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倾情芜湖埠，暗见老娘亲

说怪也怪，就在当年夏秋交替时，4省交界处，发生了罕见的大旱，持续高温，还发生了瘟疫，汪庄组织了500人的护庄队，在瘟疫漫延时，将汪庄与外界彻底隔离。吴仕度配了预防汤药，人人免费服用，汪庄的4条溪水，虽都断了流，见了底，竟有廿多天。但汪庄在春天打了十多口井，保证了几千人和牲畜的饮水，因而汪庄无一损失。为此大家对这年青的师爷和走方郎中，格外看重，更加注重饮食卫生和环境卫生，庄主汪浩波也事事与师爷商议，极其尊重。

这年9、10月份，汪家大少奶生了个儿子、二少奶生了个龙风胎、三少奶生了个闺女，一下子添了4个孩子，乐坏了庄主汪浩波和全庄百姓。就为此，吴仕度在汪庄被捧为了神医，吴仕度趁机劝庄主扩大了药店，办起了诊所。

话说汪承孝守孝3年后，实放河北阜平县县丞，一年后调任为安徽肥东县知县。第2年春节后，汪剩回汪庄接3个夫人、孩子和师爷吴仕度去了肥东。吴仕度在肥东时，算好焦二才船队到芜湖的时日，就赶到芜湖与义兄义嫂们见了面。

吴仕度化装成测字先生，贴了3络胡子，戴了个方士帽，举着测字招牌在芜湖码头官家粮仓四周的大小胡弄晃悠了几天，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或与蒋家有关的人等。他能言语善辞令，又深韵察言观色一门技巧，测字的生意到也不错。而且了解到这2、3天内，扬州瓜州的航粮船将到几队。

第3天清早，他在菜市场进门口处摆了个测字摊，生意更是兴旺。有合八字测婚姻的、有为孩子取名的、有测今后财运的、测身休状况的、测寿命长短的，数种不一。

突然吴仕度眼晴一亮，他看到焦二才媳妇菊芬抱着一个孩子，有福媳妇柳英和焦三才媳妇小小各人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孩子，后面跟着几个老年妇人，都手提着竹篮向菜市场走来，看到测字摊就都围了过来。吴仕度见到日夜思念的救命恩人时，内心好不激动。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克制住，笑脸相迎用绍兴官话问道：“请坐！请坐！老板娘是要测字还是为孩子取名、合八字？”。

菊芬说：“给我儿子测个字，取个学名，要多少钱？”吴仕度说：“测字算命不讲价，客人随意就是了，算得准请老扳娘捧个场，多给两钿。”此时焦二才的儿子，已有七个来月大，尚不会走路。菊芬将她儿子的生辰八字报给了吴仕度。

吴仕度仔细推敲了一遍，又静心测算了一下后说道：“这位老板娘，讲到不顺心的地方不要生气，讲到开心之处请给我捧个场。我给孩子取名焦云龙。出生时是在凶险时期，少年时处在动荡时期，青年时遇贵人相助，25岁前后成一方霸业，50岁遇大变，被逼离家出远洋，70岁返家乡，重振旧业，95岁左右无病而疾。父母劳累终身，始终凶险不断，但多能逢凶化吉，60岁后永居陆地，85岁前后老死。云龙1生取妻6名，因乱而被迫离异2位，中年病亡2位，2位夫人后他而逝。有子女8个，五男三女。”

菊芬一众人听了很是高兴，又请吴仕度为焦三才儿子取名为云鹏，为有福女儿取名为云秀。焦二才媳妇给了吴仕度五十文钱。一众妇女买菜出来后，吴仕度收拾了测字摊，远远的跟着她们后面，认清了焦二才家的门户。晚上避开了众人耳目，潜到了焦二才家门边。

此时焦三才和有福正在焦二才家吃着炒花生、炒瓜子，喝着茶谈着修船的事，只听有人敲门，养的狗也“汪！汪！”大叫，焦二才忙一做眼色并问道：“谁？！”，焦三才和有福随手操起了家伙，将一把剑递给了焦二才。只听得门外一人回答道：“落水的人，借火烤衣服！”

“是吴公子！”焦二才随即打开门，把吴仕度拉进了门里，随后焦三才和有福闪出了大门，四周巡视了一遍，也闪进了门。

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真好比隔世做人一般，大家欣喜若狂，但又不敢高声。忠厚的有福竟激动得淌下了眼泪。菊芬听到吴公子来了，连忙走了出来见面，“夷？你不是测字先生吗？”她惊讶极了。

吴仕度微微一笑把胡子拿了下来，大家又会意的笑了一阵。焦二才和他媳妇低声说了些什么，他媳妇忙到里屋拿了件衣服加在身上，拿了自己的双刀闪出了门。

接着吴仕度将分别后的经过和大家细说了一遍，大家对他的际遇无不叹息惊呀不已。焦二才说：“怪不得郭县那根烂竹子不来烦我了，原来有贵人暗中助我。”

吴仕度他讲，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绍兴，不知蒋家父子是如何迫害家里的人的？3个走西路的家人到家了没有？家里现在不知怎样？兄弟4人商议后，认为吴仕度目前还不能返绍兴，即使易容仍然危险异常，决定由为人特别机警，武功又好的焦三才，打扮成大户人家的长随，到绍兴探听实情，约好2个月后，再在焦二才家碰头。

吴仕度修书一封，务必直接交给他母亲，比时才将自己的吴雨霖真名相告。吴仕度托有福带一百两银票给仙女庙的表姨家，大家又希嘘了一阵。

2个月后，吴仕度4兄弟再次相聚，吴仕度听焦三才讲到蒋坤诬陷3个家人为盗杀主人吴雨霖和家人吴奎夫妇，抢夺6万两银票和一盒首筛的事时，人都要气炸，3个家人去秋已问了斩；他妻子据说是询情自杀身亡，他连连蹬足悔恨交加；讲到她妹妹出家为尼另有隐情时，他狠得咬牙切齿；听到他老母和二娘2个妇道人家，带着他的三岁幼儿和异母弟弟吴雨森惨淡活命，幸好还有几十亩出租地，生话还过得去；又听到他异母弟弟吴雨森现已十六岁，很守本份，已在镇上药店学徒时，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