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二湖帮施阴谋龙蛇联盟压乐文，李乐文设让利劳力计瓦解龙蛇联盟

话说，荆州在汉朝时，就成了长江流域向大西北供粮的最大的米市了，特别是大清朝在西北、川康用重兵时，二湖和下江过来的军粮，都在荆州转运，装上大车走南北大通道荆襄大道，上河南转西北，或转上江小航船，过三峡进四川。加上天富之国的四川，物产丰富，出川最方便的是水运，而下江江面宽，波浪高，上江小船不易再向下江行航，也只有在宜昌、荆州转驳。因此荆州的码头仓储业非常发达，是长江的四大米市之一。

荆州码头，历来有官营和民营2种，大清朝官营码头，直接受二湖粮道台管辖。民营码头共有3大块：第一大块是历史悠久的荆州土著，从明朝以前就有了，目前是以楚定邦为首的5大家族；第二大块是外来大户李乐文父子经营的“周桂盛储运杜”，去冬今春，又建了4只码头，8只泊位，24只大仓库、堆场，而且他的码头大，有上、中、下3层，前沿水深，汛、枯2期均可靠船，而且可靠6仟担粮食的大航粮船；第三大块是散户，有土著也有外来户，大多是小老板合伙的小码头，社会上俗称“八伙”。所以这3大块经营码头、仓储的势力之间，因各自利益关系，一直有摩擦和矛盾。

荆州道上，除经营码头、仓储这三大块势力之间有矛盾外，还有为这3大块服务的劳力社之间的矛盾也由来已久。两种矛盾纠缠一起，明喑交叉，时合时分，时斗时和，错综复杂，这就形成荆州道上独有的社会态势，也左右着荆州道上市面的兴衰。

荆州道靠码头养家活口的，也有5万多人，养活了20多万人口。还有300多条荆州籍的，走四川的航粮船，分属9家船东，也养话了上万人。还有几千户赶骡马大车，在荆州安了家的。因而，这码头就是荆州道的命根子。荆州的各行各业或多或少与这码头有关。

在码头、仓库、堆场做苦力的，被2帮8伙霸往着。有以“盘龙巷”为基地的黑豹子戎腾龙的“盘龙劳力社”，社会上俗称“龙帮”的；有以“神蛇宫”为基地的“袖蛇宫劳力社” ，社会上俗称“蛇帮”的，为争地盘、劳力，两家历来有矛盾。

特别是退役管带苗禹大，代岳父花蛇薛忠掌管“蛇帮”以来，他对苦力实行类军事化管理，大厂棚建有免费混堂，苦力劳苦后，可以洗个澡，包粥头都提供食堂，凭予先购买的饭菜票买饭食，可以有桌子板凳坐着用餐。包粥头和苦力的剩饭剩菜，包给在城郊养猪的当阳人收去喂猪，而当阳人负责打扫大厂棚和食堂的卫生，因此“蛇帮”的大厂棚和食堂，始终清清爽爽。因此苦力们只要有可能、有机会，都想到“蛇帮”这边来干活。所以龙、蛇2帮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原来，李乐文父子经营的“周桂盛储运杜”，和在城郊有6个大养猪场，6只大菜园，存栏着1万多头猪，在城里还开着大菜场，还有个大杀猪作坊的当阳人郭洛夫，都是聚龙山百亩园管辖下的产业。自从荆山深处聚龙山灭了汉水三雄后，组建百亩园，高举重农桑、商贾的大旗，将土著5大家为靠山的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的势力，赶出湖北长江一线后，近几年，聚龙山百亩园就有计划、有步骤，步步为营、寸寸推进，图霸荆州道，由于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已让荆州的以楚定邦为首的土著5大家族感到了严重威胁。

土著5大家族，与“周桂盛储运杜”的矛盾激化，造成荆州道“龙蛇争霸”，造成舟子、驭手大闹荆州城的导火线，还是李乐文父子去冬今春新建4只码头、8只泊位、24只仓库这件事引起的。

原来，聚龙山去年上半年的年会，是在荆州江津湖翠云庵开的，会上就决定了在荆州新建码头、仓库的事，扩大势力。在争夺建造码头、仓库的工程上，土著5大家族就依仗他们控制的荆州的建筑施工队伍，做出了不顾江湖道义的，不择手段的明争暗夺勾当，开天价，最后李乐文二儿子李品慧，实在气不过，下决心李家“木子院”自己申请成立了“李氏营造厂”，招兵买马自已承建码头仓库。为此，这更让以楚定邦为首的土著5大家族生恨、生仇。

