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踏进竹园的时候,安依浅和韩浣潆正两个人坐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随便的闲聊着,韩浣潆出口道:“依浅,你该不会打算下半辈子都孤身一人了吧?”
韩浣潆的话让萧遥的脚步硬生生的停在了竹园的门口,他其实也很想知道,依浅的额内心所想,这个浣潆倒是问出了他的内心所想了,萧遥看看足有一人多高的墙头,直接一个纵身飞跃而上,隐于暗处。韩浣潆和安依浅两人都是没有任何的武功内力,故肯定是发现不了萧遥的踪迹。
萧遥刚站好,便听到安依浅出声道:“浣潆,我有亦扬就够了。对于我自己的感情,伤过一次也够了,我不想再多去触碰了。”
韩浣潆微微叹气:“依浅啊,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不能以偏概全是吧!风晨川是伤了你,可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了,这句话我很早就想用来提醒你的,可是你当时的情绪都很激动,尤其是提到风晨川的时候,你直接冷了脸,所以,我那时不想再刺激你。”
安依浅感觉到了韩浣潆大概想要说什么:“你说吧!”
韩浣潆走到另外一个石凳子上坐下,是最靠近安依浅的那个石凳子:“依浅,你在怨恨风晨川的同时,我想说的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还有,风晨川当初的所作所为,在听到你们回来路遇山贼中那个王陵的一席话,我会觉得风晨川其实也是被利用的那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能够将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去相信追杀你爹的门生的是风晨川,而风晨川又是你爹的女婿,这样子,逸月的百姓就算明里不会说,但是,风晨川肯定失了民心,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安依浅犹如当头棒喝,讷讷的出声:“你的意思是,我和风晨川都只是风晨冰利用的工具?一个铲除于家和安家的工具?”
韩浣潆知道安依浅是一个聪明的人,只是之前受了仇恨的蒙蔽,故而不能看清当下的事实。
隐于暗处的萧遥也心惊,没错,每一个人明里暗里都对自己示意过,是有人利用了他和安依浅,可是一想到背后那个人是从小疼爱自己的皇兄,他就不愿意再想下去。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血淋淋的,那么他宁愿被蒙在鼓里,其实说起来,他也是个懦弱的人啊。
“难道不是吗?依浅,没了于家,安家注定是在逸月站不住脚的,这些想必你当初全部清楚,所以才会要嫁给风晨川对吧?可是你到头来万万没有想到,风晨川还是不顾你的意愿,间接地害死了你的父亲和你的姐姐。”韩浣潆随意的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接着又一次说道:“而且,风晨冰绝对没有想过要让你继续的留在风晨川的身边,依浅。我如果是你,我就直接回逸月九儿风晨川联手,先解决了风晨冰再说。”
“浣潆!”安依浅低声喝道:“别那么的目无法纪了,风晨冰好歹是一国的皇帝,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到了,你想想我们都会跟着遭殃,我也会被人直接定位为叛国之贼啊!”
韩浣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有点过火了,但是还是不依不饶,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先前说的话是有点过了,但是,依浅,你说风晨川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他会怎么做?是站在你这边还是他皇兄那边?”
安依浅显然还是不愿意多提起风晨川,当初爹的死去,姐姐的撞柱自杀,以及自己的失身之痛,自己早已经对他的恨是入了骨髓的了:“浣潆,我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我只知道,如果他有心要反了风晨冰,那么风晨冰就没有任何的余地可活。风晨冰不是一个帝王之材啊。要不然不会再现下逸月、灵琦、琅潜三国鼎立的时期将于家将门抄家,更不会将安氏一门忠烈在逸月的政治舞台上除名。”
韩浣潆显然没有想到安依浅竟然将时下的局势都分得那么的清楚,双眸闪闪亮亮的,希望得知的更多。
安依浅浅笑,韩浣潆是自己第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亦是第一个真心的对自己的朋友,所以面对这份难得的朋友情谊,她会好好的珍惜:“浣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如果比起谁做逸月的皇上能够让逸月更加的繁荣昌盛,那么我想是风晨川,而不是风晨冰。风晨冰只会想着如何去巩固自己的地位,却不曾去想,如果于家和安家灭亡了,那么逸月还到底强不强大?但是,风晨川不同,他重情重义,如果这件事情的主导地位是他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因为我娘是前朝遗孤便要杀了我爹,他肯定会想办法去平衡于家和安家的势力,而不是选择了毁灭。”
略微停顿,喝了一口茶,安依浅缓缓的说道:“所以,我说,风晨川更适合做着逸月的皇上,还有一点,浣潆,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干年之后,这天下还是要统一的,所以,三足鼎立的场面不想被打破,那么各个王朝的当权人都要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琅潜的皇上狼子野心,但是他手下的第四个儿子,即辰王爷君毅辰便是一个帝王之材,浣潆我跟你打赌,不出十年,这天下必然能够保持三足鼎立的状态,而当政者便会是逸月风晨川,灵琦碧城月,琅潜君毅辰。只要这三人在位期间,必是天下虽然分开,已然却是再一次的繁荣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