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纸花漫天飞舞,像是在炫耀什么,但是不论怎么想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可炫耀的。
它是在向满山崖的蔷薇炫耀自由吗?炫耀纯洁吗?可是满山崖的蔷薇随风微微摇曳着,像是苦笑着不理会纸花的示威。
也对啊,想必当年鲁班看着他门前刷大斧的身姿也只是这般苦笑吧。
送葬队伍在缓缓的前行着,纸花也一路的飘散,虽然它并没有染上死者的哀荣。
风魂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走在母亲的棺椁前面。他要母亲未能安心合上的双眼,看到有个高大的人影而瞑目。
风魂不顾家族的反对坚持把母亲葬在了他平常练功的小山丘上,风魂的意思是,母亲不会愿意再待在那个害了她一生的地方。
但是风魂又怎么会明白,不是自愿的,可以被禁锢那么久吗?
风魂愣愣的看着母亲的棺椁被泥土掩埋,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眼泪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明明上一刻才流了干涸了,但是下一刻,它依然可以泛滥。
风魂看着母亲新坟前的墓碑,没有一个字在上面。那么干净,就像母亲的人生一样。
但是后来母亲有了羁绊,那是个被叫做“风魂”的名字。
风魂抽出长剑,在墓碑上面刻起了字:风魂之母。
风魂的信念更坚定了,因为至少,他不能辱没了母亲的墓碑。
风卷云一路路跟着送葬队伍来,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话。
他走到墓碑前,伸手将风魂手上的剑接了过来,也想要在上面留字。
但是风魂突然从他手中夺回长剑,“母亲不希望她的墓前留有你的气息。”
但是风卷云不顾风魂的话,伸出手去徒手在墓碑上刻起字来:风卷云之……风魂情绪激动,将长剑刺到了风卷云胳膊上。
但是风卷云一直没停,写下:妻。
风魂百感交集,看着风卷云血淋淋的手指和胳膊,他哭着说:“早知如此,你干嘛不对母亲好些呢……”
风卷云没有用一丝内力,完全凭一只肉手在墓碑上刻下了他的爱。
风魂丢了长剑,飞奔下山丘。
风卷云呆呆地望着墓碑,突然,双手微伸,周围的空气剧烈旋转起来,将远处山崖上垂挂着的蔷薇卷了过来,覆在了坟墓上。
做完后风卷云转身缓缓走了……
或许风卷云并不知道,在很多年后会有这样一句话:蔷薇美丽,蔷薇带刺,蔷薇明明是想保护,却伤害了。
“幼云,你看你,为什么要叫夜羽哥断后……”言蝶是真的哭了,“都两天了,夜羽哥,你在哪里呀?”
幼云任言蝶捶打着,他无话可说,确实,这件事他要负全部的责任。
“我去找找吧幼云!”稚云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们也有责任,况且,夜羽只是没和我们在一起,只要他没事就好了啊。”
“不行……”幼云很决断,“你是找不到他的。”
幼云默默的盘算着。
“你不让去我偏要去。”言蝶总是和幼云唱反调。
“站住!”幼云大声向言蝶喊,把言蝶都吓了一跳。
幼云放慢了语调解释说:“你们听我说,你们现在无论谁脱队了都很难再找到我们,我有一种预感,这是某个人布的局,而布局者为的就是将我们离散。”
幼云心里很清楚,让夜羽都脱队了的局,别人去了,是决计回不来的。
“那怎么办呢?我们就不管夜羽哥了吗?”一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小女生的浮躁性格就暴露无遗。
“我们按选定路线前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将会在终点相会。”
言蝶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稚云、言蝶跟着幼云迅速向声源赶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地上躺着几具破碎的尸体,血染了一地,腥臭满天。
幼云立即根据眼前破碎的画面在脑袋里构建出这里刚才所发生的事:
两只雪白体毛里间着赤红色条纹的豹形灵兽突然从密林中跃出来,一落地就摁倒两个人,并且丝毫没有给倒地的人喘气的机会就将锋利的牙齿插进他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