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扑朔迷离理乱麻，密招翠苹说劫银，

话说秋末的龙首山，秋叶未落光，秋果、秋药未收光，农人正忙秋收收尾，此时各种野兽飞禽正肥时。兰州将军率帅府、4统领府，8镇军府数万人，分路包抄围猎龙首山，只见数万军旅，军旗猎猎，战鼓震天，飞骑驰骋，弓石震响，箭矢乱飞，野兽飞禽狼嚎狐悲，一天下来，就连翠苹带了青鸾、白鹇二姑娘，也打了5只狐狸，3只狼，20多只各种小兽飞禽。晚上数万军人，散在百里山野搭帐蓬，架冓火，火烤、锅煮、热炒各种野味、蒸肉包、做肉饺，迈山遍野野味香，酒香、包子香。

翠苹带了自己2个徒弟，找了不少野果、野菜，剥了2只野免1条大蛇，要了1块鹿肉，2斤白面，在大帅帐门外，3人自己动手，自炊自用。翠苹看见大帅和4统领、8镇将军还有帅府的参议师爷等人，分坐在大帐中用餐，是有刘中军侍候。只见4统领、8镇将军的属下，陆绎不断到他们耳边轻声说些什么，不时有统领和将军随来人出帐，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又回来，在大帅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酒宴过了半夜，大帅庆永酒醉伏案而睡，4统领、8镇将军、参议、师爷们，也都醉思梦冬，由各自中军、仆欧扶了回营。刘中军也将大帅扶回帐中卧榻。刘中军4周安排好值更人后，就走到翠苹和2个女儿的小帐，将翠苹喊醒，对翠苹说：“王大侠，大帅在小书房密召你，有急事相求！”

翠苹一听，大帅不是醉了吗？怎么有急事相求？刘中军在翠苹耳边低声说：“我给他喝的都是茶叶茶。”翠苹心中一惊，看来真有急事。马上穿扎停当，提了宝剑，就闪身进了大帅中军帐，来到大帅临时小书房，只见大帅1人坐在书桌后，见翠苹进帐，忙站起来抱拳致礼，指着书桌前一张椅子连声说：“师妹，请！请坐。”亲自为师妹倒了杯茶。

庆永也不客气，对着一脸莫明其妙的王翠苹就直话直说：“这次聘女教头，竟选聘了自己师妹，真是天助我也！我实话告你，我聘武艺高强女教头，实是要助我侦破10年来3次在我辖区发生的抢劫漠北迪化将军的饷银一事！”

翠苹1听大吃1惊！家里不是说，庆永上任后，2次失饷银，他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最大，怎么要她助他侦破饷银1案呢？难道还会有人黑吃黑不成？不管怎么着，先耐心听下去再说。

庆永说：“有关10年来，在我辖区3失饷银，共有1千1百万两，一次在我前任手上，圣上调我来兰州，就是要我查实我前任是否监守自盗，因为大内西北道情报网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上任3年半后，对劫银一事仍然毫无线索，就在离第一次劫银5年左右，却又发生劫银案，而且还是在武威、张掖之间长城的老军口，强人还是从这龙首山冲下去，那次护银是轮到张掖镇刘吉母将军，他的二十个武功一流好手，倾刻间全被杀害，所有护银兵将不死的全一个个昏迷3天多，醒来后什么也记不起，刘将军也是如此。我赶到现场，运银大马车1辆不少，马也1匹不少，路上散布着数十条大车车辙，向四面八方走去，没有人能讲出一点头绪。今年六月底，确好又过了五年，这次轮到银川将军李援朝护银，还是在老地方，老方法、老样子将银劫去。李将军早有防备，走到龙首山长城老军口，正要派出人上山头察看，这见地下腾升白烟，李援朝马上用备好的湿面巾，捂住鼻耳，而押银兵1个个昏迷倒地，这时山上冲出大队铁骑，李将军手下30多一流好手，忙闭气应战，但强人一不怕白烟熏，二是武功高出多多，没昏倒的全给杀了，李将军装死，躲过一劫。强人还是按老办法逃遁。”

