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震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越来越薄弱的意识,可偏偏在这种时刻需要的是高度的集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摇的。
始终无法稳定下来的内心摇曳,过往的一幕幕,内心不断的挣扎,全都在他的眼前闪烁着,重现着。
——黑暗吞噬了眼前全部的光芒,所视之处一片妖异的鲜红。
——杀意翻涌,血,能看见的只有血。
“停下来,停下来……不!!”
在心底狂吼着,精神力受到的侵蚀已不足以束缚言月了。体内的月华真气倏地开始了暴动,翻滚的蓝白色光芒涌向了破坏经脉的古怪气息,须臾之间就将其绞杀的干干净净,但无法收手的言月却并未就此止住。
精神力失控的震荡之下,月华真气并未按着经脉的线路循环而回,而是不断地和精神力共振,一条条经脉再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与此同时,言月全身的旧伤却在这一刻引动爆发了出来!
“咔咔”的细小破裂声不断的在体内回荡着,稍有不慎,面临的就只有一个筋脉尽碎的下场。
暗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其中流转的光华逐渐的强盛了起来。
“轰”的一声,蓝白色的光焰由言月全身冲天燃起,月焱在这一个危急存亡的时刻,居然被生生的逼了出来。全身颤抖的言月也由于月焱的覆盖逐渐脱离了精神世界的幻觉,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月焱凝成的火舌舔舐着言月的皮肤,透过每一个毛孔修补着破裂的经脉,松了一口气的言月此时仿佛觉得眼皮有万钧沉重一般,任由月华真气自我修复,自己则进入了冥想状态,恢复着疲惫到极限的精神力。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悲鸣正捂着胸口,似在竭力控制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是什么感觉?
悲鸣心里重复着这个疑问,眸子中闪烁的黑芒忽明忽暗。
…………
翌日,并不晴朗,天气逐渐的阴郁了起来,单单只是看着就会令人感到压抑。言月走到庭院之中缓缓的呼吸着,然后百无聊赖的眯眼望天,想努力在层层的乌云中寻找出一缕阳光的踪迹。
吱呀一声,隔壁的悲鸣推门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哈欠舒展着身体。
“呵呵,还蛮早的么,”悲鸣懒洋洋的说着。
“恩,还好,”言月笑了一下,“昨天可是被折腾得够戗呢,想多睡一会都没办法。”
“不习惯这种地方?很快就到帝都了,再坚持一下吧。”
言月不可置否的甩了甩头发:“特特还在睡?我记得她可是很有精神的……”
“以我对她的了解,肯定一早就去黏弗莱姆了。”
“不是吧……”言月擦汗。
“啊啊!!!!!”惨嚎声从弗莱姆的房间传来。
悲鸣叹气:“这是怎么了……”
“女性恐惧症……大概。”耸了耸肩,言月下结论。
“爱莫能助了。”悲鸣摊手。
片刻之后,特仑苏小脸红扑扑的拽着一脸衰样的弗莱姆,很是活泼的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都蛮有活力的嘛,二位~~”特仑苏笑得很是灿烂。
“有活力的是你吧……弗莱姆,还好么?”悲鸣探头看向特仑苏身后的弗莱姆。
“别,别问……”弗莱姆哑着嗓子说道。
“看来不太好。”言月笑道,不着痕迹的从特仑苏身边经过,拖走了脸色差到了极点的弗莱姆。
“唉?”特仑苏低头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牛奶,一抬头却发现了已经跑路的两人,有些微恼的跺了跺脚,“喂,不许跑!”
结果自然是被华丽丽的无视。
悲鸣拍拍特仑苏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吧,该上路了。”
特仑苏打了个寒颤,然后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悲鸣的用词。
…………
半天后,若水国帝都,水梦城外。这里显然已经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地点了。
肃杀之气弥漫在整个城外,大片大片的铠甲碰撞声和风速马的响鼻声几乎在每秒钟都会不停的响起,可是这却并没有影响到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氛围。两军分列,身着青蓝战甲的若水国帝国军和反叛军的将士对峙着。城墙之上的蓝发绝美女子自然是若泉女王南荼,而另一边领位着反抗军的怀特则身先士卒提枪催马来到了战场的最前沿。
“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南荼。”怀特提着缰绳笑道,“没想到有一天会向我臣服?”
“事实上这也不会发生。”南荼好听的嗓音中给人的温度却降到了零点。
“是么?就那么自信?”
“帝都是交通结点式的存在,一旦变成持久战,你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的。”南荼冷笑,“军队正在集结,随时可以歼灭你这支掀不起风浪的杂牌军。”
“如果我速攻呢?如果我先进入皇城呢?”怀特不慌不忙的说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南荼皱了皱秀眉:“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有可能办得到?”
“如果……我有血继病毒呢……”
“怀特!”南荼娇喝一声,碧绿双瞳中散发着丝丝幽光,城墙上的石块颤动着,甚至有了些许的碎裂。强大的冰蓝色斗气源源不断地透体涌出,即使并未触到,也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透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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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的系统崩了一天,所以这章晚到抱歉~在这里感谢狼傲兄和纵横兄的一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