这两种矛盾的激化升级，让被聚龙山赶出湖北的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认为反攻报复聚龙山的机会来了，就在幕后秘密策划，他们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先支持土著5大家族和“盘龙劳力社”，在承包装卸苦力这件事上，挑起“龙蛇争霸”事端。他们首先诱骗“神蛇宫劳力社”劳力们，脱离“蛇帮”，远走江城，破坏“蛇帮”装运能力，让“周桂盛储运杜”和官家军粮，不能按时卸船、装船、装车，继而挑拨滞留在荆州的航粮船舟子，和骡马大车驭手，大闹荆州城。妄图逼使官家将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袖蛇宫劳力社”解散，由“盘龙劳力社”独家经营，从而达到逼使“周桂盛储运杜”破产，最后好让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好趁机组织武装力量，将聚龙山势力赶出荆州，赶出长江。

但事情的最终结果确确大出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的意外：

首先，在二湖帮帮主荣上山的策划和鼓动下，要土著5家和“盘龙劳力社”要接受在“周桂盛储运杜”造码头这件事上的教训，在承包苦力活这件事上做文章，他们暗底里串通了“神蛇宫劳力社”一起，组成统一战线，联合起来向官府报请，请求官府不能批准李家“木子园”再自己成立劳力社，来与他们抢生意，只许将装卸劳力活，包给2帮8伙中任何1家。为此，在官府的牵头下，李品贤和李品慧兄弟，分别和2帮8伙进行了数轮艰苦谈判，终谈不成。

最后，“木子园”李家，利用苗禹大一心想出头，要当荆州劳力市场老大的心态，出了个以利当头，分化本就基础不稳的装卸劳力统一陈线的计谋，李乐文请示了百亩园道台大人就拍了板。他们暗中答应苗禹大，即便他“神蛇宫劳力社”开出比“盘龙劳力社”高出1成，比8伙众家的要价高出2成多的高价，但“神蛇宫劳力社”公开承诺让利给苦力，建混堂免费洗澡，建大厂棚、食堂，供住宿吃喝，免费供应开水，用水，而大厂棚的收费，仅为“盘龙劳力社” 收费的七成。为此，“周桂盛储运杜”就与“神蛇宫劳力社”签约。土著统一战线土崩瓦解。

事与愿违，这下土著5家和“盘龙劳力社”没能达到要“周桂盛储运杜”受钳制、好看的目的，反而让“神蛇宫劳力社”摘了桃子，为此，“盘龙”和“神社”之间的仇恨，反而更深。而且造成了连带影响，反让土著5家因劳力问题而大吃其亏。

夏收季节，荆州仓储行业，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盘龙劳力社” 一下子走了掉400来个劳力，投奔了“神蛇宫劳力社”，结果楚定邦5家土著的码头和仓储，因劳力不够，只发挥了七成能力，夏收1结束1结账，家家都亏了1成。

这一结果，自然让守在边上看好戏的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拍手叫好，这是他们所希望看的。只是让别人当枪使的土著5家和“盘龙劳力社”，还是木昏聋冬，一心将仇恨记在“神蛇宫劳力社”和“周桂盛储运杜”头上

秋后大秋收，比夏收时转运和仓储的粮食的量要大三倍，搞仓储业的就靠这一季拼博，但是一开收，“盘龙劳力社” 的劳力就招不足，楚定邦5家土著的仓储和粮商订的合同，估计又要象夏收时一样，不能全部执行，亏本是肯定的了。但是“盘龙劳力社”戎腾龙和楚定邦5家土著，不仅不思改进管理，拉住劳动力，反而忌恨“神蛇宫劳力社”，认为他们用小恩小惠收实人心，畜意抢了他们的商意。与二湖帮渊源甚深的土著5家，就上洞庭湖二湖湾荣家讨主意。二湖帮帮主荣上山一听，心中大喜，他已看到了他期望的两种矛盾激化的程度了，他认为火候已到，他马上又出了一个报复“神蛇宫劳力社”和“周桂盛储运杜”的恶毒计划，在3家多次密谋下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