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顾自地兴奋往前跑,一路上脚步好不停歇,不一会儿便跑出了很远,目光突然被前方杂耍团所吸引,被他们的技艺所震撼,便驻足不动了。
艺人在场中表演各类惊险的一幕幕,四周掌声如雷,人生鼎沸,豆苗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拼命鼓起了掌,小手直拍得通红,完全不知丛刻素衣已离地她很远了。
而那厢素衣也被“旧愁”冲昏了头脑,跟着前方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渐渐走出了热闹之地。
眼见前面那个衣衫褴褛之人被脚下石块一绊,顿时摔了个狗吃屎,样子更为狼狈。
素衣叉腰狂笑,正欲迈步上前嘲笑他一番,突然发现豆苗已不在她视线范围之内了,腾空跃起扫视一番,那个绿色的小身影津津有味地看杂耍,料想一时她也不会走开,便放心地大步迈向前。
那人一抬头,正看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素衣,腾地跃起,大约是牵扯到了伤口,又哀嚎了起来,“痛痛痛,遇见你这个凶婆娘就是晦气。”
素衣一步向后跳开,作势煽动几下手,“叫声如猪也就算了,连说话也像猪粪一般臭不可闻。”
正在揉弄伤口的人登时顿住,冲到素衣面前,抡起了拳头,但又见到她高挑的眉以及咯咯作响的秀拳,生生停住了想要做的动作。
赔笑着道:“您老大约还有事吧,不耽误您了,慢走不送。”心里则是腹诽不已,这个凶婆娘不是一般的凶悍,一个女人这样也真是造孽,现在他身上大部分的“重伤”可都是她留下的,先搞这里不禁又哆嗦了下,还是自己粉嫩听话的师妹听话。
想到这里他又咬牙切齿,都是这个凶婆娘,要不是她,早就找到师妹了,没错,此人正是担心身处在魔界的师妹而下山的萧远。
素衣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果真是脓包一个,围着他转了一圈嘲讽道:“大英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出尽风头啊。”
萧远见素衣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劳资这样还不是你这个女人害的,要不是你恩将仇报把老子打得头晕眼花老子会走错方向到人间吗?老子会使不出法术被一群山贼抢走财物和法器吗?
素衣闻言就差手舞足蹈了,看看,这就是报应,得罪她素衣的可别期待有什麽好结果。
就在此时,空中突地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素衣凝神屏息,是利刃,凌厉的速度与霸道的力道昭示着来人的非同一般。
萧远正待素衣开口,他也痛快地来一场反唇相讥,突然就见一道金光直直射向素衣心口,萧远飞速一步跑上前,拉开招式念了法决欲真开这暗器,于是,悲剧就产生了。
金光嗖地就穿透了萧远的手掌,带出一道血柱继续射向素衣。
穿透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骨裂声,萧远应声而倒。
暗器逼近素衣,只是未近她身前一尺便被弹飞,素衣见萧远躺倒在地,鲜血夸张地流了半身,不由地有些紧张,这个不会这麽死了吧。
蹲下身检查一番,心跳呼吸俱在,没有生命危险,这人就会大惊小怪,踢了踢他,“快起来。”
萧远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举起右手,“痛……”
素衣见他手掌竟出现了个大洞,紧蹙起了眉,“你不会想用手掌接下这暗器吧。”这人好歹是个修仙弟子吧,怎麽会这麽傻。
萧远边抽气边道,“我,我给忘了被你打得不能使出法决了,都,都怪你这个,凶婆娘。”
素衣见他冷汗直流不再气焰高涨了,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不论是前一次还是这一次,她也不好意思再和萧远来唇枪舌战了。
正想替萧远疗伤,十六个黑衣人渐渐成一圈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素衣叹了口气,拍拍萧远道:“你再忍忍吧,来了一群不识相的想找老娘的麻烦。”说罢站起抖抖衣袍。
“没人告诉你们最好别惹素衣吗?”素衣冷冷问道。
萧远见到沉下脸的素衣哆嗦地更厉害了,这个凶婆娘这个样子可真可怕,看来她还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不过这个凶婆娘是哪方高人,他萧远可是长云派大弟子,实力当然是不俗了,比起那个凶婆娘,还是有,恩,一段距离的。
那十六个黑衣人同时摆起架势,萧远只感到山雨欲来,街上的人经此早已清空,宽阔的大街上唯余对阵的十几人。
一阵衣袖挥动的声音,素衣率先发出了攻势。
场中霸道掌风唰唰而过,刺眼光芒一道接一道,萧远捂着伤口守着伤员应有的本份,龟毛地缩在素衣身后地墙角,尽量贴住,显得十分地不起眼。
素衣这会儿使得是十分的功夫不带半毫玩笑,凌厉迅速的手法令萧远大大张大了口,也迅速逼退了这十六个人的包围,无人能近得了他们一丈之内,天,这等身手他走遍天下也未曾遇过,也暗自庆幸没彻底惹毛了这个凶婆娘。
只见素衣出掌如风,快准狠样样皆有,已有第六个黑衣者被震出包围圈倒地不起了。
素衣得空冲着他们得意道:“你们的主人真是无能,挑你们这样的来不过给我素衣练练手罢了。”
只是这话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堆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剩下的十人继续坚守使命,进行着攻击。
萧远躲到素衣身后又见她如斯强悍,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一边暗自叹着不走运一边得了空又仔细研究着十一人之间的对战,这素衣却是厉害,是个黑衣人也非常人,但,这十人似乎并未下死手非致那个女人于死地不可,瞧他们围成一圈的目的,似乎只是让那女人留于此地不得离开而已。
萧远冲着素衣道:“喂女人,他们好像并不是要杀死你。”
素衣身形一顿,一道黑气袭来赶忙躲开,堪堪避过去,边应对边蹙着眉头深思。
突然,素衣一拍脑袋,道了句,“惨了,豆苗!”
