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和血腥味四处弥漫。
薛芳蕤五个女孩子被李岩的手下带到隔壁房间,薛芳蕤见驿站院里的火还在烧着,但看起来并没有蔓延到楼里。她探头看楼下,正看到李岩格剑挡住一把大刀,右脚飞起踹向那人的心窝,然后手起剑落,那人头颅被割掉一半,晃晃荡荡地挂在腔子上,血奔涌而出。她忍不住又要干呕,被梅儿拉着跑回屋里。
李岩的两个手下就在门口守着,薛芳蕤五个则缩在床上相互依靠,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厮杀声。
“小姐,你说李岩他们能打得过凶徒吗?”兰儿问。
薛芳蕤点点头道:“肯定能。”
李珣的贴身侍卫名不虚传,动作干净又凶残,她相信他残忍狠辣的杀戮不仅能吓住她,也能让贼众胆寒。
她知道贼众人数并不多,他们并不想杀害她们,完全就是舍命求财,就跟上次一样。那对她举刀的黑衣人看她的一眼很是蹊跷,仿佛透露了什么信息,让她一直心神不宁。
没过多久外面的声音就停了。兰儿胆子大开门去看,看到门口的侍卫已经不见,驿站里的伙计们苦着脸开始打扫战场。
兰儿胆子再大看到死尸也害怕,于是等着驿站伙计和她们的人打扫得差不多了,拉着菊儿出去看个究竟。
过了好一会儿兰儿和菊儿回来向薛芳蕤报告情况。凶徒深夜偷偷进入驿站想要偷袭,被李岩的人发现,于是他们在院里放火烧了装载粮食的车辆,趁乱抢其他车里的东西,还企图闯进楼里,被李岩带人截杀。杀了十一个匪徒,重伤十五个,余下二十几个匪徒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兰儿苦着脸道:“小姐,咱们的车都在一起,被凶徒烧了四辆车,抢走了不少的东西,如今你的嫁妆只剩下六辆车的东西以及咱们随身携带的两个包裹里的金银和珠宝首饰了。”
薛芳蕤闻言脸变色,没想到走了大半路程,自己的嫁妆也丢失了大半。这不能不让她感到肉痛。
但事已如此所想无益,何况这里面隐藏的事情让她想想就心发沉,她闷闷不乐地说:“东西都是死物丢了就丢了吧,只要人安全就好。咱们的伤亡怎么样?”
兰儿小脸一沉道:“咱们三十七个护卫死了一个伤了五个,另有八人不知所踪,而李岩的手下死了两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伤。李岩正让人审问重伤逃不了的凶徒,问是什么人指使的呢。”
过了一会儿菊儿道:“咱薛家的护卫还是不出力吧?不然怎么会让贼人窜上二楼了呢。”
竹儿不屑地道:“表少爷在的时候他们救怕死不肯往前冲,现在睿王带的人这么少这帮懦夫还往后缩真是羞煞人了!”
薛芳蕤感到羞愧,更多的是没脸,想到自己几乎算是没有了娘家人可以依靠,李珣的人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想自己这一步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紧皱着眉头呆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兰儿,把你手里的金子给李岩,作为安抚他死去和受伤手下的费用。然后告诉他,我想跟他谈谈。”
兰儿道声是,拿出包裹里的金子出去。
薛芳蕤见兰儿走出去后坐了下来,闷闷地不动也不想说话。
丫鬟们见薛芳蕤不乐,怕她心里有火伤了身子,梅儿给竹儿使了一个眼色,竹儿会意,走到薛芳蕤跟前坐下,抱着她的胳膊笑道:“小姐,我好崇拜你感激你哦。你不知道那凶徒举刀砍向我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呢!”
薛芳蕤想到竹儿那时的反应就气,暂时放下心事,哼了一声:“笨猪!那时候你该把包裹扔出去!”
“我才不笨呢!”竹儿不服气道:“我看到那个叫李岩的侍卫攀着栏杆爬上二楼来着,我知道他肯定会杀了那两个凶徒的!”
兰儿和竹儿菊儿的房间没有对着楼梯口,所以屋里的竹儿如果能看到李岩跳跃二楼栏杆,他必不是从楼梯上来。
于是爱跑题的菊儿叫道:“李岩是怎么攀上二楼栏杆的?”
梅儿细声道:“若不是小姐挡了一下,李岩可来不及救你的命啦。”
菊儿也点头道:“是啊,若不是小姐,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竹儿将薛芳蕤的胳膊抱得更紧:“所以我说啊,咱们家的小姐最好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