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来了。”楼允清弄来好多石头,大大小小样式不一,正在院子里面摆弄着。
允天坐在旁边,看他把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摆来摆去,不知道他要干嘛,听其这么说,托着下巴回道:“哦。”
“我说你小子真可以,那先生本是落寞的秀才,时运不济落榜后心灰意冷,本要寻死,碰到了国爷,国爷就给他安排了住处又看他有几分学问,就叫来给裳儿上课,你可好,两下把人弄走,还就两下。”楼允清抬起一块稍大的石块,端端的放在院中。
“他辱我可以,不能说我没家。”允天踢飞脚边的一块石字,小声说道。
“别踢..你..!”楼允清手里一顿,又挪过来块石头叹了声:“这么说,这些日子你玩命的看书,为的就是这个?”
允天没说话,“得,得,想不到你小子,倒还是块读书的料,那就好办,但愿教你学起武功来也是如此吧。”说完摆好最后一块石头。
允天眼前一亮,终于到这一天了。只听楼允清说道:“我这身功法,全都在眼,想必你也见过几次。”说着全身劲气一激,双眼变戏法似的,红紫蓝绿的共闪过七种颜色。
“这为七彩梦眼,瞳色可转七种,每种有不同的用法,”说着气劲猛升,瞳色转紫,允天只觉周围都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形成个巨大的漩涡,身子好像被拉扯着,往身后的漩涡里吸去。
“功力提升至极,瞳色转紫,便是紫幽梦劫,杀人于无形。”允天强支撑着自己不倒,咬牙坚持着。楼允清看允天支持不住了,这才收了功法。
允天立在当场,大口的喘息着,“啧啧,不行啊,我这一成功力都还没用到,后面厉害的还没给你见识呢。”楼允清故意激允天道。
喘息了会,允天摸了把汗,“这个怎么练?”
“呵呵,当老子的身手是假的啊,慢慢来吧,先打好根基,”说着指着前面的石头堆说道:“别的什么炼身子,炼气,太繁琐,这堆石头,一共八十一块,说是随手摆的,也暗合老子的身法,你瞧好了。”
说完,背着双手身子一晃,便立在石堆当中最大的一块上,脚尖轻点,向左突的横移一步,刚停下,又急向前走出两步,还未停稳,又兀的向后撤去,走来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允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紫影闪来闪去,不一会就看晕了。
楼允清轻飘飘的落在允天跟前,石堆中的石头却不曾摇晃一点。“看明白了?”
允天头还晕乎乎的,扶着脑袋,摇了摇头。“哈哈..”楼允清大笑,心里颇是舒畅,这么久了终于让这小子难心一次,本还想着走给他演示次,走的慢点,想了想还是说道:“说来不难,听好了,我这身法重在灵活,即使对敌不过,逃跑还是不错的。”
楼允清指了指那堆石头:“石头大小不一,大的能稳稳的站两人,小的不过寸许,想站上去都难,你且上去,第一步只能踏出一步,之后每一步都不能低于一步的距离,最好不要重复踏过走的石头,之后再以最短的时间走完全部石块,没摔下来,算你过关,明白了?”
允天一阵头大,算是明白了,这是先教他逃命的本事,想着这堆乱石头就能保人性命么,觉得不太靠谱,可楼允清既然说教,就不会哄自己,还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楼允清。
“看老子干嘛,听明白了就上去练吧。”说完大袖一拂进屋去了。
允天无奈,也走到石头堆中间最大的石头旁,抬腿站了上去。看着脚下前前后后一大堆碎石,有的圆有的尖,小的根本连脚尖都放不上去。
心里也不及多想,抬脚先向前迈去,险险的站住了,又想往左边走,脚刚抬起,重心不稳,脚下这石头又晃了起来,允天摇摇摆摆的往下摔去,还好及时稳住,堪堪站在地上。
允天心里好一阵愁苦,大的还好说,小的石头根本就站不住脚,况且每块石头底部都不平整,刚站上去就开始晃,想来楼允清那么快的走完,还未让石头摇晃,看来确实不容易。心里想着对这石头能练好身法确是信了些。便开始琢磨着这里面的窍门。
乍一看去,石头杂乱无章,貌似又暗合什么道理,自己又一时看不出来,看楼允清速度那么快,灵光闪过,应该跟速度有关系,如果走的快的,只要自己能稳住重心,再次借力转向,或许就会简单些。
拿定主意,允天挽起袖子,又站了上去,暗想着楼允清当时的动作,虽然太快了,但开始时还是能记得一些,当下慢慢的向左移了一步,又向前,再往后,还挺顺利,刚想在快些,不料身子受惯性影响,重心一歪,人又摔了下去,这次速度有点快,没能稳住,仰面倒在地上,摔的生疼。
楼允清隔着窗户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惊讶,这么就知道了?这小子...哼,即使知道窍门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做好..呵呵...
