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韩师兄正是舒赞夫妇师兄韩日徐,三人曾同受业余京城名医周全门下,只是他们中间发生了何事,会成眼前这个局面,除了他们自己外,就无人得知了。
韩日徐闻舒赞不冷不热的话语也未放在心生,只是望着周心蓝道:“师妹,这十余年过的可好。”
周心蓝冷哼了一声,斜视了舒赞一眼,此后便一直看着身前的舒韵,此间他不曾发出一句言语,不过却用眼神说明了一切。
“韩神医,正事要紧,可别因你一人的私人恩怨弄丢了大家的脑袋。”这是一直没曾开口的黄衫道士斜视着韩日学说的。
韩日闻声也侧目望了一眼黄衫道士,而后尴尬的笑了笑,道:“真人提醒的及是。”言罢,他对着舒赞说道:“师弟,你我明人不说暗话,若将《将囊要方》交出来,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将囊要方》并不在我们手里,如何交给你。”还不待舒赞看看,周心蓝就抢着回答了。
韩日徐微微一笑,道:“师妹勿要说笑了,《将囊要方》若不知你们手中,昨日身中剧毒的那些贼人如何能活命回去。”
周心蓝怒视一眼韩日徐,只是对方的话她是如何也接不上来了,她心中一急,便脱口而出,道:“不给如何?”
听了二人谈话,怿尘总算清楚昨日那些贼人求医的真真目的,怿尘确信,昨日如果没那些贼人的出现,他们应该不会有丝毫犹豫去向无辜百姓下手。蓦然见,一股无名怒火从怿尘心头升起,不觉中,他已握紧双拳。
“师门有法,心术不正者,不传《将囊要方》,你事事心怀不轨,有何脸面来要书。”久不开口的舒赞为周心蓝解了困。
“哈哈……哈哈……我心术不正,可你也不要忘了,师门也有法,非保安堂门人,不传《将囊要方》。当日你引诱师妹在先,盗走《将囊要方》在后,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将你逐出师门。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如今你又有何脸面来教训我。”韩日徐这段话说的振振有词。
舒赞似不甘落后,也是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行得直,做的正,携带心蓝出走,乃因我二人早已情定三生,盗走《将囊要方》,是为造福百姓,我为何不能指责你。”
韩日徐大笑道:“好、好、好,我懒得与你争辩,哪怕你行的再直,做的再正,恐怕也不管用了,今日你不交也得交,若不然,你们这里的人都要横尸当场。”
舒赞大怒道:“你敢,我就不信堂堂大汉律法治不了你。”
“舒神医说的太有理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汉寿城虽小,可有我王志超在,就由不得恶人胡来。”王志超此言若是被外地人听耳中,定会以为他是一位如何了不得的大好官,可惜他如今双目只放在了这行人的两位带头者身上,倘若他见到一年前让他望风而逃的乔治如今只有站在角落的份,后果不知会是哪番光景。
王志超话落不久,数十位差人已将济世堂围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那位黄衫道人眉头微皱起来,望向身旁一人淡淡的道:“许图,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保证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了的。”
“呃……”许图吱吱呜呜了半日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但此时的怿尘已是了然于胸了,他想,昨夜那位带头的那位许师兄应该就是这位许图了,只是他的计划被自己破坏了,对方还蒙在鼓里,若非如此,那些人这时恐怕已然动手。怿尘清楚,这些官差是顶不住多久的,想得周全,就只能拖延,等候重阳子的救援,他确信,此事重阳子不会不管。
许图的话音还没落,一名高瘦的差人从王志超身后穿出,指着许图,道:“头,就是他,今日还没等天亮就去衙门报案,说是城北官道二十里外发生了命案,死了许多人,谁知我带兄弟们过去一瞧,一个死人都没发现。”
王志超闻言大怒,道:“好一群贼人,愚弄官差在先,恐吓百姓在后,今日……”
此一言还未说完,只见对面道人忽然一扬手,王志超竟不由自主的也仿照他的举动扬起了手来,随后只见一道黄光从道人手中飞出,直逼他手心而来。王志超不明那黄光是何物,畏惧是致命暗器之类,于是赶忙去躲,只是任凭心中如何着急,那只扬起的手竟丝毫动弹不得。