说罢祭出宝剑默念法决,挥剑一劈,将使人震开,立马又一旋身,之间一道璀璨白光闪过之后,场中再也不见素衣身影。
十人见目标不见,接连停下了手,直直望向场中傻笑不停的萧远。
萧远牙关打颤,还是坚持着说完,“各,各位英雄,在下只是,偶然,偶然路过。”
场中静默成一片,十人中为首的那一人做了个手势,十人一齐转身也消失了。
萧远呼呼喘气,还好还好,不对啊,萧远怒吼一声,本来就不关我任何事,还莫名把手掌穿了个洞,简直亏大了,遇到这女人果然没什么好事,希望以后再别看到这张虽美但凶悍的脸了。
素衣心跳如鼓如闪雷一般窜向了方才杂耍团表演之处,内心不断暗自祈祷,别给老娘出事啊。
场中表演团仍在上演惊险一幕幕,四周观众轮回了几番,那个绿色的小身影却是不见了。
素衣苍白了脸,这可怎麽办,这可怎麽向景轩交待,想起景轩那张千年不变的冷脸,素衣的心也跟着冷了。
约莫两刻钟前,豆苗正兴高采烈地鼓掌欢呼。
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豆苗红晕尚未褪去的小脸转了过去,惊讶道:“景轩,你怎麽也到了这里。”
来者一身玄衣,披风后绣着金凤展翅欲飞,挂上一个微笑道:“素衣带着你,我不放心,来看看。”
豆苗“啊”了一声,脸上的红似乎更深了。
来人怕豆苗见豆苗见不到似的,将笑容展得更灿烂,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汗珠,“你瞧你,累成这样,去歇息一会儿可好。”
豆苗似乎还恋恋不舍着这杂耍团,点头后使劲看了几眼。
察觉出豆苗心中所想,他轻笑一声,指着杂耍团对面酒楼道:“咱们去那边,保证你看得更快活。”
豆苗裂开嘴呵呵笑着,两人向着杂耍团对面的酒楼走去。
待走近之时,豆苗突然驻足不动,疑惑地望向前方笑容满面的身影,那人疑惑地道:“怎麽了?”
豆苗摇摇头往后退,“不对,你不是景轩,你是谁?”
原本是景轩的面容突地变为一张张扬的脸,豆苗吃了已达惊,果然不是景轩,是景煜!
豆苗甚至都来不及喊话便突然被狠狠拉进令一条小巷之中,踉跄着扶住墙面才稳住,“你是景煜,你为何扮成景轩的样子来骗我。”
景煜轻蔑一笑,“果真如我探子回禀的那样愚蠢,你道行微弱,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豆苗不在意景煜对自己的蔑视,左右转着眼珠思考着怎样脱身,“你即知道我,便清楚我的身份了,即使我与景轩毫无干系,他也不会放任你抓走府里的人。”
景煜大笑,“你什么身份,不过是景轩的干妹妹而已,他自己尚且都是个杂种。”
不知为何,景煜说自己愚蠢尚且没有动怒,但听见“杂种”这一次用在景轩身上,她却怒火中烧,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景轩再怎样也比你假扮他人来得好。”
景煜“哼”了声,挥动衣袖,恶狠狠道:“你以为他的手段有多干净吗。”
突然听闻远处有来人的声音,景煜将豆苗抓至自己眼前,“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等着素衣来?”
豆苗暗自着急,竟被他发现了,当下便扯开了喉咙喊了起来,“来人,救命啊!素衣姐姐,来救我。”
景煜阴冷一笑,手刃狠狠劈向豆苗后颈,豆苗应声而到。
素衣来此了此地之时,小巷里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