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於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释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於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白水睁开眼，缓缓说道。

听得地下群臣稀里糊涂的，有的已偷偷打起了哈欠，白水说完这段，双手合十低诵了声佛号。

柳国公也听得晕乎，不知白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圣上却也一动不动，彷佛听得入神。这边国辅程旸仍闭着眼，似在听，也不像。

白水目光和蔼，注视着圣上，面带笑意。圣上直了直腰板，差不多跟允天一般的年纪，见白水说罢，忙道：“敢问大师，福德多了，人自也能入得道门么。”

程旸猛的睁开眼睛，心里惊吓，思忖着圣上发问，难道他个孩子还能听得进去？

柳国公也面带难堪，自是先帝在时，也未曾有这般，也只是坐下听完，上柱香火便即离去，这少帝堂堂国君，居然跟个老和尚抡起佛法？

群臣也哗然，坐在国公身侧的左尚书，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在其他人也只诧异，并未怎么多想。

国辅程旸阴沉着脸，目光扫过正殿门口站着的几人，看了一圈，目光定在施禅身上，看了会，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经意的带过一抹笑意，便又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白水听得圣上发问，心里微感欣慰，略带沧桑的声音接着响起道：“金刚有果，因意重重，自得能依此经修的彼岸智慧，进可为大自在人，因果也罢，福源也罢，自得若及楼台空明，无物尘埃，便自为进的佛理。”

少帝听的痴迷，觉得偌大的皇宫，远没有自己在这里待得舒服，这下还想再问些问题，还未开口，只听身后重重的咳了声，少帝眉头皱起，满脸的不愿，但仍开口道：“大师自得妙法，还请再与说来。”

白水笑诺，徐徐道：“法在其身，圣上须自己体会才是。”

少帝心知今日的听佛也便到此为止了，眼光瞅瞅不远处站着的施禅几人，施禅领会，也微点头示意。

“圣上，时辰也不早了，改回去。”国辅程旸幽幽的道。

柳国公虽不与程旸一气，但眼下着实不想再让圣上待在这里，堂堂一国之主，听听也就是了，悟得这些佛理作甚。也忙开口道：“国辅所言极是，圣上日积劳累，还请回宫歇息。”

程旸微感错愕，没想到这柳国公也这么说，俩人矫情不浅，深知对方心意，当下也不多说什么，静等着少帝。

少帝沉默不语，末了，才叹口气，看了眼白水及施禅众人，冷冷道“回宫。”说吧扭身就往外走。程柳二人随后紧跟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