黄光入手,讯而退回,其间,王志超只觉手中一凉,似有一物印在手心,其后便觉手复自由,他急忙去瞧手心。众人不知他为何有此般奇异举动,只是见他瞧了一眼手心后,先是一愣,尔后就见他全身打颤,额角见汗,双腿不禁不主的就要跪下。
“堂堂七尺男儿,何要惧贼。”此声言语由远至近,乃一人急奔中道出,话落时,那人已站在大门前,他正是重阳子。
济世堂四人见了重阳子到来,皆是面露喜色。这时只见重阳子面色微沉,忽的抬手,对面王志超举动与之相仿,其后便见一道红光从重阳子手中射出,直入王志超另一只掌心内,不再复去。
王志超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掌瞧了一眼,只觉腿脚发软,头中眩晕,在他身后有差人瞧着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人倒下。
“王差头,今日之事恐怕还有劳烦你来主持公道了。”重阳子言语间已行到了舒赞身旁立定,随后又入了二人余太平道士。
“这……”王志超望着黄衫道人,吱呜了半日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黄衫道人开口,道:“这位道兄有胆让你主持公道,你去问问他是何身份?看他是否真有这个本事。”
王志超闻言,只是唯唯诺诺的道是,战战兢兢的行到重阳子跟前,道:“望真人告知。”
重阳子微笑着道:“你去告诉他,贫道乃大贤良师亲传弟子重阳子是也,顺便问他一句,他是何方神圣。”
王志超又摇摇晃晃的行道黄衫道人身前,欲将开口,却被黄衫道人堆到一旁,道:“贫道琼阳仓希,不知重阳道兄为何来至此。”
原来这位黄衫道人正是舒赞时常提前的孙真人的师兄,琼阳洞府掌门仓希真人,在与舒赞的攀谈中,重阳子也是知道他的。
“这位舒神医乃贫道好友。”重阳子看向了舒赞。
“此事可难办了,这位舒神医与贫道有些梁子,差头,你乃持公者,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较为妥当?”仓希也看向了舒赞。
闻听仓希如此一问,王志超险些一头栽倒,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个笑脸来,道:“两位道爷,以和为贵啊!”
差头这话方落,便觉胸口一紧,随后又有双脚离地之感,接着他整个身体迅速往前移去,直到仓希身前而落,此一时就如有一只无形之手拽住了王志超那般。
“那你告诉我,何谓和?”仓希语气带着一丝温和。
王志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和也,睦也,友也。”他话方毕,只觉踝似被人握住,旋踵间,他人已倒悬于虚空,那只无形之手将他移至重阳子面前止。
“那你告诉我,何谓贵?”重阳子对着倒挂在虚空的王志超问道。
“呵呵……贵就是最值钱的,不…不…不,是最重要的的。”王志超着几句话到说的流利。
“都差不多。”重阳子说话时候,王志超已平安落地。
“依你所言,和睦是最值钱的。”仓希略带不悦的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王志超满面喜色点头道是,却没见到此时仓希脸色越来越难看。。
“既然如此,那你帮我去商量商量,这位韩神医要那位舒神医的妻子与一本医书,至于其他人物,我要斩草除根。我们该以何种方式来和睦法。”
王志超闻言又险些一头撞在地上,然而他此时就是宁愿用头去撞地,也不愿去与重阳子打商量了。
“王差头,这些存怀不轨之心的贼人,为何不将之锁入大牢。”
“这……”
“你可是惧他人多势众。”
“呃……”
“替天行道乃我教宗旨,贫道不妨助你一助,也不妨送你一送。”
“重阳道兄,此事本与你无关,何故要自找麻烦,倘若因此而丢了性命,不好吧。”仓希语速极慢,就似一字一句,生怕闻听之人耳被那般。
“太平天道,持世间正法,鞠天下不平事,何来你我一说。”重阳子说得满腔浩然,差点就让怿尘认不出来。
“闻重阳道兄此言,此事你是非管不可了。”仓希此时面露为难之色。
“管定了。”重阳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仓希忽然放声大笑,道:“好,好得很,我观今日天象,夜里定会风起云涌,或许因此而发生些意外也未可知,重阳道兄可留心了。”
语毕,仓希又转身喝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