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身处在马车里,车厢里摇摇晃晃的让我更加的头疼。我怎么会在这里,想到昨晚我是和君邪在一起,而如今却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缓缓起身,隐约有微微的亮光从车帘外钻进来,我扫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确实是昨天那身桃色的宫服没错。
“护法,你可醒了?”倾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挪到车门口掀开帘子,见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驾着马车。
“我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昨天饮酒的缘故我的嗓子有些沙哑。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我去接你,可是欢娥说你被君邪带走了,我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就看见这辆马车停在宫门口。我好奇就钻进了马车才发现你在里面,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把你带出来了。”倾舞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说道。
我默默点头,昨天君邪突然见我又与我喝酒,我就已经怀疑他是知道我要离开了,难道这是他故意安排的吗?!
“你还想什么,出都出来了,离开那个鬼地方不好吗?!”倾舞侧头看着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着。
我无力一笑,我怎么能够告诉她,我其实很是非常舍不得君邪呢。
“你在休息会儿,等到了洛城,你在出来。”
我点点头钻回了车里,冰雪宫的总部就设在洛城,很快就见到我的泽儿,想到这里我就归心似箭让倾舞加快了速度。
似火的骄阳在苍白的天空中高挂,我与倾舞在晌午终于赶到了洛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来闲逛,马车停在水月客栈门前,我们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体微微发福,面容慈祥,看见我和倾舞进来,他马上迎了上来笑道:“二位总算是回来了。”
我略带歉意的一笑道:“康叔叔,真是辛苦你了。”
康福寿一副不敢担的样子道:“护法严重了,快进去吧,泽儿少爷和冰凝姑娘都等着呢。”
我点点头跟着倾舞往里面走去,穿过了大堂我们往客栈的后院走去,来到一座假山的后面轻轻扣动隐藏的开关,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有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来。
其实水月客栈是通往冰雪宫总部所在,从这个隧道穿过就到了冰雪宫最最隐秘的一个出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眼前突然柳暗花明,一片宽广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如果世外桃源一般,落英缤纷,山水明朗。
我和倾舞相视一笑我们终于回来了,脚步加快往山谷里走去。刚刚走进冰雪宫的宫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冰凝的急切的声音:“泽儿,过来,不要再跑了,吃饭啦!”
“冰凝小姨,你吃吧,我不吃!”那是泽儿稚嫩的声音。
泽儿和冰凝见到我和倾舞都是一愣,接着泽儿扭着他圆墩墩的小身子就跑向我,甜甜的叫道:“娘亲!”
我俯下身子将他抱在怀里,抱着他柔软的小身子我红了眼眶。
“你们终于回来了!”冰凝松了一口气直起了腰板说道。
“冰凝辛苦你了!”我笑道,晃一下四周道:“其他人呢怎么都不在?”
“有的出去打探消息了,还有一半被沈盟主接走了。”冰凝放下手里的碗筷道。
“怎么回事?”我隐隐约约觉得有大事发生了一样。
“你不知道。”倾舞坐到椅子上说:“武林大会下下个月就要开始了,可是之前我们查探的那伙人居然放出话来要来捣乱,那伙人来自玄国,所以夫人说冰雪宫不能不管,就把一半的人借给了沈盟主。”
原来如此,看来我姐姐和玄国的人还有联系,她到底是抱了什么目的呢,那么君邪会不会有危险呢?想着想着,我自己不由得一笑,都已经离开了我居然还如此的担心他,他那么聪明根本不需要我的担心吧。
“娘亲,你去哪里了,泽儿好想你啊!”泽儿莲藕般的手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圆圆的脑袋枕在我的肩上。
“娘亲去办一些事情,这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泽儿了。”我也紧紧的抱着他,从此他就是我的一切了。
“好,那晚上泽儿就可以和娘亲一起睡了。冰凝小姨晚上睡觉就像一只大螃蟹,横在那里,泽儿睡得好辛苦啊!”泽儿松开我的脖颈吐吐舌头。
“年泽墨!”冰凝双手叉腰怒吼道,震得冰雪宫外树上的鸟儿都飞得远远的不敢回来。
我看看四周还是我离开的时候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那么富有生气,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带着泽儿回我的房间去午睡,这个小家伙吃饱了饭和冰凝追逐了好一会儿玩累了这才倚着我睡着了,穿过冰雪宫的碧水池上的九曲玲珑桥就到了我的屋子,庭院的花林间隐隐约约的我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背手而立,凝望着眼前的洁白的栀子花。
“铁面!”我微微吃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之前听倾舞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泽儿的。冰雪宫虽是一个满是女子的门派,但是只有他得到了尘玉夫人的特许可以随意进出而没有人阻拦。
“瓷姬,你回来了。”铁面微微侧身,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哑难听,虽然如此我却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温柔深情的人。
我点点头,他看看我怀里睡着的泽儿,道:“这个小顽皮真是幸福!”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嗯,两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你会去吗?”他带着面具让我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可是那双露在外面无比好看的眼睛透出的都是关心的神情,不由得我的心有些慌乱也有些愧疚,因为我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深情。
“我当然会去,对于那伙儿玄国人我也很好奇!”更何况这件事情我很想弄明白,姐姐为什么和他们有联系,这么多的谜团堵在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既然如此我会陪你去的。”
我抿了抿红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如果我不把话说清楚那么将来我和他都会很痛苦的。
我刚要开口,铁面却快我一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即便你说了我仍旧会守着你,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或者难为情,这本就是你该得到的,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什么叫做我本该得到的,铁面总是如此说一些让我云里雾里的话,然后又不负责任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只能够无奈的摇头,抱着泽儿回到了屋子里。将他轻轻的放在属于他的小床上,推开轩窗,看着远处重山叠嶂间一行飞雁飞远,口中呢喃着君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