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在你的外围
二十一章 在你的外围

二十一章 在你的外围

今天开学,小胖很开心和好朋友穿同款衣服去学校,天还很早,小胖就起来盛装打扮了,因为好朋友不会等她,只能是自己去等着好朋友穿好衣服下来,而自己一定要在那里守候着,不然那一天会很难受,不过确实有点太早了,小胖浮肿的双眼出卖了她,那是一件素雅的连衣裙,白底,水墨画,不一样的是,小胖穿的是特大号,她把裙子掀起来,总觉得像床单,但是她还是很高兴很紧张的穿着它经过了妈妈的眼前。

在沈梦佳出院之后,事情越发变得诡异起来,她也开始慢慢调查,最近发生的事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而沈梦佳自己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处于风暴的中心。

沈梦佳和胡定南的矛盾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胡定南被迷晕在酒店,醒来之后并没有即刻离开,而是叫了做治安的朋友来现场勘察一番,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治安刚走,接到消息的沈梦佳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她脸上一改平日里的宁静。而是无比复杂的看着胡定南。

而对于事情的要害处,两个人似乎都知道与一个叫乌子然的男人有关,虽然有关这个人的信息沈梦佳从没透露过一个字,但胡定南十分肯定,这就是沈梦佳最后的心结。

于是胡定南决定换一种方式来揭开它,他开始坦白。

两天前,沈梦佳和妈妈刚计划出院时,又有神秘的人开始给梦佳送花,依然是高雅的百合,这次沈梦佳动作很快,她根据小护士提供的大概时间,推测出这个人很可能还没走出医院,沈梦佳急忙的跑到窗边,她的这个病房视野很好,可以看到医院大部分地方,她仔细的看着楼下走动的每一个人,任何细节都不肯放过,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那个疾走在路上的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用仔细辨认,沈梦佳就知道他是谁。

她转过来对着妈妈说。

“妈——你说南书已经出国了是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啊,昨天不跟你说了吗?”

“噢,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而已。”

成南书去见夏子那天,天气很糟糕,下了很大的雨,本来就快入冬,气温很快就降了下来,但南书的心确是火热的,言夏子很开心,小时候最关心自己的莫过于南书了,她把他迎进家门,南书注意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他不在?”

“恩,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你——要去多久?”

“不定——”

夏子轻轻牵起南书的手,就像小时候南书牵着她跨过没有井盖的地方一样,叮嘱着他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南书眼睛有些湿润,他爱怜的看着她,每次分别都是那么漫长,他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夏子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响起,夏子高兴地去开门了,顾汉森提着两大袋食材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成南书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友好的挽留成南书吃晚饭,夏子也极力挽留,成南书没有拒绝,餐桌上,他礼貌的和顾汉森讨论烹饪,讨论球赛,一顿饭吃得是十分和谐,正常似乎又不正常。

晚饭后,天色渐晚,主人没留意,客人去意已决,成南书从夏子家里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想要记住夏子身边的气味,自己在异国他乡不至于感到孤独。

刚走出门外,街道上人很少,这里地处偏僻,他迎面碰上一个人走过来,成南书像入了定般,怔住了,不该翻开的回忆就这样狠狠的荡漾在脑海中。

擦得有些反光的木质办公桌旁,一个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悠闲的看着报纸,外面阳光很毒辣,蝉声此起彼伏,依稀看得清缓缓上升的热浪,学生们在教室里呜呼哀嚎,气温明显因为他们的吵闹而更加上升了,依然没有让老师改变主意,老式电风扇无力的转着。老师和学生都多多少少有些烦躁,但依然坐在教室例行着讲课听课的日常。

在顶楼的他按理说应该更加酷热,而他的办公室里却清凉的有些格格不入。空调水慢慢的从排水道流到别处,吸引了一个从不喜欢呆在教室的少年,少年拿着一块小画板一支素描笔轻手轻脚的躲在暗处,享受着怡人的冷空气。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开始不时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快过去十分钟了,他微微有些皱眉,隐约听到门外轻快地脚步声,他摘下眼镜放下报纸,微微一笑,等着上来的人。

少年手里的笔正轻轻地在纸上摩擦着,突然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悄悄地往边上挪了挪,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少年的好奇心是没有人能阻止的。

“校长——”

“恩,来啦,今天有很多事情做吗?怎么来得这么迟?”

“噢,校长,吴老师让我去帮他批改作业去了,其实我还没有做完他给我的任务,然后就看到您的信息。”

“好,教数学的那个吴老师?”

