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命悬于一线
第九十四章 命悬于一线

空旷的土地上,明处若是望不到的危机必然更为凶险邪恶,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极其微弱的杀意已经越来越近,似乎来人拥有不俗的本领,竟是能屏息潜伏着从暗处过来。

杀意虽是微弱,但却逃不过马逸冰极高的感知,自生吞冰火二盅之后,再习得那北斗大法初层,他的感知能力提升了数十倍,因此也更敏感于常人,所以在此种情形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警报。

至于为什么发出警报,那是因为:来人极其危险!且绝对不会留情!

算破天与谢百变已经僵持在那阻断气脉流通的金粉之中,不是说他们对外界已经无法觉察,而是全力对抗的二叟已经无法分心,纷纷陷入了与对手的苦持之中。

倒是马逸冰成了守卫他俩对战的见证人,只是,这份守卫职责却是格外的沉重,心沉是因那莫名的畏惧,心恐是因那无端的恐惧。

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害怕的,而是因为带来害怕的感觉已经战胜了人自身的勇气,让人在崩溃的边缘享受死亡的刺激。

这种感觉正是马逸冰现在所拥有的,萧索的荒地上,除了乱石之外别无它物,甚至没有一处特别的凸起,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潜伏,那来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是似圣毒教一般藏在地下不成?

马逸冰小心的看向脚下,土面坚实无比,根本不像那血竹林中稀疏的软地,又不像采花森林那附近的土地一般肥沃通透,这分明就是一片干涸的硬土,若是藏匿地下,恐怕是达不到暗袭的既定效果吧。

可是,心慌的感觉愈发剧烈,马逸冰想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敏感了,心中好慌好乱。”这种感觉就像是兵刃架在脖上,只是自己眼上还蒙着黑布,知晓自己必死,但是不知晓自己何时会死是面对死亡最高层的恐怖,这种感觉强加在马逸冰年幼的心间,让他好生难受。

心脏忽然猛地跳动一下,马逸冰心中一震:“来了!”周身的血液突得沸腾起来,多个汗孔瞬间溢出了丝丝冷汗。

旷野之上,毫无动静,甚至没有一点风起,干硬的地面,依旧如故,甚至没有一点尘动。

“那是在哪里?”杀意快袭而来,马逸冰看看金粉中那两人,想要呼喊,看他们已经变换姿势,双手对击,马步逼袭,看样子是拼的正在火候,又怕叫错影响二人,不禁住口。

可是,肃杀之意已经抵达身旁,究在何处却依旧未能发现,“很近,很近了!可是究竟在哪儿?”心中忽然产生一丝凉意,犹如温泉之中忽的滴落一滴冰露,“上面!”马逸冰脱口而出,抬首一看,高空之上,果有一个黑点,是一面容看不清楚的人,正骑乘着一只巨大的三角风筝,俯冲下来。

“不好!”看那人冲势极猛,正是向着金粉中算破天与谢百变攻去,来人杀意蓬勃,毫不收敛,看样子绝对不会留手,定然是为了斩杀而来。

“不能!”看看算破天与谢百变,虽然交识不久,但马逸冰心知二人绝非恶人,良知有善不提,那算破天可是视自己为爱徒,为自己挡住催命真气,自己怎能不去帮他。

黑点已经逼近,只见上面那人一身银装,俨如奔丧,卸去风筝,仅凭坠空之力高速袭来,来人手持长剑一把,剑光闪亮,不似新刃,只是远处看看就知这剑定然饮血无数,上面甚至有了点点血痕深烙,来人绝非善人,定然不会留手,二老危险了。

这个时候,长空传音,似是鹰鸣,音声悠长,暗带悲意,却有飞鹰捕食意味,就这吭长鹰鸣,居然还凝聚无名真气,马逸冰身子一软,全身仿佛被冰水泼过似的,顿时被惊得不能动弹。

二老若是再不警觉,那也太无视来人存在了,寻声仰目一看,二人同时惊道:“阎罗煞秦黑颜!”

两人顿时脱开身子,纷纷像金粉之外撤离,只是算破天移动的更为急躁一些,谢百变表情复杂,动的倒是较慢一些。

天空传来一声女音,犹如烈女掷焰,钢宏无比,“离弦剑法绝命杀穿心剑!”一言既出,人已奔到,竟是撇下谢百变冲着算破天杀了过去,长剑势态如虹,力道如山,冲劲如电,算破天刚出金粉,面上突现一阵悲意,“难不成老天要绝我在此。”看来这一招,他心知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了。

“喝!”女音叫毕,身形已现,长剑带来离线琴音,果有一曲终了的曲味,眼见算破天命悬一线,长剑之前,却是飞出一影,身影蓝色,竟是少年马逸冰!

女人长剑已到怎能改轨,微微一顿,左手掌侧甩抓力,隔空一掌,便是击向了马逸冰。

空掌虽是临时造就,但也威力莫可,只听见马逸冰暗哼一声,胸上砰的爆出一声脆响,似是胸骨断了几根。

可是少年并未因隔空之力就退缩开来,仍是不依不挠的逼了上去,女人冷面微动,长剑避开,左拳再次聚力猛发,这次却是击在了马逸冰奔驰而来的身上。

“咔嚓咔嚓”数声震响,马逸冰身上不知多少骨骼震裂,这次身子终于抵挡不住,横飞出去,不过,女人碰触马逸冰的时候,心中却是一惊,十成力道顿时减了半成,这倒不是因她心生怜悯,而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小子太过诡异。

“他的身体!”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女人想起自己前来的本意,偏离剑道的长剑重新斩下,不过,却是晚了半分,因马逸冰的阻碍,算破天已经恢复了些许气力,珠璧八卦伞已经上手,金丝散出二十四条,条条沾一钢珠,竟是形做一倒柄金丝钢珠伞。

下一瞬,开伞闭合,二十四枚钢珠齐刷刷击向了来袭之人,金丝却是包住长剑,金笔笔头对顶剑尖,算破天毕竟气劲不足,竟是双脚被压向地面半寸,不过,这个当空已经足够,钢珠已经砸向来人全身。

那人见剑劲已老,金丝难斩,暗叹一声,身子后飘,竟是缓住了下冲的劲道,逆空飘移,当然,那长剑自然是脱手相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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