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睁开双眼,冰蓝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而他长长的睫毛微卷在自己的眼前,带着淡淡杨花的清香衣袂,让她顷刻沉沦,而无法正常呼吸。
只能轻轻嗫嚅着这个在心里重复千百次的名字。
却不成想,如今,他的呼吸,那么近,那么甜,周围萦绕着许多若隐若现的萤火,就像一幅画,定格在生命最璀璨的一刻。
许久,,他睁开眼,为她拂去眼角滴落的泪水,轻轻的对她说。
“鸣儿,很多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她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里。
“比如说……你为什穿着和千夜一样的幻术袍?”
“因为…..我是星月家族的人……。”
“夙和,你…….?”
她睁大眼睛,却见他一脸坚定的表情,无比严肃的对她说。
“我叫夙泷姬如…..”
“啊?”她一头雾水,但见他缓缓的向易水湖边走去,将湖水里的光聚拢在了无名指上。
它们聚拢而又扩散,直到召集了一簇明亮的月光。
无数的风从地面上涌起,吹起了满地的杨花,吹动着他的幻术长袍,猎猎作响。
他仰起头,全身淹没在无垠的月光里。
“万物为桑,沧海为田,我呼唤沉睡的银辰,福泽我星月。月朔长风,鸣破如雷,锦裂千帛,幻水幽琴,我将以我族主上的名义,召你们速来觐见。”
如果不是急速的风划伤了他的脸庞,凤鸣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如神仙般凌波于水上的男子,就是刚刚温柔的抱着他的夙和。
只一瞬间便看到四张黑色的飞行羽从黑暗中浮现而出,将漫天的星光撕裂成无数细小的尘埃,像流星的陨落,像缤纷的落雪。
它们急速的下沉,下沉,然后坠落在月影的中央。
四个高大的黑影从飞行羽上走下,纷纷跪倒在夙和的脚下。
“破鸣。”
“朔风。”
“千裂。”
“月效。”
“恭迎我族星月主上!”
他们将黑袍脱下,露出了深蓝色的幻术袍,和长长的如水银般白色的长发,银色的眉毛,银色的瞳仁,飘荡在风中如柔美的绢帛。
“无需多礼,你们都起来吧。”
“属下不敢。”
“你们就是星月的四大护法?”
“回主上,我叫破鸣,是您的左护法,以手里的雷鸣杖为武器,可在您处于危难之时施展雷鸣幻术,将敌人化为灰烬。”
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俊美的男子,只是脸上多了些风沙吹打过的痕迹与坚毅,他笑了笑,轻轻的将他扶起。
然后走向旁边,跪着的一个面容消瘦,眉宇清丽的男孩,大约十七八岁左右。
“你是?”
“回主上,我叫朔风,是您的右护法,以风玄镜为武器,可为您设置保护结界,防止敌人的入侵。”
“好,很好。”他微笑着将他扶起,转向旁边一个面容清朗的女子。
“你是?”
“我叫千裂,是您的护铃使者,我的武器是…….恩…….先不告诉您,以后您就知道啦…..主上…..您不介意吧?”
他将她扶起,微笑着,笑容像和煦的风,在脸上荡漾开来。
“那你就是月效吧?”
他转向仍跪在地上的,一个面容有些妖娆却美丽的女子。
“恩,我叫月效,我的武器的幻音琴,可起到催眠疗伤的功效,我是您的……您的…..护花使者…..”
他一怔,听到旁边已经笑成一团,看到月效低着头,羞红了脸。
“无碍,无碍,月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做我的护风使者吧,免得他们笑话。”
旁边的三个人在夙和严肃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可还是时不时忍不住的在嘴角咧开一条缝。
“主上,开启星光剑阵的祭器总共有三样,一样是芙纹玉玦,在桑海的苍穹之顶,一样是泷水祭酒,在御剑庄,最后一样是幻灵幽花,在咸阳百里之外的亡灵谷。我们先去寻找哪一样?”
“芙纹玉玦。”
“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
破鸣睁大了眼睛,看着夙和坚毅的神情,无可辩驳,也就欣然接受。顺着他温柔却带有一抹忧伤的目光,看到了杨花树下呆呆的站立着的凤鸣。
“主上,他是……?”
“带上他,以后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只有遵守,不准辩驳,听明白了吗?”
“是,主上!”四个人齐刷刷的跪地。目光飘向凤鸣,带着一丝奇异与惊讶的表情。
“鸣儿…..”夙和走向她,深蓝色的幻术长袍在风中飞舞,冰蓝色的面具,柔软的目光,为她拂去飘落肩膀的朵朵杨花。
像一波涟漪,在心中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凤鸣感觉自己的心化了,早就已经融化在了他温柔的吻中和那轮绝美的目光中。
然,甜美却带着一丝丝的忧伤,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终是要离开木屋,去完成一个与幸福丝毫无关的使命?或许,还会牺牲彼此的性命.....
但见他温柔的对她说。
“鸣儿,我们明天,就去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