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浅抱着安亦扬,目送着其他三人离开竹园,她的内心不由得一紧,萧遥,难道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吗?安依浅收回眼光,低头注视着怀中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的安亦扬:“亦扬,那是谁啊?你为什么那么的喜欢萧遥呢?”
安亦扬兀自的玩着安依浅垂下来的秀发,理都没理安依浅的这个问题。
安依浅叹了口气,也不做多想。此时,韩浣潆拿着药方进来了:“依浅,你让我去拿的药方。”
安依浅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看。随即又将它交到了韩浣潆的手中。
韩浣潆收起药方,不解的问道:“依浅,你为什么要我去拿药方?为什么不当面问萧遥呢?你难道怕萧遥害你吗?”
安依浅从安亦扬的小手中拽出自己的头发,转而拿下腰间的荷包交到安亦扬的手中,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韩浣潆:“浣潆,坐。”
韩浣潆不明所以的坐下,表情相当的迷茫。
安依浅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到:“浣潆,萧遥是天下第一公子,所以他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其实气虚的药方我自己心里也有一张,是我和风晨川当初闲着无事研究出来的,浣潆,你也别怪我杞人忧天,受什么这里是太子府,是灵琦,风晨川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从他身上的一些痕迹,以及亦扬对他的喜欢,让我不得不开始审视他这个人了。”
韩浣潆舒了一口气:“那你看出什么了吗?是你们的那张药方么?”
安依浅缓缓的摇头:“不是。而且至少现在我是可以稍微的让自己心安一下,这个萧遥就算真的是风晨川,至少眼下的情况他是不会为难我的。”
“你为什么那么的肯定?依浅,其实我听城月说过,他的师兄这样子整日罩着银色面具,是因为从小就被毁容了的。所以,他不想自己被别人多说。”韩浣潆这一次绝对是认为安依浅是杞人忧天了,堂堂的川王爷现在肯定是在逸月呆着。再说了风晨川这个王爷么也算是有名了,这萧遥那就也是很有名,要是两者合一了,还不逆天了?
安依浅苦涩的摇摇头,她就知道韩浣潆是不会明白自己内心的所感所想,她肯定是会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浣潆,你不明白,风晨川,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不知道我这是有多怕他再一次的找到我啊。”
“依浅,你难道忘了吗?半个月之前,你还刚和他见过面。”韩浣潆真的是要疯了,这依浅原本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被风晨川弄得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了,时刻都防备着不认识的人都是风晨川假扮进来的了:“还有,依浅,就算是风晨川来了又怎么样?难道我们灵琦的太子就不如风晨川了吗?”
“当然不是!”安依浅立马就反驳:“我自然是知道你和城月定会护我周全,但是,我不能再去连累你们了。尤其是城月现在的命脉还捏在碧连青的手上,我不能够给他添一丁点的麻烦,浣潆,你和城月已经帮了我够多的了,所以,如果能不麻烦你们,我就不想多麻烦你们。”
韩浣潆索性起身,气急败坏在桌子边绕圈:“依浅,我们不怕麻烦好吗?能够认识你,能够真心结交到一个朋友,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的重视的,依浅,所以,你别再说我们之间那么见外的话了,知道吗?”
安依浅微笑不已,“浣潆,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也把你和城月当成是我的朋友,所以。”
“哪来那么多的所以?依浅,如果你还怀疑萧遥,那么大不了我帮你去留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依浅一句话就打死了韩浣潆:“萧遥如果没有一点本事,怎么会被天下人称为天下第一公子?浣潆,连城月都尊称萧遥一声师兄了,你觉得你去留意会有结果吗?”
韩浣潆颇为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要怎么样才行?”
安依浅一边哄着怀中的安亦扬,一边细腻的说到:“浣潆,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他真的是风晨川,我自然是能够发现他的破绽,但是,万一让他知道了我们再监视他或者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韩浣潆胡乱的摆摆手:“诶,随便你随便你吧!我反正是不管了。”
安依浅低声道:“浣潆,你和城月的好意我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但是,一旦遇到了风晨川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解决,如果我遇到了麻烦,我也会向你们求助,这样子,如何?”
