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昏沉,心如绞痛,她听到他焦急的呼唤,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她皱眉,喃喃着,却无论怎的,都发不出声,她伸出手,试图触到他的温热,但一切都是徒劳,她听到他说:“太医,她到底怎么了?”心急如焚的语调,原来他的关心那么浓,心被一股暖流冲击着。忽,一阵剧痛袭来,麻木到不能呼吸,她又晕死了过去。
“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青文逼问着正忙着医治的太医。太医皱了皱眉,沉思良久后跪下道:“大皇子,老臣不才,实在不知娘娘之病。”“怎么可能,刚才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晕死过去,一直都在昏迷。”他抓住太医的衣领,将他拽起道:“你在宫中二十余年,怎可能不知她的病?”
他墨色的眸渐渐转红,他怒目注视着那满头大汗,一脸无奈的太医。太医颤抖地伸手去擦脸上的汗,道:“老臣真不知,娘娘的病甚是奇怪,是老臣我没有见过的。”“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他怒目注视着一切,随手打翻了桌上的一切,太医.宫女们纷纷退下,避之不及。
宫殿里安静异常,只有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她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情毒。”夙鸳的不紧不慢之音打破了这寂静,缓缓而至的脚步声,让青文恼怒异常。
“下毒的是你!”他直冲向下,拔出别在腰间的剑,剑光闪烁间,剑已架在了夙鸳白皙的脖颈上。“你真是狠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他眸色一沉,剑稍一使力,便有丝丝血迹从夙鸳脖颈处流下。
夙鸳却仍一脸云淡风清,至轻至淡道:“杀了我,来呀,现在便杀了我。”他狡黠地笑着,并不畏惧青文手中那把锋利的剑。反倒,更像是把此当做儿戏,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一场他早已算计好结果的赌局。
“情毒乃蛊毒之一种,只有下蛊者才能解。”他轻挑了下眉,任凭那把剑在他的脖颈上肆虐。“杀了我,你便能拥有帝位,坐拥天下,但是你永远都得不到她。”他凝视着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紫瑶,笑得愈加放肆。他得不到的,定不会让别人得到。
“那你,要我怎样,才肯放过她。”他放下剑,低下头来,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很简单,你若想她安好,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便是你要娶了慜璆。”他望向青文,狭长的眼眸中的那丝笑意更深了。那种笑,充斥着胜利的炫耀,让人作呕。
“好,我答应你,解药在哪里?”他扔下剑,放弃了一切反抗,话语已低沉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解药?”夙鸳嗤笑着,“没有解药,只有忘情丹才能阻止她毒发。”“夙鸳,你真的太决绝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爱的人?”青文握紧了拳,强抑住心中快喷涌而出的怒火。
“我说过,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别忘了,你现在已是准驸马,忘情丹我会定期予她,你若反悔,她便会在每月十五毒发身亡。”他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青文的挫败,挥袖离去。
青文的眼眶血红,随手用拳击碎眼前的桌子。对,他宁可自己得不到紫瑶,也不愿她现在这般,苍白,瘦弱,了无生气。是他是错,为何要去招惹本安然静好,恬静美好的她。
他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冰凉冰凉的。他俯身吻了吻她苍白的唇,无力地笑了。“没有我,你可以更好。”他深情地望着她,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入脑海。
他最后一次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然后便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只要,只要她安好,他宁愿她忘记一切,他宁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