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是道不密封的墙
第一章 记忆是道不密封的墙

如歌有多久没想起过她了呢?看着前方,俩个女生戏嬉的身影,她的影像刹的闯进脑海。原来以为早已忘记了的人,也可以在某个熟悉的时刻里,渐渐的清晰起来。

“唐糖,我们还是姐妹吗?”如歌在某个黄昏拦住了回家的我。她涂着浓重的眼影,鲜红的嘴唇,像极了鲜血。入秋的天,带着冷冷的寒意。学校路旁的树,随着微微的风,刷刷的声音传来,叶子一片一片掉下。拂过我的头顶,掉在地面。那么无声无息。记得是谁说过:“岁月流逝,没有一个人是重要的,一切都像是风中的剪影。”

“如歌,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是带着多么无奈的语气。

落日的余光,洒在女孩的身上,慢慢的渡上了一层忧伤的光晕。俩个女生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从此没有任何交集。

如歌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那么玫瑰足以与她匹配。一朵带刺的黑玫瑰,轻易的刺伤靠近她的人,而那时的我似乎是个例外。

“唐糖,你怎么站在这发呆呢?”琴笙的声音传来。

琴笙是我大学的室友,在我好友行列里,寥寥无几的那么几个。

“一起走吧!待会要去上公共课吧!”琴笙真的是人如其名。幽幽雅雅的性子。她妈当初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是希望她长大后成为淑女,现在也不辜负她妈的良苦用心。记得大学报名那天,她爸妈前后照应,嘘寒问暖的拥挤着进了宿舍,那时的我正在收拾床铺,听着声响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琴笙,公主般的身影闯进眼里。我心里想,又是一个被娇纵的独生女。独生女是对的,但是被娇纵却是被我小人心了。琴笙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在相处的这三个月里,她真的像个大姐姐般,照顾着我们宿舍里的三个女孩子。

大语的老师是一位老教授,她带着厚厚的眼镜在讲台上振振的说着。听说她原本是退休了,可是因为她的资质又被学校请回来了。刚开学的几天大家都很兴奋,所以即使是公共课,还是会坐满了人,结果三个月过去了,人渐渐的少了,凑巧大语的课又是排在礼拜四的早晨,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所以赖在被窝的人就变的多了。

“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现在我抽点人名。”大语老教授放下课本,拿着点名册。

“唐糖,海航她们刚跟我说了,让我们顶着。”琴笙在我耳边悄悄的说。

“她还赖在被子里吧!”我回声道。我们宿舍住着四个女生,海航就是其中的一个,海航这人其实挺积极的,就爱睡懒觉这个毛病。早晨的科目几乎都是我们顶着。好在我们早晨的科目排的很少,要不她真的毕不了业了。

“琴笙。”

“到”。耳边传来琴笙的报道声。

“海航。”

。“到”。我紧接着跟着。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记得下堂课我们要上台演讲的课题。”老教授托托眼镜,走出了教室。

“好险,好险,要是我们四人的名字都点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换声呢?”琴笙抚着胸口对我说道。

我们收拾好课本走出教室,正商量着是叫申城航去食堂吃午饭呢?还是帮着她打饭。

麦子兴奋的在食堂的路上截了我们。

“海航人呢?”麦子左看看,右看看。

也难怪了,麦子是我们宿舍的最后一个室友,当然也是同科系同学。海航翘课是睡觉。麦子翘课说的好听点叫“追求爱情”说的难听点是“泡仔”麦子最近盯上的这个爱情听说是计算机系的系草。人长的仪表堂堂,家室显赫。

“麦子你就是一根墙头草。”琴笙总爱这么说她。

“今天收获怎么样,这个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迷人,帅气。还碰巧是你的菜了?”琴笙斯文的嚼着嘴里的米饭。

“帅,怎么不帅,帅的那叫一个迷人啊!最主要的是今天课堂上他发言时那玉树临风的摸样,你们不知道迷死了在场的多少女生。”麦子眼冒金星,一副准花痴的摸样。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真是被你幼稚的行径吓到。”海航一副还没睡醒的摸样。指着麦子的脑门就是一通骂。

“你才是一头只知道睡觉的猪。”麦子反唇讥讽。

只见海航猛然清醒,眼看就要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唐糖你也管管她们。”琴笙突然把矛头指向我。

