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樱花从地面席卷而起,她就这样,消失在了漫天的樱花里。
他呆呆的伫立在原地,迎面的风快速的划过脸庞,疼痛无比。
那水绿的纱裙,如流水般黑色的长发,诡异忧伤的眼神,和空灵般来自遥远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了一遍又一遍。她说。
“你们之间有血炼的族人,他属于流沙,我把他作为赌注,筹码是你身边所有人的性命,记住我们的赌局,我将在离恨天等着你.......”
那一夜,纷纷扬的樱花落满了他的双肩,闭上眼可以听到身后樱花簌簌落下的声音。他迈着疑惑而沉重的步伐走向树林里。
看到了站在小溪边的她,和紫衣飞扬的奚涧。
他看到奚涧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而温暖的光,在转向她时无比温存的眼神。他说。
“鸣儿,我只相信你…..”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在朦胧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那个水绿纱裙的女人,她说。
“你的妻子为你下了醉莲,她正赶往小溪边赴会…..”
他的心凝结成了冰,裂成无数碎片洒落了一地。
他的爱成恨,恨成火焰,火焰燃烧着着心,一点一寸的燃成灰烬。
于是,他狠狠的走向她,一把抓起她的腕骨,抓的很紧很紧,高高的抬起,耳边响起骨骼扭曲在一起的声音。
他残忍的笑了,粗鲁的把她抱在怀里,湿冷而粗糙的手在她的腰间越缠越紧,直到她拼命的挣扎,艰难的呼吸。
这是她给他的伤害,不是吗?他只是悉数返还给她而已。
她是他的,生是,死也是。
直到她冰冷的泪水,缓缓的流入他的胸膛里。
看着她无数绝望与凄凉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他的心很疼,原来伤害她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静静的,能够听到两颗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终于感到自己浑身都开始无力,连着他望向奚涧杀气凛然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暗淡无比。
他要保守那个秘密,那个流沙,血炼,绿衣女子和生死赌局的秘密。
直到手中摇曳的铜铃停止了旋律,他从恍惚中惊醒,转身看到了傅水莲目光中一闪而过的狰狞与诡异。
使他浑身都开始战栗。
难道是她….?不,他不信……
他没想到是她,更没想到下一个死的,会是破鸣。
只在一瞬间,从地面扬起了凌冽而巨大无比的风,漫天的樱花遮挡了视线,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划破了天际。
当他的视线开始清晰时,看到破鸣一脸茫然的望向远方,眼神空洞而忧伤,银白的眸子里蓄满了无穷无尽的雪花。
“破鸣,破鸣…..”
所有人的表情像凝固在零下一百度的空气里,只看到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风,吹起了破鸣如水银般的长发,空灵的目光里夹杂着数不尽的雪花。
然后是无数鲜红的血液,顺着眼睛,耳朵和嘴巴,缓缓的流下,伸出一只手,僵硬的指向前方,顺着樱花坠落的方向,笔直的倒下。
他飞快的抱起破鸣,可是,一切都晚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破鸣身体的每一处,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更多鲜红的血液,还在汩汩的流下。
他看到他的嘴张开,手臂仍然僵硬的指向,指向傅水莲站立的方向。
“哗”鸢明泛着凌冽的寒光,指在她的胸前,所有人都握紧手中的武器,一瞬间包围了她。
“杀死朔风和破鸣的人是你吗?”
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气。
她未答。
“隐藏在我们中的血炼族人是你吗?”
她仍然未答。
“你……!”
她上前,把剑锋浸入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彩纱,缓缓的流下。
“你……?”
他后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她笑了,无比惨淡与辛酸的笑容,上前让剑锋又插入了身体一寸,嘴角的血液款款的流下,簌簌掉落的泪水,流入满地的樱花。
“夙和…..你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