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醍醐灌顶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

几句十分悦耳的歌声飘来，引得路上的行人一阵地张望，寻找这声音的出处，想见识一下，这歌声的主人是否如这歌声本身一样甜美。可是，等着他们的却是让人惊艳未遂的惨绝人寰……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近，男的一身黑衣，长得不算伟岸却是十分俊俏机灵，歌声是一女子，这货肯定不是歌声的主人。再看他旁边，一个女子，一身鹅黄，面容说不上赏心悦目，可是身段神态，却也是世间少有了，品鉴一番也是不错。

这是两人话语声至：

“怎么样，本美女的歌唱得还不错吧。”

“声音不错，歌儿太俗气了，几乎人人都会唱，如果用你的声音唱些特别的歌，效果一定不错。”

“特别的歌？”

“对，就是一般人不怎么能听到，也唱不出来的歌。”

“我，我知道一个很特别的歌，你听着啊。半大夜来三大更，睡呀吗睡不着啊，摸头摸脚解心宽，唭得隆咚呛咚呛，一呀嘛摸啊……………”

女子唱着歌，旁边那个男子的脸从白变成了绿，翠绿。

那些原来还在品鉴美女的人们也都是脸色大变，这身段儿神态，唱着这个歌，冲击力也太大了吧！这女子是谁家的？好家伙！青天白日大街上，唱十八摸啊！

接着，脸色翠绿的那位，快步经过人群，向远处走去。周围的人们仿佛从他的背影里读出了“我不认识她”五个大字。

“林望天！你给我站住！我唱得很难听么？……”那女子大声问道，可那男子听了话之后反而消失得更快。那女子多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见二人都走远了，轰得一声人群里炸了锅……

…………

“大姐，你也太生猛了，居然会唱这歌啊，你那儿学的啊。”

“我听我家一个下人总哼这几句，就问他是什么歌，他说是他家乡的山间情歌，我便跟他学了前几句，后面的他没教我，怎么了？大街上不许唱这种山间情歌么？”秦灵素摸着脸上的面具问。

“呃……是山间情歌啊，不过以后别在大街上唱了，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你家那个很牛的下人他的家乡，这歌可以当街唱，在别的地方，可能别人就不能接受了。”林望天偷偷摸了把额角的汗说道。

“哦，知道了。……哎？快看那，哼！这么好的天气，人人都在外面踏青，这家伙却怎么在这睡大觉！看我的！”

“啊？那家伙哪懂什么踏青啊……人家只是只很小的小狗好不好……”林望天顺着秦灵素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儿头晕地说道。

秦灵素飞快跑到远处一棵树下，悄悄来到一只正趴在地上酣睡的小狗背后，脚丫子突然踩在小狗尾巴上，小狗一阵惨叫跑了出去，在不远处转过身朝着秦灵素一阵狂吠。

林望天走了过来。一边走，他还一边琢磨，为什么秦灵素能从一个当街唱十八摸的花姑娘瞬间变成调戏小狗狗的母猴子。

来到跟前，林望天伸开双手：“来，到这来，这母猴子踩疼你了吧，我来哄哄……”还没说完话，林望天眼睛就直了，因为小狗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了。

“哈哈哈哈……林望天，连小狗都嫌你长得丑！看，你都把小狗吓晕了……哈哈哈……”

林望天也有些纳闷，摸着自己的脸，不会是真的吧，怎么我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啊，怎么能吓晕了呢……

“龙息。”就在林望天即将接受秦灵素对自己的评价时，敖渊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想起。林望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十分注意隐藏气息了，可随着修为的精进，真元的凝炼，自己的身体总会散发出龙息，这龙息似乎已经变成类似体味儿样的东西了，很难任由自己像原来一样收放自如。

秦灵素笑够了，又继续疯跑起来，可是跑了几步之后，便站立不动了，很安静的。

看着秦灵素突然之间变得萧索的背影，林望天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女人还真是善变。跟着走了过来，林望天才明白秦灵素如此神态的原因——眼前开着的一朵野花，开在败叶堆上。

“春花遍开日，便真的是秋叶老死时么？”秦灵素的声音也有些落寞。

“哪棵树不掉几片叶子啊，天地法则，你又何必在这里悲秋伤春呢。毕竟，看尽离花春又来么。”

秦灵素不再说话，只是愁云在脸上不断地堆积，仿佛已经穿透了用于伪装容貌的面具。轻轻地挥了挥手，“你自己游这春景吧，我没有心情了，先回去了。”

