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里全是冷汗,大理石的地面上更是触手生凉,我的膝盖也因为跪在那里很长时间而有些发疼。
但是只要君邪没有命令我就不能起来,谁让他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王呢。
终于躺上床上的姐姐再也沉不住气了,她看见我跪在地上非常的心疼,她从床上跑到围栏的旁边,与君邪面对这面,怒道:“你让我妹妹起来!”
我佩服姐姐的勇气,因为我可以对任何人高傲,唯独对君邪不能,不能好好的和他说话,也不能好好的面对他。
君邪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姐姐愤怒的脸,她因为生气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涨得通红,样子非常可爱妩媚。
“我可没有让她跪下,是她自己要跪的!”君邪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而是依旧盯着我姐姐看着,冷意的眸子里没有往日里的温度。
“云姬,起来,不要给这种人跪下!”姐姐虽然是气愤的但是却还没有失去理性,她知道怎么样掩藏我的身份。
我抬起头冲着姐姐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去触怒君邪了,和他生活了大半年我太清楚他现在看似平静的面容下的惊涛骇浪了。
姐姐突然闭了嘴,心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床边默不作声。
“没有想到,你与你这个素未谋面的义妹的关系倒是不错,她的一个眼神你就安静了。”我心里一个激灵,君邪很显然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我爹娘既然能够收她做义女,就证明她和我有姐妹的情分,这些年来也是她照顾着我的爹娘,我为什么还要将她当成外人看待!”姐姐的一番话说的倒是中肯,也替我解了围。
君邪踱步走到红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道:“想必你也不喜欢吃这御膳房做的饭菜吧,既然如此我让他们今后送些蔬菜过来,你让你的义妹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如何?”
“你!”姐姐气结,她知道君邪的目的,就是利用她的心善折磨自己。
我盈盈一拜,道:“多谢王上成全。”
姐姐也不再说些什么,背对着君邪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屋子里面的气氛凝结着压抑着,我感觉哪怕是呼出一口气都带着冰碴。
“你起来去吧宫里的灯点了。”
“是。”我缓缓起身,却因为跪的时间有些长而膝盖肿痛,要不是我扶住了手边的围栏,只怕就要在君邪的面前出丑了。
我点亮了宫里各个角落的宫灯,我知道姐姐自小就怕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在房间里留着两盏蜡烛。
本来就奢华无比的未央宫在红烛高举的灯光的印衬下变得更加的瑰美宝丽,那红烛更是溶入了上好的香料随着蜡烛的燃烧,满屋子充盈着淡淡的香气,静心凝神。
这里的一切原本就是为了姐姐准备的,现在也是一样。
我走了回来,君邪仍旧背着手看着姐姐的背影想着什么,我偷偷的走到他的身侧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眼里的柔情给震住了,原来那双暴戾的双眼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时候,原来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在等待着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啊。
我惭愧的垂下头,即便和他做了半年的夫妻,我也得不到他这样的对待,看清了也就明白了,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未央宫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你可还喜欢?”
姐姐也不回头,怒道:“这里曾经是我妹妹瓷姬住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充斥着她的影子,君邪,你将我妹妹置于何处?”
君邪不怒反笑,道:“任何人都只是替身,都是你的替身,我对待你妹妹如何都是因为她那张脸像极了你!”
我对他的回答虽然早就明了但是听他如此不屑的说出口,身子还是僵直的,我甚至觉得他说的那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在冲着我说的一样。
“哈哈,你把我关在这里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妹妹那么爱你却得不到你的心,你不觉得是天大的讽刺吗?!”
“我可没有让她爱上我,一切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消失了不过是你的一个影子不见了,不过没关系了我现在抓到了你,什么影子就都不需要了。”君邪阴冷的笑着,将我说的如此的轻淡,他确实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滚!”姐姐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对了,忘记告诉你,南云峰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君邪留下这句话,走出了未央宫带着他冷冽的笑声。
“呜呜……,云峰,云峰。”姐姐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崩溃了,君邪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就是要看着姐姐这样伤心欲绝的样子才开心才会满足吧。
“姐……。”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慰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围栏的这一边陪着她,守着她,让她哭个够。
天色越晚颜色越深,就如同一颗心深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被腾空被漂浮,徘徊无助。
哭到最后姐姐晕倒在那里,我一看就赶忙跑出了未央宫,宫里的一切我还是熟悉的,我来到了君邪的长乐殿,希望他能够放我姐姐出来让太医瞧瞧。
“王上,求你让太医去看看我姐姐,求你了!”我跪在长乐殿外,不停的磕着头,我听见自己的额头在碰到大理石板的时候发出的沉闷的响声,每一下我都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但是为了姐姐我仍旧坚持着。
长乐殿的大门敞开着,有明黄色的灯光从里面投射出来,照在我身边的大理石上,而君邪就坐在九龙衔珠纯金龙椅上,轻轻斜倚在那里看着我磕头。
不知道磕了多久,只听见君邪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赵胜,你去请太医。”
“是。”
我停下了动作感谢上天,姐姐终于有救了,我喜极而泣。君邪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我,道:“你姐姐我是救了,但是你是不是该拿些来回报呢?”
我面如死灰,我不知道君邪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为了姐姐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道:“不知道王上希望我怎么做?”
君邪玩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邪魅的笑道:“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的。”
“好。”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选择承受。
等我回去的时候,太医已经给姐姐请了脉,说只是伤心过度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君邪也算是格外开恩,撤去了所在牢门上的锁,可以让我自由的出入,而未央宫的门口多了一群侍卫把手着,我知道那些侍卫是君邪培养的死士,只听从君邪一个人的命令。