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茶坊里协助毫无实权可言的陈警官破案的便衣治安们有些慌了,陈警官离职的消息太突然,他们也是刚知道。原以为配合陈警官破案立功会得到升迁机会,哪想到对手如此凶残。对方人数众多,人人又都配有枪支,看样子且都为职业杀手,这场恶斗还没有开始,胜算就早已注定。最最重要的是选择权还属于自己,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不说,连性命都不保了。硬着头皮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吗?胜利的几率几乎为零。或者向对方示弱,保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不是治安该有的表现。况且自打进入这间茶坊就没有考虑过为自己留活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不给对手思考时间,校长已悄然下令身边众多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扣动扳机,装有消音器的枪支“噗噗”小声吐出子弹,子弹所到之处身体最致命的部位,对手应声倒地。不被作为目标的治安反应过来,慌忙开枪自卫,并试图破门出逃。可那些职业杀手可不比普通人,凡是到场的所有治安很快在前后夹击下纷纷死于枪口,鲜活的生命眨眼就成了抢下之魂,这时候,校长对手阵营里就只剩下了董宇哲。
“解开你施展在陆小苒身上的法术,我可以饶你一命。”校长再次换上了他惯有的伪善笑脸向董宇哲商量道。与其说商量,不如称之为威胁。校长是个魔鬼般恐怖的存在,可其他人呢?又都是善良的吗?
董宇哲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只好无奈点头,校长满意地示意身边的两个杀手放开对董宇哲的钳制。就在这时,恢复自由的董宇哲后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衣服下摆掏出一把他事先准备好的便携式手枪,拉开保险栓,叩响扳机,子弹直奔校长眉心而去,所有动作加起来所用的时间不超过三秒。出乎所有人意料,校长目光一凌,万分吃力的侧身,虽躲过了子弹的袭击,但额头上还是留下了长达一寸的伤口,正在不住的流血。
“校长!”为首的青年惊声道,其余人发现校长被暗杀也纷纷围了过来查看校长的伤势。董宇哲则趁此时机溜了出去。
“妈的,敢跑!”董宇哲的计谋很快被识破,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拿着枪就要往外追,很快被校长阻止了。
“在外面可不比这里,再说那些死鬼治安叫的外援已经快到了,反正他逃不掉的,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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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这世界还存在多少正义,我只知道,哪怕我的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要为维护这世界上仅存的正义尽一份力。”
幼稚?我幼稚还是他幼稚?难道所谓的“不幼稚”就是将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自私而狭隘地只为自己着想?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说我幼稚,他之前的所有表现才是最幼稚的行为。我越想越气,一些难听的话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我幼稚?你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局对吧?如果要阻止为何不干脆果断些!那些荒唐的举动到底是你幼稚还是我幼稚!陈青青死了,唐磊也死了。如果不及时找出证据控制住那个什么狗屁校长,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你怎么可以带我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掉呢!”
“小苒,你信我一次。我是有苦衷的,我是为你好。你答应我不再插手这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以后我会把原因一件件说给你听的。”
“苦衷?好吧,就算这些有你的苦衷,可你竟然喜欢上你的亲生姐姐,这种畸形的感情带给你我的困扰,你又如何解释?”畸形的感情?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怎么会再次提起这个让人尴尬,被世俗所排斥的问题?我错愕地抬起头,看着陆璃突然之间泛红的眼眶,他的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就像他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才突然明白,原来我是如此自私。表面上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却连因他而起的小小困扰我都深深铭记在心里没法释怀。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想要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的丑陋,却只能哆嗦着双唇无以辩驳,只好惭愧地低下头来,我知道我重伤他了。
可是下一秒,一股温热的,如同青草般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变得好快,浑身竟像被定格般不能动弹。陆璃微微弯下身子捧着我的脸,认真而小心地亲吻着我。他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一丝泪痕清晰可见。他是如此专注,好像生命中所有的意义都只存在于这个,带有眼泪的苦涩,始终会结束的吻里。他的吻给我带来的,奇异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当他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我才惊觉我和他的所作所为,被世人所唾弃,冒天下之大不敬的荒诞情感怎么可以发生在我和他的身上!
我使劲挣扎,奈何终究是个女孩,怎么敌得上他。该死,在他的攻势下我竟有些沉醉,不可以!我找准时机,往他大腿的根部狠命一踹,他立刻吃痛地退至一边。我不再念及姐弟之情,第一次出手扇了他一耳光。
随着一声脆响,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姐弟情谊土崩瓦解。我不敢看他受伤的表情,踉跄着独自往回走去,后颈处却传来痛感,我失去了直觉。陆璃上前扶住我的身体,暗自揉了揉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