,终于到了尽头,这些虫看似好像有些智慧,但是为什么明知冲上来会完蛋,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到底是什么趋势着虫群在活动?九土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僵硬,最后的数只蛆虫被黑色旋涡撕碎后,九土已经支持不出了,那些黑色旋涡开始想要挣扎开来,就像是缠在一团的线,自己想要解开一样,许多黑色触手已经从旋涡里挣扎出来,九土咬紧牙关,他的额头条条青筋都已经暴露,眼神由黑色变为红色,他使出最后一成力气,大喝一声:“封!”
那黑色漩涡极不情愿的又开始返回九土的右臂,这些黑色触手返回了一半的时候,又开始疯狂的挣扎,九土与这些触手互相拉扯着,但是九土气力几乎已经用尽,再耗下去,他知道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这些触手,他左手开始在自己的包袱里摸索,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打开包袱里那本由师傅开过光的金刚经,看看能否制服这些触手,就当他摸到经文取出来的时候,一只挣扎的黑色触手却将经文打到了空中,眼看地上全部都是那些被撕碎的蛆虫的黑水,若是经文落在上面,必定会湿透,九土绝望的想:我命休矣。
就当九土已经打算放弃抵抗挣扎的触手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法师!坚持住!”
九土闻声看去,只见犇娃已经接住了经文,朝自己跑来。
九土大喜,看到了一线生机,可是他憋着一口气,没办法说出话来,只见犇娃走到近前,那些触手突然全部转向他,九土尽力克服,可是还是有触手刺了过去,这要是刺上犇娃,那必定会当场毙命。
就在这危机关头,犇娃双手打开金刚经,将经文对着刺来的触手,没想到这些触手突然像是被火烧似的急忙缩了回去,犇娃眼见有效,举着经文向九土走来,边走边说:“法师!你快把这些玩意收起来!”
九土当下集中精神,虽然金刚经并不能完全制服这些触手,但是已经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于是九土紧闭双眼口念法决,用尽自己最后全部的法力和毅力封印这些触手。
这些触手在九土和金刚经的同时震慑下,终于缓缓回到了九土的右臂上,当最后一根触手回到九土的手臂上以后,九土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被黑水覆盖的地上,他身上的黑色光芒也突然消失,但是身上仍是被黑水全部浸透,犇娃小心翼翼的将金刚经收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急忙跑向九土。
犇娃跪到九土前,急切的问道:‘法师,你没事吧?”
九土勉强笑了笑说:“死不了,先扶我到庙里。”
犇娃使劲将九土搀扶起来,九土一手拄着法杖,一手搭在犇娃的肩上,缓缓的向破庙走去,犇娃感觉九土沉甸甸的压在自己身上,他知道九土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心里甚是担心。
短短的一段路,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犇娃先将九土放在庙里墙角,让九土靠墙坐下,又跑出去将张仁义也拖了进来,用手探了探张仁义的鼻息,还活着,犇娃心想,这家伙倒是悠闲,一直在睡觉。
九土靠在墙上支撑着打坐,犇娃说:“法师,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我村里找人来帮忙吧,哎,可惜我们村里没有人会医术,不过村里有个老头会一点,要不我去请他,可是我走了这里有没人照顾你。。。”
犇娃自顾自的说着,心里焦急万分,他只是看九土已经奄奄一息,却不知道九土是什么病,九土轻声说道:“犇娃。”
犇娃急忙把耳朵凑上去说:“法师,你说。”
九土道:“我刚才使用法力过度,所以现在元气大伤,这里没有人能够帮我,我自己打坐恢复即可,你去用我的葫芦岛外面的溪里打些水来,顺便把自己洗一洗。”
犇娃答应了一声,摘下九土腰上的葫芦,就往外跑。
九土又嘱咐了一句:“当心水里的虫子!”
犇娃说:“放心吧!”说完跑了出去。
九土静下心来,开始自己运功恢复元气,他的整个右臂已经变得红黑相间,黑的是那些附在上面的印记,红的是印记间露出的皮肉。
没一会,犇娃变拿着葫芦回来了,他小心的走到九土近前,说:“法师,水来了。”
九土说:“你喂我喝吧。”
于是犇娃将葫芦递过去给九土喝了几口水。
犇娃问:“法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的法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是为什么他好像会伤到你自己呢?”
九土苦笑道:“犇娃,这些事情我日后再慢慢跟你道来,我现在没有力气说话,我在恢复的时候,你把村里所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给我听罢。”
犇娃点了点头,挨着九土坐下来,说:“那我就慢慢讲给你听,事情要从这个张仁义说起。”
九土心想:果然与这个张仁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