“对——”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总觉得女孩儿有些发抖,难道是这里空调开得太低了,导致刚从外面的火炉中上来的她感到不适应?少年稍微放开了些胆子,头又往外伸了伸。

“啊~”

女孩儿的惊呼让少年定睛看去,顿时少年的身体僵直在那里,久久没有丝毫动弹,他看见校长一把把女孩搂过在怀里,贴着耳朵对着她说些什么,女孩紧张的冒汗,却不敢疏漏校长说的任何一句话,只得两只手互相紧紧扣在一起,校长似乎越说越起劲,慢慢的把女孩搂得更紧,少年拳头攥的很紧,却并不能冲上前去,在少年的角度,那是一幅多么令人感到难堪,感到恶心的画面,似乎有什么突然种在心里一样,少年慢慢的勾勒,勾勒出眼前的景象。

学校有一个禁地,小胖和她的朋友都知道,老师们从不让学生们接近,就是校长的办公室。学生会会长和副校长是学校唯一能进去的人,小胖很骄傲,自己是学生会会长的朋友,同时也羡慕极了,自己要是有她的一半该多好。

从那以后,少年像着了魔般,开始喜欢这另类风格的画作,他几乎天天溜进校长办公室,藏在高大的书柜后面,默默地勾画着那些让他心里感到压抑的画面,几乎都是些小动作,却又有无比的张力刺激着少年的瞳孔,那些无限暧昧的细节,超出正常审美的动作,只要把它们都画在纸上,似乎心里的压抑会升华成另一种东西,是灵感乍现迸发出的火光,他被那样的感觉深深迷住,他不停的追寻着,追寻着那种感觉。

已经快要放暑假了,少年依旧从事着每天的秘密活动,而他心里的秘密感觉就像快要撑破他,他无处宣泄,只能任画笔在手里急速飞舞,才能找到一丝安慰。

这是很不同寻常的一天,少年早早来到窗前,用一根铁片缓缓移出窗锁,麻利儿的跳了进去,今天他拿了一个大点的画板,因此来得很早,校长办公室里一片安静,他找到自己固定的位置,坐下开始画线。

“今天早点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校长今天似乎带了些暴躁,说话也不是很清楚。

“你上午半天的课都打了招呼了,你准时过来。”

说完这句话,躲在墙角的少年才打了一个激灵,从迷糊中醒过来,可能由于来得太早,少年的画笔滑落在一边,早已沉沉睡去。听到有人声音很大的说话声,才立马捡起画笔一本正经的拖住画板,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一举一动,隐约飘来的酒气让他微微有些反胃,但还好他离得较远,并不会很清晰地闻到那浑浊的气息。

打完电话后,校长一改平时的斯文,胡乱的倒在椅子上,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少年听不清楚,很快,女孩儿进来了,战战兢兢的,今天还特意穿了一件长袖,虽然是雪纺的薄纱,也隐约看到背后星星点点的汗珠,女孩儿一脸担忧,如少年一样,她神情慌乱的一进来就非常紧张,却和紧盯着她的少年的眼神交集在了一起,少年立马做了个“嘘——”的手势,女孩的眼神由慌乱变得明确,少年清楚地看到,女孩儿眼里的求助是那么的强烈!

女孩儿没有多做停留,就哆哆嗦嗦的走到男人面前,少年没有给女孩儿回复任何信息,女孩儿的背影在少年眼里映成一幅永不磨灭的画面,单薄,微弱,发抖的一团红色,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从门口到校长的椅子面前,只需几十步,女孩儿却像走了半个世纪,或者说,在少年心里走了半个世纪,因为前面是险滩,是悬崖,是洪流,它会吞没女孩儿,泡都不会冒一个。

少年依稀记得,那天的夕阳非常的红,反常的好看,他坐在操场的树下,轻轻地把画板靠在身旁,就那么直瞪瞪的盯着太阳,眼泪无声的滴落,祭奠他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创痛。

“嗯,非常不可思议,简直是非凡的造诣啊。”

“确实是,当今画坛新生力量,后生可畏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副画,看着这个模糊的背影,就觉得很难受。”

“啊,说明先生是个懂画之人,这副画的作者的确是画的悲伤之物。”

人们在展览馆前观看着今年最受人追捧的作品,红殇。画面里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的背影,前面确是万丈深渊,没人知道女孩为何站在那个地方,也没人知道女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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