林望天还真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秦灵素是那种大大咧咧乐观到不行的那种人，没想到，没想到这母猴子也有如此细腻的思想、丰富的情感。

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逛着，没有了秦灵素倒也安静了好多。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还有些清冷的风扬起林望天如墨的头发，手搭凉棚努力地向远看去，青黄一片，直到天边。

这明明是春天，是温暖，充满生机的春天啊，可为什么自己处身于这春天的中央，却没有任何温暖幸福的感觉，就如同这春天与自己无关。确实，春天与自己无关，与任何人或事物都无关，就像刚才看到的那朵野花，并不是春天的到来使它开放，而是花自己要开放，只是碰巧，春天从它身边经过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和路的尽头类似于必然的结局，路上的风景是好是坏，也并不能改变那个结局。既然如此，莫不如无视，快些赶路。

背负的血海深仇，自己是一定要了结的，这是自己为人子的责任和义务，也是对自己死去兄弟的一个交代。可是这半年来自己是怎么了，醉心于酒楼和货行的经营，修为停滞不前。难道是眼前生活的安逸和富足把自己淹没了么，亦或是自己本就对这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仇怨有着抗拒？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又是谁？

想了许久，林望天狠握拳头，之前的颓丧和迷茫，也被他发出的气势击碎。

没错，人生就是用来证明自己是谁的！想当初自己是何其的卑下，一个打杂的小伙计，就像泥丸里的尘芥，受尽了人世间的碾压和踩踏；可现在，自己不但富甲一方，更成为了百万年不世出的天脉者，似乎，是从原来的尘芥变成了石头呢。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份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眷顾？且看看我这块出身泥垢里的小石头，能不能飞上云端，去俯视大地的苍茫，去沐浴万丈的荣光！

没再多看一眼这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美丽春光，林望天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开始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闭关。

拿出那个元婴后期的元婴，林望天开始慢慢的炼化吸收。上次一击杀了那个要非礼秦灵素的大汉，林望天吸收元婴之后直接从金丹期跳到了合体中期，想来这次虽然不大可能再跳两级，怎么着也应该让自己达到元婴后期或者中期了吧。可是鼓捣了半天，林望天发现自己吸收完这个元婴之后，修为只是提升到了合体后期而已。这是怎么回事啊，虽然天脉者的特殊体质把元婴的真元精炼成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可是也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儿效果啊。

“敖渊啊，为什么我吸收完这个元婴，修为提升的效果这么差啊，上次可是差不度跳了两级的啊。”林望天自己琢磨不明白，终于求助敖渊。

“修为越高，想要突破，所需要的真元就会越多，同一个级别的元婴，你的修为比原来高了，这次吸收获得的效果当然会比上一次差。嗯……这是一个原因，不过以我观察，在你的身上，还有另一个原因，你的项链。”敖渊的声音在林望天脑海里响起。

“项链？你说阴阳眼啊，阴阳眼怎么了，这和它有什么关系么？”

“这宝物确实在时刻不停地对你的神魂进行着滋养，可是同时，他也在对你体内的真元进行着提纯式的压缩。它会尽可能的对你体内的真元进行压制。也就是说，你想突破的话，所需要的真元会比别人多很多，可这样一来，你的体内的真元，也远比别人的更精纯。阴阳眼，还真是了不得的宝贝啊。”

“啊？比别人需要的真元多啊，那岂不是说我修为要比别人慢了么，这个阴阳眼不用好不好啊。”林望天听完敖渊的解释，抱怨道。

“那你可就死大错特错了。正常人修行，也是要对真元进行提炼，让其更加精纯的。可别人这个提炼都是主动地，不能时时刻刻进行，而你有阴阳眼的帮助，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真元提纯；还有，你天脉者的体制，使你吸收真元的速度和容纳真元的量，都远远超过平常人，怎么会修炼比别人慢呢，这么多好处你若是不用阴阳眼，那你就是败家子儿了。”

“啊？嘿嘿嘿……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牛啊，不愧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修行是很严肃的事情，你需谨慎又谨慎，万不能随性胡来，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魂飞魄散。”

林望天也乐够了，“什么意思？”

“你我现在神魂相连，若是你心性不稳，修行有什么行差踏错，丢了小命，我可是陪着你一起去的。”

林望天愣了一小下，嘟囔道：“可你是男的啊，我不喜欢男的……”

“滚！！”

PS:回来的太晚了，借伞喝得有点儿高，今天一更了，明天三更补齐~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