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位于太华山东面六百余里的滨海之处。六百里的距离对于凡人来说可能是一段遥远的路途,但是对于方青云、云可儿和云惊澜来说却并不远。
黄昏时分,方青云和云惊澜,终于抵达泗水流域。眼见天色将晚,二人决定寻一处村庄暂歇一晚,顺便打探一下关于泗水的情况。
一行人降下云端,行不多时就发现不远处的山谷中坐落着一个小村庄,站在村口望去,村庄里已经升起袅袅炊烟,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不多时,村口出现一个六十岁模样的老头,正手提两只较小水桶向着村子走来。见到村口有人,老头放下水桶快步上前问道:“敢问几位从何处而来,是要在村中歇脚吗?”
一行三人以云惊澜为首,只见云惊澜上前一步道:“在下云惊澜,是从九华城而来,这两位是我的儿女,见天色已晚,正想寻个住处,敢问先生尊姓?”云惊澜身为一脉首座,但是进入世俗后,外表看来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云惊澜自称方青云和云可儿是他的儿女,倒是让方青云和云可儿一阵错愕。
老头笑着摆摆手说:“哦?原来几位是从京城而来,倒是稀客。老夫一介布衣,谈不上先生二字,鄙姓田,是村子里的村长,你们喊我田老就是了。我家里就我一人,屋子宽敞的很,几位若不嫌弃今晚可以去那里住一晚。”
云惊澜连忙作揖道:“如此就叨扰田老了。”
说完众人跟随田老向着村子之中走去,方青云走在最后,顺手提起了田老的两只水桶。
村子很小,没走几步田老就带着方青云等人来到了一处庄园前。这庄园虽然从外看面上去有些陈旧,但是隐约间还是透漏出一种庄严之气。
方青云看着这庄园开口问道:“这庄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必不是寻常人家所住的宅子。”
田老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道:“小伙子果然好眼力,这宅子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当年我们村中一位官宦人家所建,只是后来这户人家迁往京城,就留下这宅子专供本村村长居住。老夫一个人住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倒是占了不少光。”田老用手抚摸着他花白的胡须,侃侃道来,眼中不时地留露出一种自豪感。
进的大门众人才发现宅子内外完全不一样,从外看去有些陈旧,但是宅子内部却是粉饰一新,院子的空地上还种有瓜果,架设的十分细腻,显然这田老也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人。
田老指着西侧的一间屋子道:“这位姑娘就住这一间吧,这是我女儿以前住的地方,自从嫁人后就空了下来。”
云可儿微微一笑道:“如此多谢田老了。”
“两位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将就一晚。”田老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座比较大的屋子对着方青云和云惊澜说道。
方青云和云惊澜连连道谢。
“好了,你们先进去看看,我去后面弄几个菜,吃完饭大家尽早休息,晚上切记不可出来走动。”田老一脸严肃的叮嘱道。言罢,不等众人搭话,田老伸手接过方青云手中的水桶向着厨房走去。
云惊澜看着走远的田老,突然低声道:“你们可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青云和云可儿一愣,不知道云惊澜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少顷,方青云缓缓开口道:“师父说的莫不是指的田老刚才离去所说的那句话?”
云惊澜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等下吃饭的时候我们问一下田老。”言罢,云惊澜自己一人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
方青云和云可儿对望一眼,彼此道别后分别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
不多久,田老招呼众人前去用餐,方青云等三人坐在饭桌前一看,只见桌上琳琅满目的摆了十余个菜,看上去多是些山川野味。云惊澜笑道:“我等今晚过来打扰,让田老破费了。”
田老摆摆手道:“不妨,不妨。平日里村中人常出去打猎,经常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因此时常会有人送一些野味过来,大家别客气,尽管吃。”言罢田老首先动起筷子来,众人见状也是食指大动,没吃两口,方青云就大赞田老手艺。
云可儿夹起一片鱼肉放在嘴里嚼了一下,但觉肉质细腻,香滑润口,也是不由得道出一句:“此乃黄鲫鱼,但是这么大的黄鲫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众人看去,盘中的黄鲫鱼,有一尺多长,果然比普通黄鲫鱼打了一倍有余。
田老脸上洋溢着喜色道:“这还得仰仗当年人皇之福,传说人皇途经泗水之前,这里的鱼儿也跟别处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人皇到来之时,传说有万鱼朝贺之景,从那以后,泗水之中的鱼儿就比寻常之处大了一倍有余。”
听到田老说完,方青云等三人突然对望一眼,只见三人的眼神中都留露出一股诧异。对于万鱼朝贺的传说,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按照田老所说,这鱼儿体型颇大,显然是跟人皇有关。
想到这里云惊澜又开口道:“敢问田老,这里除了鱼儿体型较大,可有什么奇异的去处?我等远道而来,可以顺便游览一番。”
听到这里,田老顿时变了脸色道:“要说这里有什么奇异的地方,距此地河流上游十余里之处,有个山洞。近几年偶尔还传出一些怪异的声音,山洞颇深,附近的人从来不敢进去,方才我跟你们讲晚上不要出门,也正是因为此事。”
田老说完,语气一顿又接着道:“不久前有人曾经在晚上看到,从那山洞中出现一个高达十余丈的黑影,只是当时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奇怪的就是这里,在随后的日子里,但凡有人在夜间外出,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村民猜想多与那山洞里的怪影子有关。所以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在夜间外出,村子中也就再也没有出现人员失踪的事情。”
方青云道一声:“难怪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在村之中没有见到一个人。”
这时田老又开口道:“我看你们几位,文男弱女,最好不要打听此事,到时候丢了性命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
云惊澜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我们只是从这经过,若是有什么好出去,自然可以游览一番,对于这种怪异之地,还是不去为妙。”言罢,招呼众人赶紧吃饭,明天一早赶路,方青云和云可儿知道他的意思,没有多问,于是埋头吃饭。
是夜,云惊澜早早的就入定打坐,进入了空灵之境。方青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许久之后一个声音传来:“还没睡啊?”说话的却是云惊澜。
方青云侧过身子道:“师父,你对今晚吃饭的时候田老说的话,有什么想法没有?”
云惊澜平静的道:“想法是有的,你睡不着,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吧?说来听听。”
方青云低声道:“首先,泗水之中的鱼儿若是真像田老所说的那样,比寻常之处大上一倍不止的话,这说明水中肯定有什么奇异的东西,促使了它们的快速生长。另外那个奇异的身影,若是真有十余丈之高,肯定不是常见的野兽,天地异物众多,或许是什么妖物也不好说。”
黑暗中传来云惊澜的声音:“你所想与我一般无二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不就得了?”
方青云开口道:“也是,明天我们去看一下,或许能够魔教中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