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夜色寂寥时
第七十八章 夜色寂寥时

入夜的采花森林格外的香气浓厚,马逸冰休息一会,周身的疲意顿时荡然无存,似乎正是被这芳香驱散了疲劳。

一旁的张茜依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还不算太密的树林上方偶尔射入斑驳的月影,照在女子身上,让她那慑人的外在之中透出了些许小女子意味。

马逸冰愣愣的看着,张茜正在吃力的从腰间扯出一段白纱,勉强围着胳膊缠了一圈后,用牙齿狠命一拽,因疼痛身体都有些发颤。

看到马逸冰在注视着自己,张茜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怒道:“你转过身去!”

马逸冰不所以,但看见张茜难受的模样,也只好回身,只听得身后一身衣服撕裂的声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偏偏头虽是瞥了一眼,却是触目惊心,一阵心惊肉跳。

映入眼眸东是女子白皙的肌肤,虽是结了斑斑血迹的硬块,但却依旧不失诱惑,张茜已经褪下了自己双肩的衣物,正在掏出幼盅吸吮凝血。

似乎感受到了马逸冰那不经意东一瞥,女子面上一阵苍白,飞快的闪过一丝艳红之后,再次怒道:“不许回头!小心我杀了你!”

马逸冰吐吐舌头,心道:“这么凶蛮的丫头,不看也罢,呆会可别求我帮忙。”

半饷,背后已经没有什么声音,马逸冰问道:“好了吗?”小心的挪挪身子,不敢回头,生怕再被张茜骂自己轻薄。

奇怪的是背后却无声响,马逸冰忽感不妙,猛一回头看去,张茜竟是不知去向,当下他心中一惊,坐了起来,四下望望,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要呼喊的时候,突然头部飞来一物,竟是一枚松果,抬头一看,身后的高树梢上正坐一女子,不是张茜又会是谁。

看其气态,已比先前好了许多,女子身缚白带,略染猩红,但其面上却是镇定自若,毫无受了重伤的模样。

马逸冰招呼几声,张茜却并不搭理,仍然自顾的端坐枝头,似乎是略有所思。

马逸冰没辙,只得坐在地上,偶尔感觉到胸口一阵微痛,轻轻摸了一把,原来是那小小的蓝色雪花还在,捏在手掌看看,蓝色雪花恰似泛着犹如萤火虫般奇艳的光泽,在黑暗中有着一种别样的意境。

树上的女子似乎也被吸引,扫了一眼,目光却是陡然改变,眼中的警惕意味忽然间尽数消失,看着马逸冰手中的蓝色雪花,女子似乎轻轻说了句什么,却是因为距离难以听到。

马逸冰随意看看,只觉看到那蓝色雪花,胸中闷气顿时驱散半数,将那雪花挂饰塞回衣服,他平静下来,再次陷入了神游状态。

回想先前那一幕,马逸冰突然记起,自己拿起嗜血刀那一刻,手心处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外在吸引力,力道过猛,自己无法控制,可是却并没有产生全身气血被吸的感觉,反而倒是全身的燥热感全部集中在了手心处,“是了,莫不是那火神盅的邪劲都被那嗜血刀给夺走了!”

想到那嗜血刀的诡异,马逸冰说不出是喜是忧,若是没有嗜血刀,自己必然还将饱受冰火二盅的折磨,若是没有冰火二盅,此刻自己说不定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尝试着摸索自己东气脉,马逸冰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似乎气力不多,

既然这是上天安排的,那便自然有安排的理由,不必再过多纠结了。

现在虽是脱离险境,但是何去何从仍然是个问题,“我是去找父亲还是找苗小蝶呢?”自顾的想着,马逸冰抓抓头,看看张茜,“要不要带着她?”

看那女子坚毅又有些冷酷的表情,马逸冰刚要说出口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高手争斗给张茜带来了太多的震撼,女子眉间紧锁,双手抱膝,独自望着皎月,蹙眉神思。

不知这女子身负了怎样的责任,千里迢迢寻父却遭暗算,独战百多人,观览高手激战,这一系列变故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

夜风拂面,丛林中传来浓浓花香,马逸冰起身走了几步,发现一旁的树边长有几朵格外明艳的花朵,花儿呈紫色,说不出是郊野野花还是名贵花儿,刚要伸手触触,忽的眼前泛起一人,“不要伤害它。”那身花衣,那抹笑靥,竟是那么熟悉,是苗小蝶吗?

答案却是否定的,却是张茜已经跳落,正瞪着马逸冰,看着马逸冰并没有伤害花儿的意思,张茜舒了口气说道:“这可是疗伤极品,紫仙子杜鹃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名药,就是在杜鹃堡,也是数年难见的。”

顿了顿,似乎觉得马逸冰还有疑问,她又说道:“谁晓得你个呆瓜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这杜鹃堡南部丛林很大很大,若不是我攀树寻路,恐怕就凭你那奇怪的轻功也走不出去。”

看着女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了那层杀伐的气息,马逸冰心情稍定,再看看那紫仙子杜鹃草,静静的依偎在苍劲的大树旁边,果有那么一分灵气,让人仅是看看便是驱散了心中的烦意。

“现在我们怎么办?”马逸冰想到了正题,问道,的确,贸然进入了这丛林深处,若是没有娴熟的野外求生经验,是怎样也不好轻易走出的。

“让我再想想吧,现在只有月亮,等太阳出来了,就好说了。”张茜看看天空说道。

看到女子对自己突然卸去了伪装,马逸冰一阵奇怪,先前的凶蛮女子怎么恍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就是想不明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或许,女人就是善变的吧。”

夜已至深,马逸冰依靠在一棵大树旁打着盹,身旁的紫仙子杜鹃草沁人的飘香驱散了他的疲惫,师傅所赠的衣物让他也不觉寒冷,一种别样的温馨笼罩全身,他嘴角泛起丝丝笑意,似乎是梦里笑了。

张茜双膝紧靠,坐在枝头,双腿一荡一荡,那双娇小的脚儿恰似裸露在外,一双精编草靴包裹着,让这圣毒教圣姑更显一份别样的美意。

望着皎月,她脑海中泛起一抹蓝色的幽光,独自悄声道:“认识你,是我之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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