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双重秘密 赫绪蓝
第十四章 双重秘密 赫绪蓝

难得被这清亮的阳光晃醒了眼睛,我举起我的手臂挡了挡。哎呦,一觉睡得如此黑甜,昨日当是累狠了。还未完全清醒的我摇摇晃晃地从吊床上下来,摸到桌边的银杯,痛饮了两口凉水。冰凉甘冽的泉水顿时让我思维清晰了很多。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走出了卧室。外室一样的整洁明亮,但是唯独缺少了些什么。是了,缺的正是塔芙里的身影。

我默默地坐在了外室的藤椅上,眼光迷离地望着窗。塔芙里最近有些奇怪的过分,以前我在家,她宁愿放下手头重要的事也要陪陪我,这两天我的人生正在经历惊天动地的变化的时候,她却一再的缺席。我多么想跟她倾诉这两天我的遭遇,可是她却三番四次的不在家,我不明白,究竟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使她都不愿意陪在她唯一的妹妹身边。我实在想不明白。

心中的郁闷层层笼罩着我。塔芙里,你知道么?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令达尔了,为什么就这么最后几天,你都不愿意来陪陪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么?从昨天开始,我每次满怀期待的回到我们的家,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空的房子,你要不是在外边,要不便是已经入睡。你是在躲避我么?为何不和我说说话?就算不跟我说话也好,可不可以听我说说话呢?我连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都没了。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心里难受的紧,但又一分一毫都无法排遣出来。

不行,我还是决定出去找她。我倒想看看她所忙的事物是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妹妹都成了可有可无的么?

换了身便服,我把自己长长的头发用一截纯黑的发带束了起来,便踏出了家门。路上遇到了好多侍卫和族人,十几天的时间,我一下子成为了大人,成为了长老会的一员,他们见到我之后都一律恭敬地向我致意。这种时候,我只是感到有些局促和疏远,原先打成一片的朋友们,现在都是在低眉顺眼的跟我打招呼,他们那敬畏疏远的神情刺伤了我。

我心里感到以前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要平静下来,要适应这种氛围,要是自己的心灵也强大起来,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灵,又怎能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呢?

走着走着,我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把我带到了那片熟悉的地方。我总是有预感,觉得塔芙里会来这儿。塔芙里似乎特别喜欢这片小树林,小时候的她一想起我们逝去的父母时,都会跑来这里默默地流泪,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边流泪一边在小树林里徘徊时,我就在不远处注视着她。那时的我好害怕,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害怕这唯一的姐姐会再把我抛弃,所以小小的我就会轻轻地跟着她,后来知道了她在树林里徘徊够了便会心情好点回到家时,我才放下心,不再跟着她了。

光影汇聚成蝴蝶在林中翩翩起舞,年少的塔芙里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伤心的日子啊。

前方树林郁郁葱葱,风声在其间呼啸而过。一阵轻轻的低语声从前方飘了过来,但是看过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影。

我心里叹了口气,应该是听错了吧。

“看东西也不知道喊我,真是的,啊呀,这一觉睡得真是爽极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冒了出来。我迅速的眨了眨眼,眼珠又左右转了转,发觉周遭并无人,才反应过来是它,瞳人。

“哎,瞳人,你说,你能帮我个忙么?我总感觉前面有人声,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哼,真是急死我了。”我试探的问道。

“这还不是小意思,兄妹之间无需拜托。”瞳人一副包在他身上的语气。兄妹?这小子敢情把我当成一伙了,还哥哥?难不成叫他瞳哥儿?

我的眼睛一个眨巴,焦距瞬间拉长了,我把我的焦点设在我刚才听到声音的那块地方,视角迅速的直线延伸。两个人影一下子便近在眼前。

一个身影背对着另一个人,前面那个黑影一直沉默着,后面的那个的肩膀一直在抽搐着,好似在哭泣。

“哎,我说,瞳哥儿,能不能再努力一把,我想再近一点,这样就可以听到声音了。”

“没问题,看我的。”瞳哥儿一句话的功夫,视角立马又拉近了十几倍,一个火红的头发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

又是他!普契这个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这样看来,前面背着手的必定是他了,我稍微偏了偏角度,转向那似乎在哭泣的人,可是,为什么,是她!

褐色蜷曲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肩膀有节奏的耸动着,晶莹的泪滴滚落了满脸。普契背对着塔芙里缓缓地开了口,语气尖锐而严厉:“谁教你这么干的?”

塔芙里只是在不停地流泪,一个字都没吐出。

“真会自作主张!当真下得了手!”普契似乎动怒了,肩膀由于愤怒一上一下的起伏。“我……。”塔芙里嗫嚅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猛地甩到了塔芙里的脸上,毫不留情。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如针锥一般,普契他算个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对塔芙里!实在是过分!点燃的怒火积在我的胸腔内,让我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塔芙里似乎被普契这一掌打懵了,眼神呆滞的望着那双刚打过她的手,泪水毫无阻碍的汹涌而下。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普契冷漠的甩出一句后,转身就消失了。

“普契,别走,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走,好不好……”塔芙里好似被刚才的话一下子激了起来,慌忙的朝前追了一步,伸出的手想要挽回一般的拽住什么,可哪里还有普契的身影?

“扑通。”塔芙里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一直压抑的哭声瞬间释放了开来。整个树林里响彻着一个可怜的声音。

我怔怔地叫瞳哥儿收回了视线,倚着一棵树慢慢的滑倒在地上。塔芙里和普契之间显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而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些事必定与我有关。可是塔芙里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普契面前的塔芙里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无力,那还是我温柔坚强的姐姐塔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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