“恩,好的!时候也不早了,依浅,你带着亦扬先去小睡一会儿,等到了晚饭时间,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恩,浣潆,好的。”
通往逸月的唯一一条官道上,一个穿着墨黑衣服的男子正在策马奔腾,此人便是急急赶回逸月的萧遥,亦是逸月的川王爷——风晨川,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破,他还是带着银色面具。
到达皇城,萧遥先去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咋房间里面换完了衣服,取下银色面具,将桌上的衣服收拾好,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一跃而下。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其实从这个客栈的窗户跳下去,右手边便是上官府门了。
风晨川还是不想很多的恶人知道他已经回了逸月,所以,还是越过墙头,直接窜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上官羽棋的房间,仔细听了听,里面并无第二个人的呼吸声,于是重重地推门而入。
上官羽棋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对风晨川的贸然出现,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来了。算算时间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个时辰。”
风晨川冷着一张脸,对上官羽棋四两拨千斤的话直接无视,直奔主题:“说,为什么要和皇兄一起嫁祸栽赃给我?我记得我并没有下令追杀过安信耿的门生。”
上官羽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你会想到是我,我并不好奇,只是,川,留着安信耿的门生,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只要安依浅或者是安依城一召唤,他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针对我们,到时候!”
“到时候?呵!”风晨川冷笑:“上官羽棋,安依浅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至于安依城,更是对安依浅唯命是从。羽棋,你的难处我也不想多问,星月的身份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一个怀疑,没有任何的证据,凭什么来怀疑她的身份?”
“川,我有我的难处。寒追查灵琦公主的事情有你在背后下令,皇上不敢拿他怎么样。川,皇上一直都不信任你,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我和寒留在你的身边?他怕是想要直接斩了我们的心都有。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卑鄙的选择了要挟。”
风晨川显然不是第一次察觉到这些事情了,可是一直以来疼他的皇兄亦是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自己,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缓缓出声,不可抑止的让人听出了其中的悲哀:“羽棋,其实我都是明白的,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去反抗,还是说一直这样子在别人的怀疑中生活下去。”
上官羽棋起身,从里面拿出了一壶酒,替自己和风晨川斟满了酒:“川,那我们来一次一醉解千愁如何?”
风晨川讽刺的拿起了手中的酒盏:“羽棋,一醉解千愁就免了,我还要赶回灵琦。”
上官羽棋放下酒杯,淡笑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风晨川收敛了一身的悲哀,坚定的说到:“羽棋,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到逸月的朝堂,你和寒一定要及时的将逸月朝政之事想办法让我知道。其实如果再忍下去,我怕会危及到依浅和孩子的性命。”
“孩子?”上官羽棋不可置信的疑问出声:“你说孩子?你和安依浅的孩子?”
提到安依浅和孩子,风晨川一脸的柔和:“是呀,如果不是这一次我的贸然出兵,或许就不会知道依浅为我生了一个孩子。”
“你圆满了。川,放心吧!我会和寒好好的谈谈的,至于之前的事情,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没事,羽棋,兵权最重要,我手上的兵权其实不多,更多的还是在皇兄自己手里,你们要想办法取的皇兄的信任,最好能够取得兵权。还有,星月的事情我想你有办法摆平吧!羽棋,最多五年,这五年里面,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再这么一意孤行的做事,我会反了他的!所以,这五年,你和寒务必要卧薪尝胆了。”风晨川感慨无比,他们是他以命想待的好兄弟,真真正正到了危机的时刻,也就只有他们能够成为自己的心腹。
上官羽棋浅笑着点头:“川,其实我和寒早就在等着你的这句话啊!放心,这些年,我们会好好的盯着朝中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