“嗯?别闹了。”我咽下最后一口饭。

突然本噪杂的食堂安静下来。我们四人把头转向“祸源”。只见食堂的入口站着一个男生,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人有片刻的晕眩。他走进食堂,每到一地,就会引起食堂女生的侧目。

“呀!陈暮年,他怎么会来食堂吃饭呢?”麦子声音传来,把我的思绪带回来。

“陈暮年是谁?”我破天荒的问了一句。

“陈暮年就是计算机的系草啊?”麦子对我直翻白眼。

“这么说来,你最近盯上的帅哥就是这位了。”我知道名草有主的人都是这样。对其他的“草”是没有兴趣的。也难怪琴笙说的这么轻松。

“李小麦,你难道没有看到这里百分之百的女生都在垂涎他的美色吗?真没想到你还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啊?”海航环顾四周,一副你还真不怕死的摸样。

“这样的人啊,就只能像《莲花说》里说的那般。只可远观,不可近谑也。”琴笙收拾着餐具。

“琴笙你这样说,可是不厚道啊?”麦子不乐意了。其实琴笙的男朋友是法律系的高才生,摸样也长的俊俏,我们都是见过的。说是法律系的系草,绝对名副其实。

“快看,陈暮年身边多了个美女?”我当然知道麦子说的这个美女是谁。如歌,我想我们真是有缘的很呢?高中毕业后我就报考了B市的A大,真没想到如歌也在B市。其实B市离家不远,只要坐5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看着如歌的背影,思绪就飘向远方。高中时期的我,是个永远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比起如歌我像极了小妹妹,其实我还比她大了四个月。高中是青春骚动的年纪,真的没想到斯文如我,也会蠢蠢欲动的暗恋着隔壁的男生,那男生学习成绩很好,长的很好看,一笑起来就可以看到两个深深地酒窝,我就看到他倚在走廊上同女生聊天,那时我是那么羡慕如歌,对的,那个女生就是如歌。如歌穿着绿色的吊带雪纺上衣,配上短极大腿的牛仔裤。在这个炎炎的夏日,显得那么耀眼,美丽。现在的我已经忘记了,我是羡慕那时的如歌,还是卑微自己。

如歌是隔壁班的班长,她是学校出了名的人,学习成绩好,人长的漂亮。可是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会招来人的非议。女生的妒忌是暗涌的利剑,这样优秀的人,却也没有朋友。我常看到如歌一个人背着书包上下学。好像那个时候,谁跟如歌靠近就会被所有的人孤立。我想我的骨子里是有“气节”的,要不我怎么敢靠近如歌。

我和如歌认识的桥段很俗气,应该说如歌认识我。夏日就是这样,突然袭来的大雨,让呆在走廊的如歌措手不及,只是现在的我还是不明白,如歌即使不讨女生喜欢,可是喜欢她的男生队伍都可以从学校排到她家。这样每个男生撑着伞,如歌也是不能淋到半分的。

因为这场“伞下情”我们就认识了。如歌是个很活泼的人,总爱在人口密集的校门口大喊我的名字,我想别的女生大多都是因为和某个校草恋爱啊,成为学校浪尖上的人,而我却是因为如歌成了学校的名人。我想如歌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她总是开怀大笑。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唐糖,你真的是太害羞了。”我想那时的我是真的乖巧极了。如歌像极了带坏好宝宝的坏学生。

我想起,乖宝宝的我被如歌拖着逃课,我们坐在肯德基店,吹着空调,吃着汉堡,然后如歌就会托着一杯可乐,拿着手机抱着我拍照,那时的我总是羞涩的转眼看着身边的人,如歌的世界就是这样,她很少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像我活的小心翼翼,我想我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这是不是跟家庭有很直接的关系呢?有时候看到如歌的父亲开着小车来学校接她,我是这么羡慕她。妈妈经手着家里的生意很忙,没时间。从小我就知道爸爸喜欢弟弟不喜欢我,而我是那么想得到赞许,所有我学习总是第一,竞赛也是第一。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还是这样的生活着。

如歌的朋友极少,而我却成了她的唯一女朋友。记忆是道不密封的墙,关于如歌的记忆随着浅浅的伤痛撕裂开来。美好的岁月,总会伴随着疼痛。年少的心就是如此,在某个时刻相遇了,然后又因为某个缺口分开了,这无关风花雪月,却也是令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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