也不去理会,躺在床上闭目养起神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哼,说什么得人心着得天下,老夫顺了天意,其他还有什么可说,可笑。”一个老者大袖凛凛,指着前面寥寥站着的四个人傲然的说道。
几人中,一个白衣人,上前一步,“纵使你得天机,那又如何,在场的谁没进过那个地方,我们几个还拦不住你么?”说罢幽幽的从袖中缓缓伸出把刀,刀不过一尺长,刀身透亮,隐隐泛着丝黑茫。
“谷兄不必跟他废话,今日我们也是顺应了天意。”旁边一个乞丐,佝偻着背,说话间直身挺腰,面容肃穆,即使满头污垢,却不显得丁点颓意。
“你们是要聊,还是要打。”白衣人这面一个紫袍人,眸色黝黑,深邃异常,不屑的说道。“老萧,你怎么说,先吹上一曲么还?”
身旁的树梢上也半躺个人,面带笑意的把玩着手里青白色的玉箫。听到问话,也不回道,懒懒的打个哈欠。
“呵呵,你们几个娃娃欺我老头子啊,”方才说话的老者,向前走了几步,带起的树叶随手一甩,狠狠的盯在树干上。“能寻到此处,有些本事,不过你们可想好了,且不说留不留得住我,在此争斗,到时门开了,怕是你们也后悔吧。”老者像是算准了每个人的心思,对着四个人笑着说道。
“国辅大人,事关天下,你又可想好?”只听那乞丐看了眼满地已是枯黄的树叶,抬脚一踩,四五枚树叶飘起,伸手便抓在手里,擦拭着手上的泥污。
“姚乞丐,亏你还叫我声国辅,我老头子做事,自是为了天下,你们又何苦不信。”老者瞅了眼乞丐手里的树叶,面带笑意的说着,“我既不谋权又不篡位,你们怎就不信呢?”
忽听一阵箫声传来,抬眼瞧去,见是树上那白衣人正闭着双眼吹奏着。
姓谷的面色不耐,反握刀柄,正要上前,忽听得箫声转急高亢,顿时只觉得气血翻涌,忙止步运气稳住心神,冲着白衣人怒道:“叶老萧,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箫声不停,依旧时而高亢时而舒缓,乞丐也微微皱眉,不知他何意。紫衣人看看天,天色转晚,黑云翻滚,隐有雷声翁鸣,默一叹气,也未答话。
“怎么着,几位仍拦我么?”老者脸上笑意更浓了。
乞丐瞅瞅身边的紫衣人,又看看姓谷的,哼了声,手腕一抻,树叶冲那老者急飞而去,身子也向前冲去。
谷姓的见状手掌一摊,黝黑的刀兀的在手心转了起来,反手握住,转身向树上的白衣人欺去。
紫衣服的听那雷声滚滚眉头越皱越紧,心里隐隐不安,眸色转了又转,突然一道巨大的雷声想过,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哎哟,慢着点,看这摔的,快起来。”老吴忙放下两个木盒,见允天摔倒再地,紧走两步过来扶起。
楼允清蓦得睁开眼坐起,听的外面有人来,长长的抒了口气,起身出门,天也快黑了,原来是管家老吴来给送饭来了,再一看,允天鼻青脸肿的站着,揉着胳膊。
“老吴啊,呵呵,有劳了。”楼允清说道。
“哪里话,只是这...?”老吴指指允天又看看这堆石头。
“没事,练功呢,呵呵,没事,没事。”楼允清笑笑道,看着允天心里也是不忍。
“唉,还是个孩子嘛,悠着点啊,这摔坏了可怎么好。”老吴拉着允天给他揉着胳膊。
允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笑笑又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我没事,没事。”说着又捂着脸支吾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先吃饭,我去给你拿点药酒过来。”
看老吴出了门,楼允清一把拉过允天,见胳膊上也是块块的淤青,“你就这么练着?”
见不说话,心想也是问了句废话,掌心贴背运气一探,心道还好,没伤到筋骨,都是些皮肉伤。扶允天坐下,这边又摆好饭菜骂道,“说你什么好,这练功不比的你看书,别那么死性子,摔成这般样子,很能耐么?”
允天捂着脸,表情怪异,接过饭碗。楼允清看他那样,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给你傻傻的笑笑。
心里不由得哀叹,也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