“后来，李将军单独私下向我汇报了他装死后的一段秘事：他当然不敢提早动抬，和其它昏迷兵将一样躺着。在白雾被风吹散后，时已入夜，他却听到有人飘然而至，只见一人打开自燃火煤头，照着地上巡看一周后，一人说：‘又象上次一样。看！地下理有打通的竹杆，人躲在那个山包后施毒。看来这种有组织的抢劫，正如我们所查，不像一般山寇所为，尚荣和毕老鸹、高鸢子反复向兰州将军陈说，劫银与他们无关，看来是不假。’

“李将军一听，声音很熟，再睁眼一看，原来是认得的大内虎字级高手路不平和他二个伴挡，大内豹字级高手宗武之、梁永康3人，他知道3人来甘肃勘查劫银案已有时日，他想了想后就应了一声：‘路大人，这次和上次还是有点不一样！’路不平3人铮的亮出兵器，喝问：‘你是谁？’李将军忙应答，就将1应经过介绍后说：我见这些人衣服上前后有一个‘贯’字，因没人讲一句话，听不出那里人，但决不是我西北道上强人，我36个1流高手，自招在旗下，一直练闭气硬功，但根本不是那些人对手，他们3、4个人围攻1人，没几个回合，就将没晕倒的人全杀了。我发现，他们的银车有我们3、4倍多，其中有10多辆是五马辕大车，比我银车要大，银子全装在里面，而其它银车也是沉甸甸的，我看到装银子的这一路，是奔东南方向，向大通山西宁方向而去。”

“当时路不平对李援朝说：‘李大人，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你还是要装死到大家一起醒来，醒来后，你还是要装什么也不记得。至于你要不要向庆永将军汇报，你自己决定，要是我就不汇报，搞不好祸从天降。’但是李援朝是我同年，相互一向知根知底，我只以为他和刘吉母将军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他还是偷偷的私下告诉了我这些。我秘密叫我4统领，装扮成强人，从老军口分8路追寻，一般一天一夜路程后，都发现将银车火烧后的灰烬。一路向大通山的五辕马车，进了深山，也有火烧的灰烬。进西宁侦察，无一丝一毫迹象。”

“现在我吃准四条，一，银子是被一个有“贯”字的会道门匪人所劫，不是一般山寇所为。可能有不利朝庭的匪帮在，和咸丰年间长毛造反一样，不可不重视；二，我判断，近年在汉中出现一个‘五斗米道’，听说比明朝时的“五斗米道”更能蒙骗人，更能装顺民，是公开招道友，拜祭五斗大白米，求五斗米大圣保佑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些衙门里的人也入道，我估计劫银很有可能与此道有关。但不知他与‘贯’字有何关糸？三，我大帅府里有他们的人。四，北平，乃至朝庭大臣内，有他们的人，否则路不平3人不会入狱。“

翠苹一下全明白了，关于庆永监守自盗之说，一定与劫银的人有关，是放出的烟幕，这事得马上向家里汇报。她说：“大帅，你要我做什么？”

庆永说：“我要你不动声色在我大帅府中寻出内奸。我此时除你外，只信任刘中军。我的4个福晋，不能托事，大儿16，双胞胎14，都不能派用场，刘中军他是我奶妈的儿子，和我同岁。”

翠苹马上应承，她略一思索后说道：“大帅，我认为可缩小追寻范围，即对老帅留下的人中，在第一次遭劫前进帅府的，而且现在仍在大帅身边走动的人中，最有可疑！”

庆永一听，脸色马上凝重起来，嘴唇动了几动后说：“明天我给你一张名单。”

接着他又告诉翠苹说：“我们已在龙首山中找到这次劫匪潜伏的地方，共有四处，都是土围子，吃晚饭时，正当我军旅大吃大喝大唱大闹时，我们派精锐同时摸进去，但一进土围子，虽到处油灯点亮，但几十户数百口，不论老幼都七孔流血而死，身体还都是热的，这进一步说明我身边有他们的人。只在几个妇女身上搜到几方绣有“贯”字的细作布手绢，估计是潜伏时匪人送于当地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