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星月护法的飞行羽被七个人分成了四份,水莲和月效,朔风和破鸣,千裂,理所当然的将她和夙和分到了一起。
终于和他一起飞翔在天空里,她的心溢满了甜蜜,她看到碧蓝色的天空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满满全是他的倒影。
那一抹璀璨无比的笑容,俊丽的眉眼,无休止的在心里浮现了一起又一起。
她不断张望着那渐渐远去的木屋,风中摇曳的紫色风铃,叮铃叮铃的在风中回响不停,还有那夙和抚琴的树林,纷飞洒落满地花瓣的杨树,和开满木屋前的,那大片大片洁白的铃兰,象征幸福的花…..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淡化在视线里。
她的心剧烈的一颤,就要,这样离开吗?
迎面的风划伤了她的脸庞,也划伤了她的心。
“夙和……这一去…我们…还会…..回来吗?”
他望向她,微笑着,腾出一只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幸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要带你回来,你要回来,回来做我的妻…..”
一阵杂乱的心跳,红了脸,她低头,像一朵娇羞的莲。
“谁说要嫁给你了……”
他的笑声划破了天际,灿烂无比,向空中大声吼道:“鸣儿,我要你做我的妻!做我的妻!…..”
脸颊滚滚的热和突然来临的幸福,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听到天空弥漫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声音,经久不散的弥留在耳际。
…….夙和……鸣儿欠你一个幸福……一个鸣儿不知,何时才能偿还的幸福…鸣儿真的很想….很想做你的妻..…
看不到其他飞行羽上的表情,她只看到天空弥漫着大片雪白雪白的云,它们聚拢而又散开,从指间快速的滑离,多么像是握住,却又握不住的羽翼…….
“主上,快停下,停下,前面是离渊,不能使用飞行羽!”
破鸣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召唤者其他几架飞行羽。
他们缓缓的下沉,下沉,最后停落在了离渊的旁的巨岩上面。
“主上,要去桑海只能渡离渊,而渡离渊,只有用船。”
他皱眉,望着离渊波涛汹涌被卷起的浪,一遍一遍的击打着石岩。
“离渊…..离渊……要过离渊,只有用船……”
望着他深邃的目光,她知道,曾经有一个美好的传说,被流传了一遍又一遍。
世间只有有缘的人,才能见到过渡离渊的船只,它来源于海上,消失于海际,只为曾经在海边,留有一个美丽而又从未兑现的诺言,放逐离渊的仙子,一直都在等待一个人,来兑现他的诺言……
可是那个曾经许下诺言的人,留下了没有期限的永远,直到放逐仙子的魂魄弥撒在天际,
被诅咒与封禁的离渊,对面是与世隔绝的樱花之城桑海,就像是今生来世,等着一个人的轮回,等待一个山盟海誓的兑现……
“世间很多人都想尽各种办法来渡离渊,却都成了离渊下的亡魂,只有那艘可渡离渊的船只,传说,已经消失了十年……..”
她看到千裂的黑袍注满了风,像一面迎风的旗帜,目光淹没在离渊深处的黑暗里,蓄满了无穷无尽的深邃与忧伤。
“不,我看到船了,船,在那里!”
顺着朔风的指向,她看到了停留在岸边的一艘船。
船体通黑的停在离渊,像是载满了冤魂的冥界。
“不!不可以过去!那个船夫有问题!”
破鸣挡在夙和的面前,朔风举起了风玄镜,漫天飞舞的风,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为所有人做了一个保护的结界。
“这里只有这一只船,我们无论如何都得过去。”
望着夙和坚毅的神情,所有人一步一步的向穿着斗笠,淹没在黑暗里的船夫走去。
她还是未曾见到渔夫埋在斗笠下的脸,只是不自主握住了夙和的手,他一定感应到了,她突然觉得他握的很紧,十指交叉能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阵苍凉与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渔夫还是原封不动的坐在黑暗里。
“你们是来渡离渊吗?”
“前辈,我们请求您,载我们过去。”
他摘下斗笠,豁然站起,从黑中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飞鸿雪泥,红尘便是落花如雨,注定的生离死别,离渊埋藏的,都是枉死的痴男怨女,月有涯而无涯,若渡,则永无回头之路,你们想好了吗?”
她感觉到夙和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一步迈到渔夫面前。
“我们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