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地出了峡谷朝大营走着,适才被灵兽抛出的岩石击中的那一下似乎不轻,胸口的血液像是在翻江倒海一般,喉咙里尽是甜腻的血味,由于没有战马,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返回营寨。
当关索看到大营的正门时,已是丑时。他向寨门移动了几步,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哨兵,终于是回来了!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昏了过去。哨兵吓了一跳,以为是南蛮或是吴国的奸细,几个人赶忙出营查看。其中一个眼尖的率先嚷道:“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其他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关索!一个壮实的士兵赶忙把关索背进了中军大帐。
不到半个时辰,关索就醒过来了,他看到军医、副将韩英、传令官以及几个亲兵站在当下。军医说他只是疲劳过度及受伤所至的短暂晕厥,关索放下了心。看到关索醒来,韩英让其余人等都退了出去,上前一步道:“将军,您没事吧?您这是去哪了?” 关索和韩英自幼相识,相交甚好,虽在军中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里却亲如兄弟,自然是无话不谈。
但这次,关索迟疑了,倒也不是有心防着韩英,只是一来这个因梦寻石的事情本来听上去就有些荒诞,韩英知道了也未必会当真。二来自己对神兽灵石真的是半分把握都没有,要是韩英真的相信了,军中将士也把希望都寄托于这灵石,万一这交战时灵石根本不灵,这反而是弄巧成拙,会置全军于危难境地。眼下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任何部下知道灵石之事,甚至自己也要暂时把这个事放在一边,按部就班地去做作战部署,方为上策。
“哦,我只是放不下心来,怕南蛮兵来偷袭或者埋伏,亲自去前面探查了一番,却不小心马失前蹄,把我摔伤了,马也跑了。”最后打发韩英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韩英似乎也找不出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也不敢多问,兀自站在那寻思。关索正色道:“韩英,别傻站在那,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拔营了,你传令下去,所有大小将佐都到帐内听后差遣,攻击计划按我们出牂牁城时商定的不变。将士们也应该休息够了,再让伙头兵赶紧给将士们再做顿好的,饱餐一顿,我估摸着行进到天亮应该是决和南蛮战的时候了。” “那,将军,你的伤势。。。” “不碍事!快去!” 韩英得令离去。
不一会,十余员偏将、牙将在大帐中两行排开,听候关索点将。
关索扶案大声道:“ 南蛮贼众犯我牂牁郡,尔等身为蜀将,国危难存亡之际,应挺身而战,驰骋疆场,或建不朽之功,或马革裹尸而还!尔等愿随我共赴黄泉呼?!” 帐下十余员将领齐声喝道:“ 我等愿追随将军,以死报国!!” 关索点点头,“ 好!都是铁打的汉子!黄胜、赵明听封,你二人引兵两千,埋伏于广会东面的巫重岭;李达、孙亮,你二人亦引兵两千,埋伏于西面的秋子坡,两支伏兵看我中军令旗一动,便直冲南蛮南蛮军左右两翼,扰乱其阵脚;韩英,你引三千精兵,打我旗号,于广会南面的砣阴山发动佯攻,牵制住阿会喃的前锋主力,我自引中军,其余大小将佐随我与南蛮军决一死战!有违令者,定斩不赦!” 帐下齐声道:“得令!”
此时,炖黄牛肉和烧饼的香味回荡在整个营寨里,士兵们狼吞虎咽地享受着美餐,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勇气和坚定,他们很清楚,这是他们中的很多人最后的一顿饭,然而他们的荣耀将成为永恒,在历史的银河中,他们会像美丽的星辰一般璀璨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