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仙乐般的声音缕缕飘荡在天际,已然是夜幕降临,圆月成玦,樱花落满了庭院,在她的心里却萦绕些不祥的预感。
使她牵着夙和的手的手又紧了些,和其他人一起朝月邀舞阁的大厅走去。
她听到无数悦耳的风铃在微风中齐声响起,挂满了红绸的月邀阁与白天相比已是别有一番天地。
无数穿着华服的贵族少年手持折扇,摇啊摇啊的摇,穿着彩色纱裙的少女,手托银盘,川流不息的端着贵族们赠送的礼品,而琉璃翡翠的亭台楼宇更是缭乱了她的眼睛。
“还没开场就这么热闹,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月邀能美到哪里去!”
她看到千裂倚在门口,手里攥着一个银杯,晶莹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光,反射到她银色的眸子里,似有一层水汽,漠然的望着远方。
而朔风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盘瓜子,硬生生的塞给慕雪林和幽姬一大把,又笑嘻嘻的看着她和夙和,攥着手里的瓜子,津津有味的嗑个不停。
夙和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脑袋。
“朔风还是个小孩子!”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一个穿着雪白流苏纱裙的女子,从楼台飞身一跃。在空中张开双臂似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舞,款款而下。
“月邀阁楼主月邀,感谢各位贵客光临寒舍,在此献上一支凌波落雪,聊表月邀感激之情,欣喜之意,请各位免费品尝本店的飞花琼酿,莫要辜负了光阴,浪费了这良辰儿美景,茹儿,奏乐!”
“是了,姐姐,茹儿这就奏上乐来!”
她看到彩纱飞舞,一个小女孩抱着琵琶,娴熟的弹了起来。
微风吹起了她雪白的纱裙,雪白的面纱,如流水般的长发,果然是倾城的容貌,倾城的眉眼,似月下的水波潋滟,在水面绽放出了一朵美丽的雪莲。
“果然是这般倾城,也不枉负了这些无价的亭台楼宇。”
她叹息,看到夙和转过身,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在她的耳边呢喃。
“怎么看,都觉得鸣儿最美!”
她一阵羞怯,却也美得像吃了蜜,对上了眼,竟发觉他的脸又贴近了些,能听到他凌乱的呼吸,微微即将闭上的眼,和缓缓靠近自己的唇,竟然使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心口突然剧烈的疼痛,使她轻轻的推开他,用手压住心口。
他一怔。“鸣儿,怎么了?”
她勉强一笑:“没…..没事,最近总是感觉胸闷,可能是刚来桑海,不太适应,不碍事的……”
他眉头蹙起,无限怜惜与忧伤的目光,又顺着她的眼,望向了舞台。
她唱,歌声如银铃悦耳,无数洁白的铃兰弥散而下,雪白的飞纱,如降临人间的仙子,只是一双眼,却清冷如霜,像一把刀,锋利的刺伤了鸣儿的眼睛。
“怎奈的这良辰儿美景,似水儿流年,负了这如花儿美眷,等不来沧海儿誓言,孤寂儿的走,流恋儿那缱绻儿万千……”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荡漾在楼阁里,在她飞速的旋转中又更胜了一筹,顿时呐喊声四起。
“你们这是什么眼光,我看她舞技也不怎么样,全都鼓个什么掌!”
顿时阁内鸦雀无声,她停下,一脸吃惊的看着一个倚在门口的紫衣少年,嘴里悠然的咬着一片竹叶。
“你…..说……什…..么?”她问,语气泠然可怖。
“我….说……你……的….舞……技,不可以,很差劲!”
她笑,笑容轻蔑。
“为什么?”
他伫立,目光似一把刀,满带着泠然的杀气。
“因为,你不是月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